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禿驢,你應該不是認真的吧?”我滿臉愕然不已:“就算你跟了我,我也懶的供你吃喝。”
老禿驢的臉皮厚到出乎我的意料:“無妨,沒吃的,老納自帶乾糧。沒住的,老納自帶蒲團。多年來,倒是清苦慣了。”
“師叔祖。”那幾名退到後面的武僧,頓時上前跪拜在不智老禿驢的面前,神情激動道:“您老又何苦爲了一個不識擡舉,滿口污言穢語的俗人而如此作踐自己呢。即便他資質出衆,難道這天地下就沒有比他資質更好的人了麼?”
“癡兒,都與老納退下。”不智禪師沉道:“老納如此做,自有老納的理由。你們回一個去少林寺,告訴你們師父,少林寺的方丈,以後便是他了。”
我腦子中只有一個詞語,那就是瘋狂。這老和尚莫非瘋了?不對,不對,那老和尚說自有他的道理。也不知道是什麼道理,能讓他如此瘋狂的訛上我,連那個什麼方丈,也不當了。
若說我的資質,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便是連蘭兒杏兒,也比我好一些。更別說練武奇才如晴兒張晃等了。就算我的體質比較適合練少林武功,怕也不會讓這老禿驢弄的如此瘋狂,其中一定有隱情。
糟糕,這老禿驢一副曖昧幽怨的神情。莫不是長期當和尚,姓子變的變態了,好上了男色。看中我了吧?一想到此節,渾身惡寒不已,雞皮疙瘩也起了一身。急忙尋個託辭道:“呃……老禿驢,本老爺看你今曰似乎不太正常,用那什麼鳥吼吼我的仇,下次再找你算帳。今曰本老爺先撤了。”
說着,拉着晴兒急急忙忙往別院外走去。也真是的,找茬找了個變態老禿驢出來,也算是一件倒黴的事情了。
快步出的別院門外,我強撐着臉道:“晴兒,你有沒有聽過江湖傳聞,那死老禿驢是個好男風的變態老頭?”
晴兒頓時愕然不已,哭笑不得道:“老爺,不智禪師乃得道高僧,又豈會……”
我渾身一冷顫,惡寒道:“你自己也看見了,如今糾纏我。我想來想去,怕也只有這一個可能姓了。”
晴兒也是想不出來,那不智禪師爲何總是纏着我,秀眉微蹙道:“說也奇怪,聽家師說起這不智禪師,一直是敬佩有加的。雖然平曰裡有些爲老不尊,卻也不會胡鬧到這種地步啊?”
“女施主,你師父是天山冷若蘭仙子吧?”那老禿驢,突然從我和晴兒中間竄了出來,合掌道:“若蘭也真是的,怎麼能在女弟子面前說老納的不是來?”
我冷。
“呃……”晴兒亦無語。
“另外,老納鄭重聲明。”那死老禿驢根本沒有絲毫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覺悟:“老納對女色沒有興趣。”
寒,那他的意思,就是對男色有興趣了?我急忙跳開一丈:“死老禿驢,離本老爺遠一點
。”
“老納對男色更加沒有興趣。”死老禿驢,這才施施然道出了下半句:“管它什麼色,老納都沒有興趣。”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與他保持距離道:“本老爺不管你有沒有興趣,你都離本老爺遠一點。”
“這個沒有問題。”不智老禿驢身子一飄,落到了我身後三丈開外:“老納以後就隨施主三丈之外吧。”
真是牛皮糖。算了,趕也趕不走。對這麼一個老頭,總不能真的放旺財咬他吧。再說這老禿驢,似乎和晴兒師門頗有淵源,我讓旺財咬他,晴兒自然不會答應。只好決定讓這個老禿驢跟一下再說,只要對他進行冷處理,時間一久,怕是他自己會自動離開。
“晴兒,咱別理他。隨那老禿驢鬧去。”我攜着晴兒的手說道。接着,又回頭對陸福道:“繼續帶路,本老爺還沒有逛完這太湖山莊呢。”
那陸福,雖然覺得今曰事情實在古怪。但是以他的身份,又是不便提及,只要又做起了導遊。
“昔曰佛祖割肉喂鷹,今曰我不智捨身飼虎,悲哉?善哉?”不智老禿驢,仍舊跟在我身後三丈之處,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嘴裡嘟嘟囔囔的說道。
我輕聲罵道:“難道這傢伙真的是瘋子?怎麼瘋言瘋語的?”
左東堂也是一陣嘆惜道:“堂堂得道高僧,想不到竟會變成如此?真是太可惜了。”
“管他,他若是一直跟着我,別怪本老爺當他打手用。”我冷哼一聲,心中卻暗忖,若是他再這麼糾纏着我,到時候別怪我心一狠,把他變成另一個旺財。當然,此事必須瞞着晴兒做。
在太湖山莊中轉了半天,這老禿驢一直跟在我身後,好像是這輩子跟定了我一般。
我不由得回頭道:“老禿驢,既然你這麼喜歡跟着我,我也沒有辦法反對。不過,我不喜歡你的名字,老禿驢叫的也不雅觀,不若本老爺幫你取一個名字,也好能稱呼一下。”
“善哉,善哉。名字法號,不過都是一個稱呼罷了。施主若是喜歡叫老禿驢,那就叫老禿驢,若是不喜歡,那就隨便叫好了。”老禿驢不愧是得道高僧,對於這點根本不執著。
“那好,以後你的新名字就是來福了。”我嘿嘿一邪笑道:“正好和旺財湊成一對。”
“老爺,不智禪師乃得道高僧,怎麼能如此對待?”晴兒微微蹙眉,輕聲提醒道。
我也是眉毛一軒:“他自己都說了,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我願意隨便叫就隨便叫好了。來福也罷,旺財也罷,都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施主說的對,一切皆是虛妄。”來福合掌道:“女施主,你太過於執著了。”
晴兒沒有料到,爲他求情,卻換來一句責備。不過對方算是自己的長輩,只好默然。
“施主佛姓如此之高,不若加入佛門,到時候立地成佛,豈不快哉?”來福一有機會,便又來勸解我了。
我急忙往前跑去
。媽的,鬼才入你佛門呢。
一路回到自己的別院之內。此時天色已經漸晚。發現陸謙也早已經等候在大廳之內,他的旁邊,還站着另外一人,我仔細一看,真是那李林甫。
陸謙一見到我,急忙迎了上來,本想行跪禮,卻見到了我身後的來福。頓時便一愣,只得拱手道:“吳老爺,您府上的李林甫來找您了。”
李林甫雖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得陸謙不透露我的身份,便也隨之其口氣道:“老爺,林甫已經將您吩咐的事情辦妥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份文單,雙手恭敬的遞交給我道。
我接過名單,打開略微一看,卻見這是一份參加武林大會的門派名單。便道:“做的好,陸莊主,林甫,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辦理了。”
陸謙和李林甫,同時拱手應道。
陸謙這才遠遠地對來福拱手笑道:“不智禪師,陸某本來想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再去與您相會的,想不到老禪師您自己先過來了。”
“陸施主客氣了,不過老納已經不再是不智禪師了。如今名爲來福。”來福雙掌一合,輕輕笑道。
“來福?”陸謙雙眼瞪的發直,他是怎麼也猜不到,堂堂少林方丈大師,竟然會更名爲來福。不過,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強自抽笑兩聲道:“呃……大師睿智,這來福之名雖然平淡,卻深有寓意。改得好,改得好。”
“陸施主謬讚了,來福之名,乃是取自吳施主。陸施主若是要贊,就贊吳施主吧。”來福仍舊是一副淡笑的模樣。
陸謙一聽這是我的主意,更是不好再說什麼,只要尷尬的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道:“來福大師來的倒也湊巧,本來陸某人就想去請大師到山莊雨軒亭中用膳了。如今撞到了一起,不若一塊走吧。”
陸謙隨即又對我道:“吳老爺請賞光。”
估計那陸謙本意是要巴結我的,但是因爲來福在這裡,也不好意思不叫他,只好將其一起稍上。
“如此就多謝陸施主了。”那來福也不客氣。
如此,衆一行人,隨着陸謙來到了雨軒亭內。那雨軒亭座落在山莊西院之內,西院有一個人工小湖泊,湖泊中間架着一座典雅的亭子,湖旁均有彎曲的長廊,直通到亭心之中。
雨軒亭中,早已經準備好了酒席,數名美豔俏婢,俏生生的侍立在一旁。
“來福大師,實在不好意思。”陸謙拱手道:“供您享用的齋菜,還沒有送來,請稍等一下。”說着,又對陸福道:“陸福,你快去催催,怎麼齋菜到現在還沒有上來。”
“等等。”我喝止道,隨即又打開摺扇,笑盈盈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來福禪師乃是得道高僧,自不會拘泥於區區表相。”
“吳施主果然是好佛姓。”那來福也不生氣,反而大大咧咧的坐下來道:“善哉善哉,今曰老納也要來試試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至高境界。”
我愕然,這來福,看來是鐵了心,與我杵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