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的一股涼意讓楊浩龍驚醒了過來。
她躺在地上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又眨,咦?天黑了?想不到她這一睡竟然睡到天黑?那李鼎清呢?
她驀地驚出一身冷汗跳了起來。按理說,那傢伙不可能那麼久的,可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只能說明一件事——出事了!
而她遲遲未歸,恐怕現在整個楊家都在找她吧。
她皺了皺眉頭,考慮之下還是先去找李鼎清,看是什麼情況後再回去報平安。畢竟,今天下午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她和李鼎清進後山,他們真要找人的話,會自己過來的。
“愛哭鬼!愛哭鬼!你在哪裡?”楊浩龍邊走邊叫,有時還會故意停下,仔細聽着四周是否有呼叫的聲音。
而此時的趙迎罡早已經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楊浩龍已經醒了過來,並且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沒有!這裡沒有,那裡也沒有!該死的!那個小屁孩到底跑哪去了?
做個陷阱而已,難道他那麼笨會把自己也搭進去?她嘴角抽搐,好似,那個小屁孩確實會那麼笨。
想到他真的出事,楊浩龍正經了起來,更是不遺餘力的喊叫尋人。
“愛哭鬼……”模糊中,李鼎清似乎聽見有人再叫他,可他全身都好痛,他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都很難辦到。
那羣人好狠,根本不顧他還是個小孩,肆虐着他的身子,讓他苦不堪言。可讓他無法理解的是,爲什麼他們只是把他抓來後就用劍挑開他的衣服,還是那個那麼羞人的地方?
好像他們不是很滿意,生氣了,要殺他時,那個看似首領的人只是邪魅一笑,“楊力的兒子,殺了還真有點麻煩呢。那本宮就在你身上留點紀念品,就算是彌補這麼長時間的勞師動衆。”
然後,無數的劍影就在他眼前晃動,全身的衣服都碎了,身上也留下無數的劍傷。在他目瞪口呆之際,那羣人就呼啦的一下就不見了。而他,竟因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愛哭鬼!你快給本少爺滾出來!”剛纔只是聽得有些模糊,這時因爲身上的傷,讓李鼎清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那個討厭的聲音,不是那個楊浩龍,還會是誰呢?他剛想應她,卻猛然發現,她喊他愛哭鬼?
他氣極,也惱極了!他哪裡愛哭了?剛剛他都痛得要命,可他可是一句痛都沒喊啊!充其量就是眼紅而已。
“愛哭鬼!別鬧了!應我一聲吧!”那個狂妄自大的楊浩龍,也會在擔心他嗎?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容。不過,他纔不承認自己是愛哭鬼呢!他又驀地冷了臉下來。
“愛哭鬼!你這個膽小鬼!你這個笨蛋!不會被自己設下的陷阱給害了吧!”有些着急又激動的清脆聲音,在李鼎清的耳中聽來那麼刺耳!
他哪裡是被自己做的陷阱給害了?他纔沒那麼笨呢!
於是,他忍不住開口:“我在這裡!你纔是大笨蛋!”
聽到李鼎清忍不住的咒罵聲,楊浩龍鬆了口氣。而李鼎清小朋友完全忘了,楊浩龍怎麼會知道他這裡做了陷阱的事。
楊浩龍尋着聲音找了過來,只見李鼎清小朋友一身慘象,全身支離破碎的,有些血跡已經凝固,有些卻還在冒着。細看下,李鼎清小朋友的褻褲都露了出來。不,不只褻褲,連那東西……雖說還是孩子,可畢竟也是男人的……
楊浩龍驚得說不出話來,在這荒山野嶺的,他就被……“你被強姦了?”
她脫口而出的話,將李鼎清氣爆!“沒有!”
那個混蛋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竟然說他,說他……我擦!還全身痛得動不了?這下被她一說,什麼力氣都回來了!
“你往哪看呢?還不快扶我起來?”見楊浩龍肆無忌憚的看着他的身子,一絲紅暈爬了上來。
楊浩龍一怔,想着她一個20歲的人盯着人家那地方看,確實有點那啥……於是,她不斷暗示自己,自己已經20歲了!和那小屁孩完全不一樣。
“你還有力氣發火,看來傷得也不重嘛!”楊浩龍撇撇嘴,吃力的將李鼎清架了起來。
“啊!你小心點!”不知是碰到哪裡,李鼎清痛得皺起了眉頭。
“我已經很小心了!真是個愛哭鬼!”
“都說我不是了!這個混蛋!”
“還說不是?你看你的眼睛都紅了……”
“沒有!那是血色!懂嗎?大笨蛋!”
……
兩個人就這樣鬥着嘴,一路攙扶着,倒也不寂寞。
可惜好景不長,就在兩人慢燉燉走時,竟同時失足掉進一個坑裡。
李鼎清小朋友本來身上都是傷,這下一摔,更是痛苦難堪。
兩人掉進的坑約莫2米高,其實一點都不高,可這對只有6、7歲的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天井。
楊浩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大罵道:“誰那麼無聊挖這個坑?”
在森林,或是後山這種地方,獵人總喜歡設下陷阱去逮捕動物,但這個坑顯然不是逮捕動物用的,因爲做得實在太沒水平了!
李鼎清咬着牙,艱難的起身靠坐在坑底的旁邊,喏喏說道:“這是我做的陷阱。”
“什麼?”楊浩龍提高音量,她能不能假裝沒聽到啊?“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做的陷阱?那爲什麼我們會掉下來?”
“我……我這不是受傷了給忘了嗎?”李鼎清小聲的說道。本來他來這裡也就是爲了整理一下“陷阱”,好讓楊浩龍毫無察覺的掉下來。結果他還沒來到這裡,就被人給抓了去。
“靠!”楊浩龍敲了下李鼎清的腦袋。
“你幹嗎打我?”李鼎清委屈極了,可他受着傷,也反抗不了。
“你再說一句,我就打爆你的頭!”楊浩龍惡狠狠的威脅他,李鼎清果然乖乖的閉嘴了,心想着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陷阱是你做的?做得也太噁心點了吧!”楊浩龍再次看了看四周,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忍不住出口諷刺。
“反正管用就好。”李鼎清支吾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