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張晃神色慌張了起來,壓低着聲音道:“皇上別開玩笑了。”
我板着臉,一本正經道:“張晃,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爺,千萬別亂來啊!”蘭兒已經從震撼中醒了過來,拉着我的胳膊,急急勸解道:“微服私訪實在太過於危險了,不如我們和軍隊一起回去安全。”
“微服私訪,很有意思啊。”杏兒卻雀躍起來,歪着腦袋道:“這樣,就不用整天悶在宮裡了,行動也不自由。”
“杏兒住嘴。”蘭兒俏目圓睜,怒聲道:“爺要胡鬧,你不勸阻倒也罷了。卻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杏兒本就被蘭兒剋制着,一見到蘭兒發火,卻也不敢再多言,默默地退到一旁。杏眼卻不住向我瞟來。
“皇上,此事實在不能如此草率。”張晃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開始規勸起我來:“不若微臣將陶大人請來,問問他的意見。陶大人爲官多年,且又成熟穩重,他定會有好建議的。”
媽的,把陶遷叫過來了。老子還玩個屁啊?只好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你們是否以爲,朕想微服私訪只是想出去玩?”
“微臣,奴婢不敢。”蘭兒和張晃幾乎異口同聲道,只是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上看來,卻是深以爲然。
“張晃,蘭兒。你們太令朕失望了,對朕竟然如此沒有信心。”我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沉重道:“其實,朕是爲了和陶大人的那個約定。爲了更好的完成這個約定,朕不得不採取微服私訪這個危險的舉措。”
我這麼一說,張晃,蘭兒均是驚訝的看着我,說不出話來。
我見狀暗喜,旋即決定趁勝追擊,面部表情一凌,揹負着雙手,仰望着天空:“朕一定要讓全國的百姓,冬天凍不着,荒年餓不着。爲了這個理想,朕情願不顧自己的安慰,置身於危險之中。”
蘭兒詫異的望着我,目光中漸漸轉到崇敬。張晃眼中,也是異芒一閃,跪拜下來道:“皇上一心爲民,微臣即是敬佩,又是恐惶。只是,皇上乃萬金之軀,萬萬不能有半點損傷。不若此事由微臣代勞,微臣盡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一陣失望,說了半天見他們感動了,以爲事情成了。卻不料張晃竟然請命辦此事。腦中再生一計,面色疾沉道:“張晃,你可要陷朕於不義之地?”
張晃聞言大驚,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急急道:“微臣不敢。”
“哎,張晃。朕又何嘗不知你爲朕分憂之心呢,只是爲人君者,若不切身處地的去感受百姓之疾苦,又如何能爲民解決生存大計?”我微微一頓,重重嘆了口氣,當天沉吟道:“朕又何嘗不想在宮中過着紙醉金迷,終日流連於六宮粉黛之中的日子?非朕不願,實爲朕不能啊!一天想到百姓們吃不飽,穿不暖,逢個災年還要賣兒賣女的。你們讓朕,如何安心享樂?”最後一句,我幾乎用沉痛的語氣大吼了出來。
“皇,皇上。”張晃一臉愧色,跪伏在地上:“微臣知錯了。”
蘭兒和杏兒,均是面有悲色的抽泣起來,紛紛撲到我懷裡。蘭兒泣聲道:“皇上爲民之心,蘭兒實在感動。爲了助皇上實現理想,蘭兒情願性命不要,也不會有半點悔意。”
杏兒也是泣聲一片,哽咽着和我說起,其實她和蘭兒,都是在荒年時候,被家裡人賣了出去。所以才同命相連格外投棄。
我心中暗自慚愧不已,那一番豪言壯語,只是爲了自己的目的扯了個大慌而已。如今弄得她們這麼激動,心中未免難受。同時,暗中責怪自己起來,說謊就說謊吧,爲什麼還要說得如此動聽?
“皇上說得好,若不切身處地的去感受百姓之疾苦,又如何能爲民解決生存大計?”寢宮外傳來一個蒼老,卻又沉穩的聲音,只見陶遷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跪拜在地上道:“老臣願意爲皇上分憂,此次微服私訪之事,將由老臣一手安排。”
想不到那一番言語,竟然將固執的陶老狐狸都騙了過去。心中尚不放心,暗中用手錶測試了一下他此刻的友好度,直嚇了我一跳,竟然到達了最高指數九十九。至此,老狐狸的心,總算全部交給了我。
兩女在陶遷面前,也不好意思在膩在我身上,齊齊羞怯地往後退開了不少。
“如此,就辛苦陶大人了。”我強壓住心中的喜悅,淡淡的說道。然而同時也暗忖,爲了不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怎麼說也要真的切身感受一下百姓的疾苦了。
陶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湊過來一些,在我耳畔輕輕說道:“皇上,您是老臣見過的最佳說謊家。”
我眼睛之瞪,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媽的,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連這種事情都能看透。
“不過,政治就是騙來騙去。皇上有此造詣,老臣甚感欣慰。”陶遷此時,目光中竟然真的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旋即,又見他退開幾步,朗聲道:“稟皇上,老臣還有一事要請奏,望皇上恩准。”
“陶大人但講無妨。”我撇了他一眼,只見他神色端正,沒有辦法從他臉上看到任何表情。
“關於皇上怒斬趙合一事,老臣恐怕趙合死黨會對皇上不利。是以,老臣在數日之前,就已經替皇上安排好了替身。”陶遷一臉嚴肅地說道:“微臣打算從容佈置,利用這個替身將叛黨引出後,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我大吃一驚,原來陶遷老狐狸,表面上在辦理移駕之事,然而暗地裡卻早已經有讓自己暗度陳倉之心。如此狡猾心計,若不是真心向着自己,恐怕自己晚上都要擔心的睡不着覺呢。
張晃和蘭兒,也是吃驚的望着陶遷,沒有料到陶遷竟然早有此打算。
“陶大人不愧是國之棟樑,考慮的非常縝密。”我旋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輕笑道:“朕也是因爲有此一慮,才堅持要微服出行的。”
張晃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和陶大人都言之有理,不過微臣身爲御前侍衛統領,定要跟隨在皇上身旁,維護皇上的周全。”
我正要開口答應之即,陶遷立即大聲道:“此事萬萬不可。”只見他在殿中環顧一週後,淡聲道:“這段時間以來,皇上對於張大人,以及蘭杏雙婢都是寵愛有加。若是三人都不在替身身邊,恐怕只要稍微有些心計的人,都會知道皇上已經暗渡陳倉了。”
此言一出,我的眉頭皺了起來。蘭兒也臉色一變,神情中露出了些許不捨之情。然而她還是幽幽道:“陶大人所言甚是,奴婢等定當謹尊陶大人安排。”
“不行,杏兒要和爺在一起。”杏兒俏鼻一翹,淚水已經在眶中打起滾來,顧不得避嫌的衝來膩到我身上,可憐兮兮道:“爺,奴婢不想和您分開。”
我憐惜地將她摟在懷裡,向陶遷說道:“是否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言罷,回過頭去深深吻住了杏兒的嬌脣,半晌後才道:“杏兒放心,朕絕對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爺……。”杏兒雙頰嬌紅一片,杏眸隱藏着道不盡的風情,一臉幸福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聲音微微顫動道:“爺有這份心思,奴婢即便是死了,也心甘情願了。爺放心,奴婢不會再強要跟着您了。”
說完,眸子中閃過一絲無法言語的不捨之色。
我怒氣衝衝地回頭向陶遷吼道:“陶遷,朕的心意已決。今天杏兒蘭兒,一定要跟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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