自打點明孫老頭的身份,馬超吃飯總感覺有點彆扭,吳良倒是有說有笑,全當是一個普通的飯局。
吳良心繫廣告的事情,也沒看最新的廣告的網上評論如何,吃飽喝足就吆喝着撤,而撤的理由當然就是“天色已完,領導日理萬機的,早點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進入市區,遇到查酒駕,吳良忍不住就疑惑,側着腦袋問體驗雙R豪車的孫老頭,“洛城什麼時候這麼重視這事兒了?”
孫老頭知道,嘆了口氣,“前段時間車禍,起因就是醉駕,搞了個專項活動。”
吳良點點頭表示,“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洛城這個活動,我安排人網上擴散一下?老闆給點素材?”
孫老頭見吳良挺支持這事兒還主動宣傳,心懷大慰,笑着表示,“你這張嘴還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這話說的好,通稿明天一早給你,題目就是這個了。”
吳良笑,“其實還有更好的詞,啥時候老闆需要的話,我再拿出來?”
四輛車,當先是趙秘書,後面是張建建、然後是楚子曼的貼身安保,周姐,最後是吳良的另外一組安保小隊。
等到周姐吹的時候,周姐要求換一個吹管,她原本並不是一個不好說話的人,很多時候,她只對楚子曼的安全負責,然而她並不想多事的一個人,看到前面幾個人都用過的東西,她只是覺得噁心,下意識的就提了出來。
當然,她的需求也正常,吹管是一次性的,用過就扔,這個在檢查的流程上是明文規定的,不能因爲圖省事就不更換。
交警,應該說是協警,穿的都差不多,極不耐煩,出口成髒,“小p孩要求還些多?”
協警用的是豫省方言,成年人最裡面的小p孩大凡就是熊孩子這樣的意思,大人之間無非就是毛躁對方的時候這樣用,相熟的兩個人互相調侃這並沒有什麼出格之處。
此情此景,雖然協警是調笑着說的,但是,開玩笑也是針對人的,用周姐的話來說就是,你有那資本和我開玩笑嗎?
於是,周姐炸毛,“說話注意點。”
交警準備去取吹管,被周姐這一句給惹怒,停下腳步,舉起沒有更換吹管的儀器,不耐煩的嚷嚷,“趕緊吹!”
周姐堅持己見,“換個吹管,並給我道歉,我就吹。”
她倆這一嚷嚷,剛開出去十幾米的張建建感覺事發蹊蹺,打了個右轉向,給車停到路邊,打開雙閃,給吳良說了聲,“我去看看。”
等張建建過去,交警的言辭愈發變得歇斯底里,厲聲喝道,“駕照行車證。”
周姐沒有拒絕,張建建湊到跟前瞭解完事情經過準備質問該協警,而協警不耐煩的推了一把張建建,“沒你的事兒,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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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建大怒,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交警的胳膊,用力一扭,一個背靠就給這交警撞飛狠狠的撞飛摔在地上。
原本旁邊看熱鬧的幾個協警慌忙上前救駕,張建建站起身左右一閃,時不時手上來下狠的,這幾位衝的快,倒下的也快,頓時就躺在地上哼哼,其中有一位還拿着對講機呼叫支援。
場面頓時熱鬧起來,堵在後面的車主左右也無事,湊上前看熱鬧,很快,就圍起了一圈人,這圍觀的人一多,透過車窗玻璃向外看的吳良也意識到事情不對,下車找到趙秘書一起過去。
撥開人羣,吳良發現居然是這麼個情況,周姐和張建建兩個人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這幾位似笑非笑,“你們得眼瞎成什麼樣子,什麼樣的車主都敢罵?”
這句話一說,圍觀衆都笑了,的確,楚子曼開的馬牌7系還沒到滿大街都是的地步,能買的起這種車的人,非富即貴,聽這短髮女司機說的,因爲協警罵人,這才動的手。
趙秘書進來,眉頭就是一皺,正是專項活動期間呢,怎麼搞了這麼一出?
不過遇到事兒了,也得幫着協調,他給自己的工作證掏出來給躺在地上的一位亮亮,“誰主事,起來說話。”
一個面目黝黑,肚子有些鼓的傢伙躺在地上回答,“腰扭住了,站不起來。”
趙秘書見的多,知道這是訛人的節奏,還是這位挑頭,再次把工作證給他看一眼,“看清楚了,丟人現眼的傢伙,趕緊起來。”
這位也是個人精,藉着微弱的燈光看見工作證知道這位是體制內的,再一看職務,麻蛋,這是微服私訪麼?麻溜的爬起來還給地上另外幾位來上幾腳,這才找趙秘書告狀,“領導,我們在執勤,這就被人打了,給他們抓起來。”
趙秘書看見這幾位一點不顧及身上這身制服和自己的形象,原本有點惱怒吳良的安保隨意傷人的心思也淡了些,淡淡的發問,“事情經過說一下。”
大肚腩嘴皮子利索,三言兩語說完,倒打一耙,“傷了人我還真不怕沒地方說理去。”
周姐是當事人,聽對方只說後面的,不說起因,忍不住反駁,“你怎麼不說罵人的事兒呢?”
大肚腩臉上陰沉,“罵人,誰聽見罵人了?”
這就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坐在車上楚子曼這個時候也下了車,張嘴就回答,“我聽見了,你罵周姐是小p孩。”
楚子曼喝了酒,臉上泛紅,愈發襯托的嬌豔欲滴,看得大肚腩眼中就是一道銀光一閃,不過嘴上卻是笑着問,“你是誰?”
楚子曼不搭理他,周姐給他的套話懟了回去,“我們老闆是誰,你還沒這個資格知道!”
趙秘書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先安排交警給路讓開,別堵着道,這才找吳良協商,“老闆還在等着呢?要不就這麼算了?”
吳良笑呵呵盯着他看,“算了?剛答應老闆給你們臉上貼貼金的,遇到這麼個糟心事,不過,人家願意?”
趙秘書被吳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得心頭一驚,他仔細思量前後自己的所作所爲,發現並沒有不妥之處,可是他突然想起吳良曾經的經歷,這位可是被砍之後才加強了安保隊伍,包括楚子曼也配了貼身安保,事兒因楚子曼而起,吳良能不多想纔怪?
既然吳良是這態度,他只好表態,“願意不願意的,他說了算麼?”
吳良突然感覺好像第一回認識趙大秘一樣,平日裡一副不苟言笑的人,此刻霸氣側漏,頗有氣勢,吳良頓時就覺得,今天自己來得值。
而且他也就是要個趙秘書的態度,爲難這些苦哈哈們,有多大的樂趣?大晚上的守在路口執勤,誰都不容易。
既然趙秘書願意攬事,吳良也不想讓他爲難,“對方道個歉,我這邊出點跌打費用的錢如何?”
趙秘書領命,本着息事寧人的態度找大肚腩解釋,“個人建議,你給對方認個錯,這事兒就算完了。”
大肚腩原本認慫,又聽見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心中又來了點底氣,“不管什麼事兒,先錄個口供再說,怎麼說也得讓我知道我惹了誰吧?”
趙秘書忍不住就想說上一句,“那你知道我是誰麼?”
可是,這話到了嘴邊,還真沒辦法說出口,他盯着大肚腩,“警號xxxxxxx,這個號我記住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影響了市裡招商引資的大事兒,我看你能兜得住不能?”
大肚腩頓時就是一愣,覺得這話中威脅的意味甚濃,他沒敢問趙秘書的職務,只能湊大腦袋到趙秘書跟前,低聲發問,“老哥,這是哪尊大神啊?就算讓我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啊?”
趙秘書眼看這位有點認慫的架勢,恨鐵不成鋼的罵,“你說說你,市裡一再強調文明執氵去,你要是不想幹了,我扒了你這身皮,我都惹不起的人,你自己上杆子找死?”
這話就嚴重了,大肚腩心裡明白,他所有的仰仗無非就是身上這件衣服,撇開這些他什麼都不是,而且事情是因爲前面那協警而起,自己無非就是維持個秩序,見自己人受欺負,上前幫襯一二,這走到哪裡都沒錯吧。
唯一錯的恐怕就是對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明明看見對方開個馬牌7系還嘴上沒把門的,罵人那協警這身皮那也是皮啊,但是那也是跟着自己的人,平時也沒少孝敬,沒理由不幫忙啊。
大肚腩此時已經決定認慫,“老哥,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趙秘書無語望天,“給你說了啊,認個錯。”
大肚腦有些糾結,自己帶隊出來,結果被人打了一頓,這傳出去,這臉上可就真的掛不住了,他眼珠子一轉,又聽見警笛的聲音停下,試探着問,“道歉事小,只是這已經報了警了,總不能也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吧?”
這個理由,趙秘書還真沒辦法反駁,既然走了程序,那這事兒該怎麼辦,自有人處理,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好自爲之吧!”
趙秘書商量完過來給吳良解釋,吳良也明白,氣的笑了,“現場調解一下?”
趙秘書點頭同意,也只有這樣了。
張建建知道後面還有手續,擔心人多手雜,乾脆護在吳良身前,頭稍微後仰建議,“老闆你先走吧,我留下來,小事兒,我讓小郭和小趙開車。”
吳良看了看楚子曼還有車上的人,拍了拍他肩膀,“別吃眼前虧。”
回到車上,孫老頭睜開眯着的眼睛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吳良想了想,這事兒還是讓趙秘書詳細彙報吧,“遇到查酒駕的,起了點糾紛,趙秘書在處理,晚上我送你,還是大院?”
孫老頭拒絕,“我等等小趙。”
吳良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多餘,這p大個事兒,張建建要是處理不了,在洛城也別混了,再說還有趙秘書在一旁,不管哪個層面上都看不出來張建建會有多大的危險,他見孫老頭堅持等人,給已經回到車上的楚子曼打個電話,讓她回家等他,自己留下來候着。
同樣,楚子曼拒絕了,她的理由也是,“我等着周姐。”
吳良開始揪頭髮,“怎麼和你們一比較,我反倒成了薄情寡義之人了?”
楚子曼笑,“你想多了,事不大,就算打了人,無非就是掏點錢的事兒,還能咋?再有個十來分鐘就差不多了吧?”
吳良繼續嘟囔,“好心當成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