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他,他已經去學習如何一個男人歡愛。雖然這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去做了,去翻閱那些歷朝歷代曾經的“男寵秘聞”。
剛開始,他雖然很尷尬,可也硬着頭皮去看了,不都是爲了楊浩龍嗎?所以,他早就該這樣做。如果,他一早就先得到他的人的話,還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嗎?
想到這裡,他更是堅定了要他的決心。
這個想法一旦滋生,就像毒瘤般快速生長着,佔據了他整個大腦,讓他整個身子都在叫囂着!要他,要他,要他!
楊浩龍深知,趙迎罡這次是來真的,她有些措手不及,但依然鎮定,“皇上,你先放開臣,這樣微臣會透不過氣來。”
她用的是敬語,許是被她呼來喝去習慣了,他竟有些詫異她現在的用詞。
他在她耳邊笑道:“朕怎麼會捨得呢?”
楊浩龍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但趙迎罡還是依言鬆開了她。
得到了自由的楊浩龍,這次連想都不想,直接奔向書桌,拿起上面的硯臺毫不猶豫就朝趙迎罡砸去。
趙迎罡無法相信,她竟真的就這樣不留情的砸向他。這等行爲跟刺殺皇帝有什麼區別?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
然而,趙迎罡忘了,之前楊浩龍就可以不留情的朝他射箭,更何況此時楊浩龍覺得自己陷入危機呢?
鬼使神差的,在楊浩龍拿着硯臺砸向他時,他竟然沒有躲閃。就那一瞬間,他總覺得如今自己已是帝王,楊浩龍再怎樣也不可能揹負弒君的罪名。
所以,當那堅硬的硯臺落在他腦門的那刻時,他依然不敢相信,楊浩龍會真的對他動手。
“哐當”一聲,趙迎罡應聲而倒。在他昏過去那刻,他終於相信,楊浩龍對自己是一絲情誼都沒有了,那種悲涼的眩暈感向他襲來……
楊浩龍拿着帶血的硯臺,有些緩不過勁來。她竟然真的就這樣砸了下去,不計後果的。
不!她既然做了,就不該後悔!
她匆忙將手上的硯臺丟下,看了一眼趙迎罡,確定他只是暈過去而沒有生命危險後,她便不再遲疑的推開房門離開這裡。
“龍相?”張凱一直在外候着,多少能聽到裡面的動靜,所以較爲好奇這個時候趙迎罡怎麼會肯放楊浩龍出來。
楊浩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說道:“皇上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進去打擾,就先讓皇上在裡面冷靜一下吧。”
張凱先是愕然,隨後就釋然了。是啊,試想這天下,也只有龍相一人能左右趙王的情緒了。此時他完全相信楊浩龍的話,趙迎罡現在一定在生着悶氣。
楊浩龍見自己騙過張凱後,急忙轉身離開這裡,還不忘呼叫:“阿嶽!”
見阿嶽一個縱身躍到自己面前,楊浩龍鬆了口氣,“我們馬上回府!”
趁趙迎罡還沒醒過來,趁王嘉宏還沒回來,她此時不走,等待何時?
龍相要離宮,沒人敢阻攔。因爲趙王已有言在先,龍相可自由出入任何一個地方。是以,楊浩龍順利出了宮。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才離宮不久,她就在回丞相府的一條小巷中與蔣軍瑤碰到了。
“蔣小姐?有事嗎?”特意在這種地方等她,楊浩龍可不相信蔣軍瑤會有什麼好心思。
“我要和你單獨聊幾句。”蔣軍瑤看着她,視線沒有離開過她身上。
楊浩龍對阿嶽點了點頭,示意阿嶽先離開。
誰料,阿嶽纔剛離開,蔣軍瑤竟然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就朝楊浩龍捅去。
“你瘋了!”楊浩龍險險躲過,阿嶽也及時返回,只一招就制住了蔣軍瑤。
蔣軍瑤一刀失敗,還被控制住,自知無望,便大笑起來:“我是瘋了!早知道就該除去你!只有除去你,那後位纔是我的!”
偏偏她傻得要命,以爲那徐嫿纔是對手,結果竟是一場空,真正的對手是這個不顯山不顯水的龍相!
“主子?”阿嶽望向楊浩龍,詢問要怎樣處理這個瘋女人。
楊浩龍一時頭疼,這也殺不得的人,她還能怎樣?最後她只能吩咐阿嶽,“敲暈她!”
現在,當務之急是帶着徐嫿離開這裡,而不是再糾纏這些事。
楊浩龍話音剛落,阿嶽便利落將人劈暈。
楊浩龍看了看四周,確定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後,纔對阿嶽說道:“馬上回府,簡單收拾下值錢的東西,然後帶着嫿嫿,我們即刻離開這裡。”
阿嶽一怔,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才讓楊浩龍做出如此匆忙的決定,但他一向不過問,只會執行。
楊浩龍與阿嶽離開之際,並沒發現有個黑影閃進小巷,把昏在地上的蔣軍瑤一把扛在肩上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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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潑醒。”一個冰冷的男聲響起,一盆冷水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潑向蔣軍瑤。
蔣軍瑤一個激靈,從地上懵懵懂懂的醒了過來。她揉了揉自己的雙眼,視線才逐漸適應光線,看清了眼前的人。
黑白相間的衣服,一看過去十分扎眼。這可不就是近期剛崛起的神秘幫派鼎龍門的專屬衣服嗎?
蔣軍瑤一時驚慌起來,她是蔣太師的千金,自己落在反賊手中,能有什麼好下場?
“太子妃,別來無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
她疑惑的朝聲源望去,這一看竟驚呆得說不出話來:“李,李鼎清?”
那個李氏一族,早在新帝登基時便被滿門抄斬,唯獨放過了李鼎清,只是被流放而已。
曾經仗着自己家世好,不可一世的李鼎清,如今看上去竟有着與同齡人不一樣的成熟。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張揚,整個人很內斂,也很深沉。而臉上風霜的痕跡更是表明了,這段時間他過得並不好。
等蔣軍瑤打量完自己後,李鼎清纔不緊不慢道:“你爲什麼要襲擊他?”
蔣軍瑤先是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李鼎清說的那人是楊浩龍。她警惕起來,“你爲什麼要問這個?”
“蔣軍瑤,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你沒資格質疑,你只能回答我的問題。”李鼎清那雙渾濁看不清情緒的眼睛,竟讓蔣軍瑤生生打了個冷顫。
“我,我若是告訴了你,你會放我走嗎?”她也實在想不出爲什麼李鼎清要抓她。
不對,民間早有傳言,說鼎龍門寓意顛覆朝廷,否則誰會起這個“鼎”字?那李鼎清將她抓來是爲了做人質咯?
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已然沒了希望。既然如此,她爲什麼還要告訴李鼎清真相?
李鼎清看着蔣軍瑤忽明忽暗的眼眸,冷笑一聲:“你若是認真回答了,可以放你走。”
“我不信!”蔣軍瑤脫口而出。
早年,李氏一族被趙迎罡滅門,李鼎清自己也被流放。如今,李鼎清以鼎龍門的身份再次出現在京城,除了報仇,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理由。
而若真的是爲了報仇,她作爲蔣太師的唯一千金,這個人質可謂是最佳的,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門主,這女人不知好歹,要不要屬下教訓教訓一下?”一個男子急着要邀功,連忙向前說道。
門主?想不到才過了不多久的時間,李鼎清竟已強大到這個程度了嗎?蔣軍瑤有些不可思議的看想他。她之前還以爲他最多也只是加入鼎龍門而已,沒想到李鼎清竟然就是那個讓朝廷頭疼不已的鼎龍門門主!
不對!其實“鼎龍門”早就告訴世人真相了。“鼎”之一字,不正是李鼎清的名字嗎?那“龍”呢?
莫名的,蔣軍瑤竟想到了楊浩龍。
這一想,蔣軍瑤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壞了。原來,所謂“鼎龍”,不是“頂龍”,不是人們所想象中的要推翻朝廷,而只不過是最簡單的兩個人的名字取的命罷了!
可爲什麼李鼎清要取這樣的名字?除非……
她驚恐的看向李鼎清,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不必。”李鼎清冷聲打斷了手下要展示的機會,“你們都退下,本門主要單獨和蔣小姐談談。”
“是。”整齊劃一的聲音,訓練有素的退離,由此可見,這鼎龍門並不是烏合之衆。
“現在只剩下我和你兩人了,蔣軍瑤,你不必忌諱什麼,直說就行了。”李鼎清是決不會相信蔣軍瑤好端端的去襲擊楊浩龍的。
“你也知道要避人耳目?”蔣軍瑤突然激動起來,“你也知道這種事羞於見人?”
李鼎清皺了皺眉頭,“你在說什麼?”
“原來,你竟然和他一樣!你喜歡楊浩龍!”蔣軍瑤大吼了出來。
說完這話,她竟有說不出的委屈。爲什麼?楊浩龍有什麼好的,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她?
那麼,這李鼎清究竟知不知道楊浩龍的女子身份呢?
瞬間,蔣軍瑤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救命的方法。
她半是喜悅,半是激動的看着李鼎清,試探的說道:“愛上男人很痛苦吧?楊浩龍也不可能會接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