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重重地哼了一聲:“估計是你這裡傳出去的,皇后那邊,也只有皇后一人知道。其餘女子,是隻是模模糊糊知道些。但她們都是不可能背叛朕的。”
太后的臉色,也迅即陰沉了下來:“婉文這就去查,稍微知道一點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
我輕輕嗯了一聲,躺在了椅子之上,閉上眼睛。思量起這件事情來了。若是鬧得滿朝風聲,應該用什麼辦法纔好?是殺雞敬猴,用來封口。還是不問不聞,任其發展。
殺雞敬猴可不是什麼好法子。今日楊居正一事,已經起到了這個作用。若是再治其他大臣罪狀,恐怕朝野就要震憾起來。若是被有心之人挑撥一下,內亂不說,外敵也會對大吳皇朝這塊肥肉虎視眈眈。
任由其發展的話,恐怕朝野之間對我的風評會驟然降低。其效果幾乎可以將我以前那個天降祥瑞的效果抵消掉。
很顯然,這也不是一個好辦法。就在我苦思了半天,不得其法時。太后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名年輕力壯的太監,以及架在太監中間的一個宮女。
“皇上,已經查出來了。就是這個名喚秋月的宮女,將此事傳揚了出去。”太后恨得貝齒輕咬,恨不得將這名宮女撕碎。
我緩緩地揮了揮手,讓那兩名太監出去,並警告附近誰也不得接近。那宮女似乎已經受過了刑,缺少太監的扶持,立即軟倒了下去。
我淡淡道:“叫什麼名字?”
“秋月。”那宮女,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是怎麼得知這件事情的?”我站起身來,慢慢踱到她身旁,蹲下來,直視着她的眼睛道。
“奴婢是專門負責端茶沏水的,上次,上次來換水時。正,正好聽到太后房裡有異響。而太后的,太后的貼身丫頭,卻,卻擋在了奴婢面前,不讓進去。”那叫秋月的宮女,渾身顫抖不已。
“繼續說,說出來,朕就饒你一命。到時候給你錢,放你回老家。不過,你必須守口如瓶才行。”我輕輕說道,不禁用上了御女心經中的一種技巧,惑神。其實,就是類似於催眠術那種。我雖然學得不行,但是也能稍稍干擾一下她的正常思維。
那宮女一聽還有活命的希望,忙把事情一股腦兒的都抖了出來。
原來那日她恰好來換水,遇到此事後,心中生疑。便留下了個心思,看房間裡走出來的是誰。當然,原本她只是以爲,太后找了個小太監解悶。誰料到我竟然從太后房間裡走了出來。這宮女也已經二十來歲了,恰與外務府的一名管事大太監勾搭成奸,對這男女之事,也是知曉一二。被她撞見的這一幕,稍加猜測便猜出了個大概。當時直將其嚇得魂不附體,一直忐忑不安。
隨之,又與那外務府的太監對食之時。因爲心情極度緊張,卻被看出了不對。在那太監再三保證後,這秋月將撞破我和太后私情一事,給說了出去。
得了此消息後,我便讓太后叫人將這個女子拉了出去。怎麼處理,那就是太后的事情了。迅即又回到了南書房,立即召見白士行前來見我。
白士行來後,我即刻讓他前去外務府,將那名叫齊公公的賊頭抓到南書房來。白士行辦事效率自然快速,不出半個時辰,他便帶着幾名御前侍衛,將那齊公公押到了我的南書房。
那齊公公滿臉的傷痕,原本太監錦衣,也被扯得粉碎。像是來之前,被白士行他們歐打過了。白士行是個極懂得察言觀色之人,見到我提到這個齊公公時,面色不善,情知這齊公公不知道哪裡大大得罪了於我。便幫着我先狠揍了他一頓出氣。
“齊七,你好大的膽子。”我陰沉地喝罵道。
“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沒有做半點對不起皇上的事情。”那齊七跪拜在地上,全身瑟縮發抖不已。
“冤枉你?”我心中想到恨處,一腳踹了上去,直將其踹得滾了個軲轆。沉聲道:“你那情人秋月,可是已經將你的事情,抖露了出來。”
那齊七聞言,頓時駭得面無人色,急急叩頭道:“皇上,饒了奴才吧。皇上,饒了奴才吧。”
“狗奴才,休得聒噪,皇上讓你說什麼,就說什麼。”白士行可沒有我這麼好脾氣,頓時就對他又是一頓好打,拳拳往他最疼痛的部位揍去。然而卻又不會傷了他的性命。
“別打了,別打了。”那太監抱着頭,在地上翻滾不已。
我坐回到了太師椅上,淡淡道:“說說,你把這件事情,倒底說給誰聽了?說好了,朕賞你一個全屍,並且不連累你的家人。”我情知這太監和那秋月不同,說是饒他一命,恐怕根本不能取信於他。如今的太監,大多數是因爲家裡窮,沒辦法才送進宮裡來的。孤兒是極少數的。所以,只有用他的家人來威脅,纔有用處。
那齊七聞言,霎時面若死灰,連連叩頭道:“奴才謝皇上,奴才謝皇上。奴才乃是外務府採購大太監,平日裡經常有機會出宮,在外也結識了不少朋友。其中包括前太師府上的李總管,那李總管對奴才向來照弗有加,又並未因爲奴才是個太監,而有任何看不起。還主動與奴才結拜成了兄弟。”
“哼,內臣外交。光這項罪名,就夠你砍幾次腦袋了。”我陰沉地說道。
那齊七,渾身又是一哆嗦,叩頭不已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了。奴才懇請皇上,饒了小人家人。”
“放心,朕乃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又豈會反悔?”我不滿地催促他道:“繼續講下去。”
“那,那李總管與奴才結拜後,經常送些金銀給奴才,還給奴才在城北買了一棟小宅子。得以讓奴才把老母兄弟接過來,好過上好日子。再後來,那李總管要我幫着留意一下宮內各種消息,整理過後給他。”齊七說到這裡,便又懊惱起來,後悔不已道:“奴才早知道有今日,絕對不會與那李總管去結交。”
“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揮手讓白士行帶他出去,再問些口供。
待得白士行他們離開後,我一個人躺在了太師椅上,瞧着天花板發楞。那小三子拱手立在我身側,半點不敢動彈。
媽的,老子的政策還是太過於柔和了。那李總管定是想假借此事,對我實行打擊報復,好爲他主人出口氣。之前我還秉呈着所謂的人道主義精神,不累及那李太師的家眷家丁之類。
如今看來,卻是我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在這一刻,我也總算明白了,歷史上那麼多皇帝。不管昏君,名君,還是頗有善名的皇帝。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動不動就是誅人家九族。原來,他們都是有道理的。不將那些草根徹底斬除,恐怕不知道什麼時侯,那春風一吹,就會再生出那野草來。
“小三子,你說人吧,他怎麼就這麼賤?你對他們好了吧,他們骨頭就輕起來,飄飄然了。”我臉色不好看道:“就說那些大臣吧,我算也是對他們不錯了,考慮他們的收入,考慮他們尊嚴。你說,爲什麼像楊居正這種書呆子,就是愣不明白呢?有些事情,睜一眼閉一眼,不就都相安無事了麼?”
小三子聞言,急忙跪拜在地上,嗦嗦發抖道:“皇上對奴才的好,奴才會永遠記在心裡,絕對不會背叛皇上。”
“起來吧,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淡淡地說道:“朕也知道你的忠心,要是全天下的人,都像你對朕這麼忠心就好了。”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小三子似乎若有所思道。
我愕然,隨即又輕笑道:“恩,說來聽聽。”
小三子仍舊跪拜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奴才覺得吧,皇上絕對算是一個勤勉的皇上了。奴才聽宮裡的老公公說起,本朝有位皇帝,竟然連續四十三年沒有上早朝。那些大臣們,不還照樣得伺候那皇上?”
“別胡扯,本朝皇帝,也是你批評的?”我笑罵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三子急忙叩頭不已。
“算了,這裡也沒有外人,以後少議論這種事情。”我懶洋洋的說道:“你想和朕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不,不。奴才想說的,那是奴才小時侯的事情。奴才當時還沒有入宮時,經常隨着爺爺趕驢車,皇上,您說這驢吧,脾氣也倔強得很。若想讓它聽話,一是要用根蘿蔔,吊在他前面,讓他永遠朝想要的方向走。而是要不斷的要用響鞭,虛空抽打一下,好讓它們心存警惕,不敢偷懶。”小三子繼續說道:“以小三子看,那些大臣吧,脾氣也都倔強得很。就像這些驢子一樣。”
“胡扯。”我大笑着罵了起來:“若要給那些大臣聽到你一番話,恐怕他們會把你的皮都剝了去。”
不過,他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胡蘿蔔加大棒政策,向來是十分有用的。那些錢財,自然可以充當胡蘿蔔。但是那虛空的響鞭呢?既要他們爲我效命,又要心存危機之感。
其他君王,都是怎麼做的呢?我冥思苦想了起來。隨即,我眼光一亮,雙掌一擊道:“對了,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