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之中,人來人往。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面,不時地穿插過一隊穿着夏家統一服飾的人馬,拿着一副畫像到處地詢問着。
湊近去看,那畫像之上,一張怯生生的小臉還有些稚嫩,不是夏初一還會是誰?
夏家家主發了通緝令,全城搜捕夏初一,還懸了賞。
活捉一千兩,死了五百兩,就算是通報一下消息,那也有一百兩的獎賞。
一百兩,那可是普通人家好幾年的收入,頓時之間,鄴城之內的衆人只恨不得多長几雙眼睛,好第一時間發現夏初一。
而此刻,夏初一在一個麪攤面前坐下,伸手一招:“老闆,來三碗麪。”
“三碗?女人你是餓死鬼麼?”旁邊空氣裡幽幽然地傳來瀧越的聲音,聽起來都能夠感覺到那話語裡面的笑意。
夏初一伸手拿過一雙筷子,頭也不擡地道:“揍人是個體力活,不多吃點東西怎麼行?”
瀧越聽着這話忍不住一撇嘴。
拿鞋扔他纔是一個力氣活吧。
“面來咯!”老闆動作迅速,一下子全部給夏初一端了過來,“小兄弟小小年紀,胃口真好啊。”
“謝謝。”禮貌性地回以一笑,夏初一先喝了一口麪湯,而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那吃相真如同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點女子的形象都沒有,一碗麪在她風捲殘雲間很快就見了底。
瀧越看着旁邊滿大街拿着畫像尋找夏初一的衆人,不由得幽幽然地嘆了口氣道:“就這小妮子比男人還男人的言行舉止,只怕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也不可能被發現吧。”
夏初一喝完最後一口麪湯,側過頭衝着身旁的空氣微微一笑道:“怎麼?聽瀧越大人的語氣,我沒被發現,你好像有點失望似的?”
瀧越狹長魅眼微眯,無不失落地道:“嗯,什麼都被你猜出來就一點都不好玩了。”
夏初一聞言,但笑不語。
雖然窮,變賣了身上劣質的玉簪,幾兩碎銀子還是有的。
付了面錢,夏初一也不忙着離開,一腳踩在自己坐着的長凳上,嘴上叼着一根青草,一身男兒的裝扮,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街上混着的小臭不要臉。
“這個怎麼樣?”她伸手指着對面打鐵的匠人,目光上下地打量着,“身體健康,五官端正,沒有靈力,要奪舍也容易。”
瀧越冷哼的聲音在耳邊分外清冽:“太醜!”
“這個呢?長得勉強還過得去吧?”
“身子太虛,明顯xx過度。”
“那這個總行了吧?”
“死女人,你想讓本大人寄宿在一條狗身上嗎?”
聽着瀧越一下子暴怒的聲音,夏初一心裡頓時暢快,這才緩緩地收回手來。
叫他挑三揀四看誰都不順眼,整一下他也是活該。這都日上三竿了,他的宿主還沒找好,也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
可是如果不找到合適的寄體,他就只能永遠地呆在天雷珠裡,吸取她的雷靈力。
而天雷珠與她不知道有什麼淵源,剪不斷理還亂,就好像是從出生就帶着的東西一般,無論怎麼扔都會自己回來。
爲今她能做的,也就是坐在街邊像個偷窺狂一樣,目不轉睛地盯着來來往往的男人看,看他們長得帥不帥,身板硬不硬朗,屁股翹不翹……
就連賣面的大爺似乎也怕她對他圖謀不軌一般,連連地擺手率先解釋起來:“我已經有老婆了,不僅有兒子,連孫子都有了。我孫子都有你那麼大了,看見你就像是看見我孫子似的。”
大爺,你還能夠說得再直白一點不?
夏初一無語望蒼天,瀧越被這句話憋得內傷。
“晟欽,你看那小子,像不像夏家那個小丫頭?”
麪攤斜對面的茶樓之上,兩個男人此刻正站在二樓的窗口朝着夏初一的方向望去,目光之中帶着疑惑與探究。
林晟欽英俊的眉宇微皺,眼中有一丁丁的遲疑神色:“你說的是夏初一?你以爲一個連我眼睛都不敢直視的女人,敢在全城通緝她的情況下跑到大家眼皮子底下來晃悠?”
“誰知道呢,去看看不就好了。”
章雷笑着聳了聳肩,看着林晟欽的樣子,知道那個女人成功地勾起了他林大少爺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