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好一世而言,借殼上市其實並不是最優的選擇,吳良和閻怡勝楚子曼仔細的考慮過這個問題。
首先,好一世並不缺乏資金,經營模式的選擇,有自營店和加盟店,尤其是加盟店是屬於典型的借雞生蛋,用別人的錢生錢。
其次,上市不過就是融資,不缺錢還融資幹什麼?
不過,吳良還是傾向於好一世能夠上市,他的考慮是,好一世發展到現在,在管理上終究還是有瓶頸的,通過上市,也算是清產覈資的過程,建立現代企業制度,這是根本的目的。
閻怡勝同意了一半,她認爲好一世股權結構簡單,在A股上市希望很大,沉住氣發展三年,上市的時候她可以安排。
唯一需要圈錢的只有大平洋電腦。
大平洋電腦網主營業務:電腦網以硬件資訊爲主,大平洋汽車網則是以各個車型的詳細介紹和評測爲主,論壇活躍。
軟件業務方面,搜豬輸入法,搜索引擎,瀏覽器,在市場上的口碑良好。
電子商務方面,細分領域專做電子類產品。
四大業務每一個拉出來都有足夠的噱頭/吸引投資者的注意力,然而,就是因爲業務龐雜,加上體量大,估值過高,讓投資者望而卻步。
最爲關鍵的是,因爲大平洋電腦網董事及管理層發生重大變動,三年之內不會有上市的希望,那麼大一筆投資砸進去,等三年,收益還是個未知數。
在杭城的時候,吳良就大平洋電腦網的發展和熊小鴿討論之後,雙方一致認爲借殼上市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然而,借殼上市的弊端,熊小鴿也極爲清楚,這並不能收益最大化,同時,因爲大平洋電腦網所投入的巨資,IDG的資本也呈現緊張態勢,熊小鴿作爲天朝IDG資本的當家掌門急需拓展新的財源,終究還是將借殼上市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吳良和熊小鴿都在尋找合適的殼資源,只是吳良找尋的是A股,熊小鴿找的是香江的殼資源,尤其是香江上市,能夠得到投資者的追捧的話,後期的融資也將更爲順利。
只是,一想到借殼上市的難度,吳良腦殼都大——總不能再花四五個億收購一家上市公司吧?
在資金上,吳良並不是特別的擔心,卓老師的資金當中,吳良完全可以拿出五個億用於收購殼資源,了不起以殼資源入股,也算是一項比較成功的投資。
借殼上市最終還是需要募集資金,唯一的辦法就是向特定投資者非公開發行股份,也就是找人投資。
所以,主要的幾個環節,第一找個殼資源,最好是乾淨的殼,第二就是找投資者。
買殼的錢反倒不是那麼重要了,吳良的打算是找一家和鉬礦相關的殼資源,用洛鉬的名義購買殼資源,再用洛城市官府的資源降低殼資源的風險,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閻怡勝,閻怡勝表示認可。
不過,閻怡勝也有自己的怒氣,“我這是給你做牛做馬賣給你了?”
很顯然,連續兩起收購,閻怡勝的神經也繃緊了,物極必反,這樣的高強度工作,她有點牢騷也很正常,吳良嘿嘿一笑,“明明做馬的那個人是我。”
閻怡勝作勢欲打,吳良舉手告饒,“蘋安保險的股份給你分的有啊!”
六月份香江上市的還有一家企業,就是蘋安保險,這是良錚基金主要的資產之一,說起這個,閻怡勝臉上開心了不少,4億三百萬股,佔蘋安保險總股本的六分之一,這是閻怡勝最成功的投資之一。
而她個人也擁有一千萬股,按照招股價10.33的價格,這就是一個億,她在良錚基金一年多的時間,到手這麼多,這足以讓所有人爲之驚歎。
當然,這一切有吳良的因素,另外就是閻怡勝不愧是IDG資本出身,實力就擺在這裡,吳良將借殼上市的運作交給她來做,也是找最合適的人做最合適的事情。
說到正事,閻怡勝給吳良推薦了一個人,“老賀認識不?”
“哪個老賀?”
“香江的賀雪初,以擅長殼運作出名。”
吳良搜索了一下記憶,似曾聽聞,“你的意思是在香江上市?”
閻怡勝點點頭,“大平洋有在香江路演的經歷,資本還是比較追捧的,這就是好的基礎,再加上賀雪初,借殼上市難度不大。”
吳良依舊做甩手掌櫃,“那小鴿子那邊你去溝通一下,老賀先接觸着,看他手裡還有沒有資源。”
“那行,我先打個電話探探路。”
她在香江的人脈也足,打問個消息難度不大,不過,她打完電話回來之後,臉色有些怪異,“他說現在抽不開身,真的要運作的話,得到明年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手裡肯定還有殼資源,只是同時運作兩個項目,難度有些大。
吳良皺了皺眉,“明年再接受,再運作個一年,兩年時間過去了,既然能等兩年,我爲何不讓大平洋電腦網兩年半之後上市呢?節省了半年,意思不大。”
這是實情,閻怡勝和吳良的想法一致,“看起來,香江上市這條路走不通。”
吳良奇怪的問,“香江總不至於就他一家有殼資源吧?”
閻怡勝白了吳良一眼,“他的口碑是最好的,談好的價格該多少就多少,跟他合作,風險最小。”
吳良仔細琢磨,還是嘆了口氣,“看這事兒鬧得吧!”
閻怡勝無語望天,“得了吧你,奪了人家的產業不說,現在還在說風涼話。”
吳良撅嘴,“這是我拿命換來的。”
說是拿命換,實際上還是因爲林槐仁被抓,加上大平洋電腦網和三七二一之間的合同未能履行,平白多了一億米,也就是八億天朝幣,加上三七二一,一共是十六億,拿下35%的股份,良錚基金出資十六億同樣拿下35%,熊小鴿追投一億六,繼續保持10%的持股比例,首席技術官叢樹健和財務總監王大欣這些小股東不到1%,其餘是林槐仁的19%的股份。
之後,爲了安穩大平洋電腦網的局勢,各大股東出讓5%的股份用作員工持股,股份變化,三七二一背後的周鴻偉和良錚基金各佔33.5%,爲第一二大股東。
股權結構也算清晰。
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將林槐仁踢出局,只是吳良的顧慮是,“會不會做事做的太絕了?”
閻怡勝指着吳良冷笑,“當初對你下手的時候考慮過事情做絕了麼?”
吳良有心想說一句,“都是張聰敏乾的”,但是話到嘴邊,猶豫了猶豫,還是沒說出口,閻怡勝彷彿猜到他的想法一樣,嫌棄的問他,“要是沒有林槐仁點頭,她張聰敏能有那五百萬?”
這纔是所有的癥結所在,也是最直接的證據。
閻怡勝和吳良的對話並沒有避開楚子曼和吳猶豫,有着慘痛經歷的吳猶豫都看不下去了,“吳哥,你這是婦人之仁。”
吳良“嘿”的一聲,“你也這麼說?”
吳猶豫敞開心扉,“我只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良錚基金購買大平洋電腦網的股份雖然是趁火打劫,但是,那也付出了真金白銀,誰也不能說什麼,但是,林槐仁欠你的,用什麼來還?”
這是實情,不過,話趕話沒好話,再說下去就有吵的風險。
楚子曼看在眼裡,當了和事佬,她知道吳良有時候心思細膩總是願意替別人考慮的多一點,這是優點有時候也是缺點。
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就像吳猶豫說的那樣,不能有僥倖心理,養虎爲患終將害人,十六億夠林槐仁夫妻下半輩子用了,在這一點上,吳良仁至義盡了。
她嘿嘿一笑,笑着出息吳良,“你丫,在大平洋電腦網,也就是個大股東,周鴻偉,熊小鴿,他們的意見你總得聽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這事兒閻怡勝拿意見,我不管了。”吳良臉上有點燒,犟了一句嘴,又解釋了一句,“我就是想着等大平洋電腦網再發展個幾年,他躺在監獄裡都給錢掙了,覺得很不爽。”
閻怡勝噗呲一笑,“這也算個不錯的理由,我回頭和周鴻偉他們說。”
大平洋電腦網背後的這些事情,吳良並沒有瞞着楚子曼幾人,實在是他被砍也發生在洛城,對於未知的敵人,還是瞭解的清楚一些好,省的整天提心吊膽的。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算是有了定論,大平洋電腦網裡面的這點不確定因素,也該處理了,萬一在借殼的過程中出現一些本不該發生的隱患,真的得不償失。
至於這17%的股份如何剝離,也簡單,大平洋汽車網還有大平洋旗下的一家母嬰網站扔出去就行,具體的操作,閻怡勝和熊小鴿他們會有辦法的。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王嘉芬打來電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嘶啞,吳良寬慰了句,“三個月的時間真要是不夠的話,等到明年開春再辦?”
王嘉芬倔脾氣上來,“別,我們難,老牛更難,三個月之後,上市圈來的錢,想必也都有去向了,這對我們也是個機會。”
吳良想了想也對,這種事情最犯忌諱的就是猶豫,等到對方摸清楚明光的真實意圖,有了應對之策,那纔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問,“抽檢的結果不樂觀?”
王嘉芬在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何止不樂觀,我也不瞞你,有些人是該拉出去打靶了。”
吳良心道,果然如此,三聚青胺這東西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長期就存在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18年前的生鮮牛乳收購標準取消對添加物的字面約束,這是禍根。”
有人把天朝牛乃失敗的原因歸結於乃牛的質量,認爲天朝的乃牛所產的蛋白質含量就是低,放寬標準也是爲了更好的保護乃農的利益。
吳良只想說,這得有多腦殘才能提出來這樣的觀點,就拿吳良曾經追過的那本《大數據修仙》裡面有一個情節,豬腳選定一個分數線,達到的留下,達不到的離開,有人評論,錯個一兩分的沒必要卡那麼死吧?
有類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那麼,標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天朝的牛乃標準已經是全球最爛的標準了,還繼續往下降,做人怎麼能那麼無齒,所以吳良對於天朝北方的兩家奶製品的公司沒喲任何的好感,也從不買這兩家的任何產品。
王嘉芬算是第二次聽吳良說起標準的事情,在這一點上,她也是贊同吳良的觀點,“你說的沒錯,標準越高,明光的競爭力越強,我不希望在牛乃這個市場上,不是一個劣幣驅逐良幣的市場。”
“沒錯,深層次的講,這是標準之爭,王董,需要媒體這方面的資源,隨時通知我!”
掛斷電話,吳良還是問道於閻怡勝,他很多投資上的關鍵問題,閻怡勝都能給他很好的解答,在事業上算得上是吳良的左膀右臂,“我有個打算,將卓袁基金拿出來一部分用來後期的治療費用,同時全權委託前鈞律師事務承接受害者家屬對責任廠家的民事訴訟。”
卓袁基金就是新基金的名稱,用卓老師和她老公的姓氏命名。
閻怡勝給出了建議,“那你何不通過基金收購這些資源再反手賣給明光,用錢生錢。”
吳良也同意,“我讓夏前鈞介入的目的也是在於此,那麼多的生產廠家告下來,律師費本身就是天價,另外,有了這部分訴訟,這麼多廠家的資產也能有效控制,不至於被外資廉價收購。”
這牽扯到債務優先償還的順序,按照天朝破產法的相關規定,除了工資、稅款、有抵押債權之外的,一般都屬於普通債權,具體細節上,吳良還需要找夏前鈞仔細商量。
閻怡勝考慮的是,“如果真的像你所說,出現這麼大的事件,國佳還有協會這方面肯定會出面進行善後事宜的,你的基金將錢花在這上面,是不是不妥當。”
這其實就是出現重大突發事件之後,慈善組織如何定位的問題,分清主次很重要,畢竟,慈善組織的能力和規模受限,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別幹“喧賓奪主”的活,出力還不討好。
吳良略微沉思,點點頭表示,“你說的沒錯,畢竟還是不專業啊,你覺得我們應該做哪方面的工作?”
閻怡勝提出自己的建議,“你剛纔說的提供氵去律援助是一個很好的方向,另外,受害者家屬的心理重建哀傷輔導這方面都是可以的。”
吳良眼睛一亮,“讓好一世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