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身邊有高人
被人間接地說自己“廢話太多”,夏初一心裡說不鬱悶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些男人們是越來越瞭解她了,一見她微皺了下眉頭,秦曜軒就立馬去拿橘子,金元寶舉起了葡萄,風洛拿了個大蘋果,齊齊地舉到了她的面前去。
她嘆了口氣,心裡雖然罵自己好沒用哦,但是又偏偏對食物收買很受用。將吃的全部自己的胸口一攬,她笑道:“呵呵,你們真是客氣。”
於是夏初一一邊美滋滋地吃着東西,一邊聽幾人講話起來。
七大家族的從明天開始便都要陸陸續續地離開了,秦曜軒他們算是走的比較早的,所以衝着夏初一笑了笑道:“順路!”
夏初一嘆了口,默默地道,她和這幫人永世糾結的孽緣啊……
“那風洛你呢?”她擡起頭來,有些緊張地望向那一直沒開口的黑影人,“帝師學院都沒你要找的東西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夏初一是最希望風洛多開口說說話,卻也是最怕他開口說話的。
她總覺得,他只要回答一句話,就真的要和他們分道揚鑣一般。
他們這裡坐着的五個人,身份各異,脾氣各異,可是卻能夠那麼和諧地相處在一起,不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而且她念舊,她捨不得任何一個真心待她、她也真心對待的朋友。
金元寶和秦曜軒對視了一眼,同時無聲地笑了笑,望向夏初一那一臉緊張的神色,一副瞭然。
這小妮子怕風洛離開呢,不過要不要表現得那麼明顯?
夏初一想說——她表現得不明顯,風洛萬一看不出她捨不得他怎麼辦?
這會兒衆人目光齊齊地落在了風洛身上,弄得本來最沒存在感的一人,這會兒卻成爲了大家眼神匯聚的中心。
他低着眸子似乎在猶豫,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宮殿,這會兒竟寂靜得沒有一點人聲。
就在衆人以爲風洛他準備就那麼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在一旁吃着金元寶剝的水晶葡萄的瀧越,突地擡起了眼瞼瞥了他一眼,隨意地道:“那就跟着一起走吧。”
衆人聞言立馬看向風洛,就見他臉上又恢復了那一副冷冰冰的神色,那絲遲疑已經消弭,他點了點頭道:“好。”
“歐耶!”夏初一頓時高興地一拍手,轉過頭來衝着金元寶道,“元寶,你要不還是把外面那些東西帶上吧,我們有那麼多人,說不定真的會在路上餓到凍到的!”
金元寶還在任勞任怨地替瀧越剝着葡萄呢,聽見夏初一的話只差沒一口老血吐出來:“要帶什麼我心裡有數的,不會讓你餓着凍着就是。”
夏初一仔細想想,也是,金元寶雖然會裝出一副癡癡傻傻大大咧咧的模樣來,但是卻是最精明的。那些賬目那麼複雜他都可以過目不忘全部記清,更何況要帶什麼東西了。
她隨口就那麼意思意思地問了一句:“那你說說你帶了什麼了,我給看看還有沒有忘記什麼東西。”
她以爲金元寶一定會列出一大堆東西來直聽得她暈頭轉向的,卻聽金元寶很是認真地道:“我帶了所有金卡,不知道夠不夠用。”
“噗——”夏初一覺得自己耳朵肯定出問題了,隔得老遠的聽得一清二楚,隔得近的卻總覺得好像聽差了一般。
她忍開口問道:“你都不帶衣服食物那些的?”
秦曜軒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輕輕地罵了一聲:“笨,出了帝師學院,自然會有人替你們準備好一切的。”
夏初一眨巴眨巴眼睛,望着秦曜軒頓了半秒。
而後,她歪着頭笑眯眯地開口道:“我當然知道,不過秦三少沒聽過未雨綢繆有備無患防患未然嗎?我這是考慮周到,不盲目依賴別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有……”
幾人聽着夏初一那嘴巴像是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說個不停,都有些無語地望向秦曜軒——你說你沒事惹這彪悍的小妮子幹嘛?
秦曜軒這會兒也頭疼起來,立馬開口道:“初一你饒了我吧,我承認是我考慮不周。”
夏初一這才閉了嘴,並且示威地用眼神掃了周圍一圈,確認無人挑戰她的權威了,她才咧嘴滿意地笑了笑。
幾人又說了一些細節,交流了一下大家對衛家百鬼夜行世間的看法,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由夏初一他們親自跑去看看,最好能夠捉到一個骷髏鬼來研究一下,應該就能夠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幾人一直談話到凌晨,這才各自地回自己的地方去。
可是第二日夏初一伸着懶腰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那幾人已經精神奕奕地在門口等着她了。
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一頭長長的頭髮亂起來更像是雞窩,身上還穿着棉質的褻衣,卻就那麼絲毫不顧及地站在門口,伸手衝着幾人揮了揮:“早。”
金元寶、風洛、秦曜軒三人的嘴角同時一抽——早。
夏初一點了點頭,眯眯着眼睛轉身進了屋,又將門關上了,看起來就好像是夢遊了一般。
可是在門外的三人明顯地聽到門關上的那剎那,裡面傳來一聲壓得低低的乾嚎,應該是夏初一已經清醒過來,正在傷心地爲她的形象哭喪吧。
等夏初一收拾妥當出來,幾人便一同去給軒轅徽拜別,而瀧越則先走一步,幾人約好在山腳會合。
在凝輝峰的主殿給軒轅徽行了禮之後,他給秦曜軒他們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便揮手讓他們出去了,而夏初一卻單獨地被他給留了下來。
“初一啊,爲師好歹也被你就稱作一聲師父,可是卻沒能教你什麼,實在是慚愧啊。”軒轅徽說起來臉上面帶愧色,因爲一直醉心修煉,她這徒弟他還真一天都沒帶過。
夏初一聞言立馬受寵若驚地擺了擺手道:“院長師父你說哪裡的話,你對徒兒很好的。”
她若不是有那院長徒弟的名頭掛着,只怕在這學院裡面還要受到不少欺負呢,就憑這個,她就覺得這個師父認得值了。
軒轅徽從座椅上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不教你,其實也是爲你好。你身旁有高人,以後成就肯定非比常人,我若教你,可能還會阻礙你修行的腳步,別得不償失。”
這些話,句句字字言辭懇切,夏初一聽得出來,他並沒有敷衍她。
況且他堂堂帝師學院的院長,行事光明磊落,也實在沒必要去欺騙她這麼個沒身家沒背景的小弟子。
她點了點頭,有些疑惑地問道:“您說我的身邊有高人,那人是誰?”
她佯裝不知,想要看看能不能從軒轅徽這裡套出一點話來。
軒轅徽卻摸着鬍子,笑了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別被表面現象說迷惑了,那個人,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還會是仙人不成?”夏初一歪着頭,仍舊裝傻。
“或許是吧,我也不知道。”軒轅徽眯了眯眼睛,開口道,“在我年輕的時候啊,”有個仙風道骨的白鬍子老道曾對我說過,我到靈君大圓滿的時候,必定有一個生死劫。能夠破解的人,他告訴我三個字,秦燁辰。我當時還奇怪秦家長子不是個傻子嗎?直到那日猛然一瞥,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孤陋寡聞啊!”
一襲紅色長袍隨風飄揚,他懸空踏步而出。真實面目模糊不清,卻又那麼自然地讓你認爲他就是秦燁辰本人,沒有絲毫懷疑。
在看到了秦燁辰的那瞬,他便對那個老道的話,信上了幾分。
後來的事實證明,先前那老道人一語中的,他一直久久停留在靈君大圓滿上不能進益,好不容易有些進展了,卻又差點走火入魔了。
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性命堪憂啊。
夏初一越想心裡面越糾結,心說到頭來還是不知道瀧越是誰啊。
不過她倒是發現了一個蹊蹺的巧合點——一個鬍鬚花白仙風道骨的老道人。
給秦夫人出主意的也是個老道人,給風洛指點迷津的也是個老道人,他們說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難道在重重迷霧的背後,還有一隻暗中操縱的手嗎?
夏初一想着那個老道人,在相隔那麼多年的時間裡,分別出現在了不同的人面前,替他們指明一條明路。到底是因爲他是未卜先知,所以順帶着提點了一下,還是因爲什麼原因,所以在花費無數的心力部署着什麼?
若是後者,那簡直就太恐怖了,她搖了搖頭暗道自己想太多,說不定是這三人的機遇呢。
軒轅徽又說了很多要她抓住機會的話,好好照顧自己的話,夏初一都一一地應承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夏初一有些不解地問軒轅徽:“院長師父,你說我日後會比你還強,那會強到什麼地步呢?”
“更強啊,”軒轅徽眯了眯眼睛,長嘆一口氣,“也許是靈聖,也許是靈王,也許是靈帝……總之,修煉是沒有盡頭的,只要你想,你的明天就會比今天更強。”
這是夏初一到這世上來第一回聽到靈聖級別之上還有靈王、靈帝的,心說果真還是孤陋寡聞啊。
而她現在不過是個大靈師,修煉之路果然是任重而道遠,遙遙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