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欠她一分,百倍討回
在中野英小屁孩的誘惑之下,最初嚷嚷着死活不願意參加馴獸師比賽的夏初一,毅然決然地決定——繼續比賽,成爲獸王!
說實話,對她來說,成爲獸王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一堆禽獸的頭子,名頭真不怎麼好聽。
不過爲了那個傳說中的龍骨,爲了她心心念唸了那麼久的飛行法器,她豁出去了,瞎着眼睛都要去拼一回!
“去就去,誰怕誰!”
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白嫩的小少年中野英十分地高興,當即放出話來:“夏一你放心吧,只要你肯陪我參加比賽,就算是你取不到名次也沒關係。本少爺奪得了第一之後,龍骨給你就是。”
夏初一呵呵地乾笑兩聲,不置可否。
說實話,她是真沒想通這中野英哪裡來的自信。這獸王的稱號,是他說能得就能得的?
而且若是兩人一起參加的話,她還要照顧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到時候別說他離獸王寶座十萬八千里,就是她,估計也得被他拖後腿。
她眉眼溜溜地一轉——得想個辦法把他留下才行。
這馴獸師比賽的賽程倒是安排得緊湊,第一輪篩選從早上比到了下午,然後站出來一個長老揮了揮手道:“都趕緊去吃點東西吧,晚上繼續。”
夏初一也不想浪費時間,心想着這樣最好不過。
中野英一聽吃東西,立馬興致勃勃地拉過夏初一的手臂:“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去!”
還沒走兩步呢,就見兩個穿着差不多長得也差不多的大個子突地朝着他們直衝過來,一人一邊十分利落地就將個子還小的中野英架了起來。
中野英哪會束手就擒?立馬開始拳打腳踢,哪痛就十分不客氣地往人哪裡招呼。
“放開本少爺!聽到沒有……你們吃雄心豹子膽了?”
“小屁孩……”夏初一聽見響動下意識地就想要去救人,結果因爲瀧越的視線和她的行動不同步,所以生生地慢了一拍。
而就是慢的這一拍時間裡,一個六七十歲滿絡腮白鬍子的老頭子走了過來,伸手就擰了一下中野英的耳朵:“你個不消停的,又到處惹是生非了!!這次多危險你到底知不知道?”
“疼疼疼……”中野英終究是個半大的孩子,這一軟着聲音一叫疼,那老頭子立馬鬆了手。
“還知道疼啊!知道疼怎麼不長記性?回去你哥肯定會好好收拾你一頓的!”
中野英見自己耳朵得解救了,雖然兩邊被人挾持着,但還是挺起了胸膛,有些不服氣地道:“我都贏了,我哥爲什麼還要收拾我?我知道了,他怕我太厲害,搶了他的獸王稱號是不是?”
那老頭子頓時哭笑不得:“你這熊孩子……”
“我不是熊孩子!我要當獸王!大白二白你們放開我,我要繼續參加比賽!”
“唉,你哥遲早有一天會被你氣死!”
那老頭子見好好說話一點作用也沒有,臉色一正,嚴肅地衝着那兩個大漢揮了揮手。
那兩大漢子二話不說,立馬架着中野英離開。
然而中野英多生猛啊,手臂給架住了,兩隻腿就開始亂蹬亂踢。十二三歲的少年已經開始有力氣了,踢在,咳,某些地方的時候,那疼痛感還是相當強烈的。
也不知道是大白還是二白,走着走着突然就鬆了手,而後一臉便秘的表情,兩隻手捂住兩腿間的某部位。
夏初一“嘶”了一聲,突地覺得蛋疼這兩個字,真是意義高深。
“夏一,快跑,別給他們抓住了!”中野英逃脫之後一個歡呼,而後迅速地衝着夏初一招了招手。
夏初一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慢條斯理地問瀧越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瀧越勾脣一笑,那顧盼之間,眸光熠熠:“一個時辰應該有了吧。”
夏初一點了點頭:“那就是說……”
她給那個小屁孩用的強力止痛藥,這會兒藥效應該過了吧。
話還沒說完呢,就聽中野英十分淒涼地“啊”了一聲,跑得溜溜快的小腿一軟,整個摔了一跤。
這一摔之下,他悲催地發現渾身的肉和骨頭都在叫疼,整個人癱着就再也起不來了。
捲毛白鬍子的白爺爺帶着大白二白趕了過去,將痛得嗷嗷叫的中野英輕巧地架在中間,很和諧的離開了。
夏初一抿脣,覺得剛剛給他用那藥簡直是明智之舉啊。
後來聽說因爲她用藥的關係,讓這小屁孩因禍得福地沒被他老哥揍,她更是覺得自己英明神武了。
大白和二白帶着中野英先走了,那捲毛鬍子的白爺爺倒是留了下來,衝着夏初一拱手鞠了一躬:“老奴代我家主子謝小兄弟救我家小少爺的大恩了,以後若是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還請儘管吩咐。”
夏初一當即擺了下手:“老人家嚴重了,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可是……”
“若是真想謝我,那還是趕快回家去看看你家小少爺吧,要不一會兒被他哥給揍死了,那我就白救了。”
“哈哈,小兄弟說笑了。”
那捲毛鬍子的白爺爺倒是不再說什麼客套話了,告別了夏初一,立馬緊隨着前面走遠的三人而去了。
夏初一送走了中野英這個比賽殺手,頓時覺得天也高了海也闊了,心情美得像花兒一樣了。
雙手握拳,比了個勵志的動作,她臉上堅決與自信並存,殺氣與狠厲同在,語氣鏗鏘有力地道:“我要當獸王!”
瀧越將她的手掰了下來,雙手按住她的臉,任意地搓了搓:“不要喊別人的口號。”
夏初一的五官被瀧越擠成了一團,嘟着嘴有些沒好氣地道:“我要讓上屆獸王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說到上屆獸王,剛剛小屁孩說是他哥哥?
也不知道多大年紀,長得好不好看,屁股翹不翹,有沒有迷人的小麥色胸脯……
想着想着夏初一就覺得自己要化身爲狼了,不過轉念一想,聽小屁孩的意思,他哥哥脾氣很不好。
脾氣不好的男人,夏初一一向都是打叉叉的,所以果斷還是面前這隻任君欺凌的妖孽好啊。
夏初一眯着眼擠出個笑容來,對旁邊的男人道:“瀧越啊,走,姐姐帶你吃好吃的去。”
瀧越沒好氣地笑道:“不說你眼皮跳了?”
夏初一伸手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確定兩隻眼皮不跳了,這才笑道:“人家說左眼皮跳跳,好事要來到。這就是說,我一定能夠拿到龍骨的!”
“那右眼皮跳呢?”
“那個那個……這個這個……右眼皮跳,說不定只是爲了和左眼皮保持同步性。嗯,就是這樣。”
於是將自己之前理論全部推翻、並且用強大理由說服自己之後,夏初一樂滋滋地拉着瀧越去吃東西去了。
獸城的風俗都很粗獷,比如說,如果你坐下大喊一聲:“小二,我要一盤炒牛肉,一盤麻醬肉絲,一盤……”——這是要被鄙視的。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小二,給老子上十斤烤牛肉,動作麻溜點,否則老子掀了你招牌!”
於是當夏初一人模狗樣地對着小二喊了這麼一句之後,她同樣被鄙視了。
那比她高處幾個頭的小二將抹布甩在肩上,瞪着一雙牛眼,擡了擡下巴,衝着她道:“喂,你倒是掀個給老子看看啊?!啊?!”
夏初一頓時默了。
原來逞男人,也是要先審時度勢的。
她可沒想吃個飯也跟人鬧起來,所以當即沉下了眼,用一種很是凝重語氣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哈?難道你是獸王。”
那小二吊兒郎當地取笑了一聲,頓時引來周圍吃東西的人們一通鬨笑。
夏初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唉,這些有眼不識泰山的凡人們啊,我可是活神仙啊活神仙!”
“活神仙……噗,哈哈哈哈……”
一輪笑聲又冒了出來,那小二隻怕沒笑趴在地上了。
夏初一面無表情地伸手一指大堂之中的一盞油燈,輕飄飄地說了一聲:“滅。”
大堂之中頓時暗了四分之一下來,衆人看着那還冒着青煙的燈芯,全部都不笑了。
夏初一雙手轉了個蓮花手,又道:“全滅!”
衆人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呢,就見整個小飯館之中全部暗下去了。
所有人都愣了半晌,而後黑暗之中逐漸地傳來了交談之聲,好多已經開始驚呼“真是活神仙”了。
夏初一正得意呢,本來是來吃飯的,這下子純粹是來找樂子的了。
“怎麼樣?我厲不厲害?”夏初一晃了晃自己的小爪子,衝着旁邊的瀧越一個勁兒得瑟。
原本的鈞雷一指只能夠用食指,等靈力等級提高了之後,不僅威力變大了,如果控制得好,還能夠五指同時射出靈力柱。
她剛剛兩個瀟灑的甩手,便將屋中油燈全滅。力道,速度,時機,這些缺一不可。
想着,就覺得她好厲害啊!
瀧越聽着她自己誇自己誇得那麼理所當然的,哪裡會拂了她的興致,輕笑道:“娘子大人若是不厲害,那爲夫不就慘了麼?”
夏初一聞言很是鄭重地拍了拍瀧越的肩膀:“你放心,打流氓揍土匪,我一定衝在最前頭,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瀧越滿意地點頭,繼續說:“那若是遇到比娘子大人還厲害的呢?”
“那當然是關門放十五啊!”夏初一想也沒想就直接道。
然後她趁亂腳底抹油,開溜!
正睡得踏實的十五突地覺得鼻子有些癢,猛地打了個噴嚏,懶洋洋地翻個身,繼續睡。
話說今天噴嚏真多,有母鼠鼠想它了咩?
那邊掌櫃的和小二連忙地找來了火種,吹燃了準備點燈,卻在這時,門口一個黑影邁入店中,語氣冷冷地撂下一句話:“別慌點!”
那掌櫃的手一頓,藉着虛弱的火種,只能看見那人偉岸的身形輪廓,頓時有些疑慮地問:“敢問壯士有什麼事?”
那人也直接,就擋在門口,高大偉岸的身體佔住了三分之二的門,頗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他道:“將火種熄了,若這人真是活神仙,就讓她一下子把火點燃就是。別是哪裡來的騙子,一個小伎倆就把你們耍得團團轉了。”
夏初一聽這話頓時就火了。
她本來想着玩玩就算了,這個人怎麼那麼不給人臺階下啊?
好吧,老天爺請原諒她吧,她就是因爲“小伎倆”被人拆穿了惱羞成怒呢。
於是惱羞成怒的某人決定,這火她還非點不可了!
當然,滅火容易點火難,遇到有困難的時候,她總是會不經意間就想起旁邊那位有一個很神奇的技能的——傳說中的萬影歸宗啊啊啊啊!
夏初一衝着瀧越一挑眉,無聲地問:做得到嗎?
瀧越碧綠的眸光在暗夜之中一閃,落在門口的男人身上,帶着刺骨的冷意。
“當然。”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夏初一聽見瀧越的話,頓時放下了心,衝着門口的黑影一揚下巴,姿態倔傲地道:“好啊,若是我能做到,那又如何?”
那黑影思索了片刻,道:“我向你賠罪。”
跳出來中傷人家一番,賠罪就完了?
夏初一行走江湖的原則就是:別人敬她一尺,她敬別人一丈。別人欠她一分,她必百倍討回!
事關原則問題,她哼哼了一聲:“這就完啦?”
那黑影明顯有些不耐:“那你想怎樣?”
“簡單啊,”夏初一勾脣冷笑,“我若是做到了,你就請這裡的所有人大吃一頓,然後當着衆人的面跪着給我賠禮道歉,叫我一聲活神仙。”
“若是你輸了呢?”
“任君處置。”
說完夏初一又衝着瀧越瞥了一眼——她這大話都放出去了,若是做不到,她可是要拔了他的皮的!
瞥着瞥着她就捨不得收回目光了,瀧越一身獸族的對襟褂子都能夠穿出風流倜儻的感覺來,她覺得這個男人的存在,簡直是要逆天了。
連忙地轉過頭來,伸手安撫了一下小鹿亂撞的胸口,就聽門口的黑影語氣不耐煩地道:“你還在磨蹭什麼?”
“哼,就不允許我先熟悉一下咒語麼?”
那男人頓時冷笑:“呵,不能就不能,別妄圖拖延時間。”
夏初一冷嗤,拖延時間有什麼用,這人一來就堵住門口,不就是存了心不想讓她出這個門麼?
她仔細地想了下,心說除了剛纔傷了那條大白蟒以外,她應該沒在這邊和人結仇吧?
這些暫且拋開不說,她裝模作樣地大喝一聲:“嗡嘛呢叭咪哞,瀧越歸來!”
黑暗之中看不見有人在動,夏初一的腦海裡面卻是各種景象飛閃。話音落的時候,她眼前已經一片清明鋥亮了。
大堂之中二十多盞油燈一瞬間全亮,而夏初一站在原地動也沒動,臉上掛着含蓄而得體的微笑。
好吧,她其實很想“哈哈”大笑,然後狠狠地鄙視站在門口那男人的。
但是當恍惚一眼看到門口那男人的模樣之後,她的表情已經自動地變成這副像是肌肉硬化的模樣了。
杜姬說,獸族人的長相和無極洲那邊的人是最像的,可是夏初一卻從來沒在那邊看到過如此濃眉邃眼高額薄脣,卻生得一點都不突兀的。
秦曜軒的長相很瀟灑很高雅,天生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秦夢生則是偏儒雅,溫潤柔和的性情,像是一塊打磨光滑的暖玉。
再說金元寶,那可是娃娃臉中的極品啊,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當初騙了她多少芳心亂蹦啊。
就算說起從軍以後的林晟欽,那也是多金的世家公子磨練得有棱角了一些,頂多算是長成熟了。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劍走偏鋒,如果那濃烈而鮮明的眉眼稍稍地增減一分,那就絕對是個醜八怪的長相。
嗯,給人的感覺有些陰沉,氣質偏冷,不像天天那種張揚肆意的霸氣,而是有一種站在肉食動物頂端的銳利。
夏初一愣了一會兒,突地碰了下旁邊的瀧越:“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這個人?”
瀧越見一門心思想別的男人的夏初一終於迴轉心思了,擡眸掃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淡淡地道:“沒見過。”
“那怎麼那麼熟悉呢?”夏初一一下子就糾結了,連忙地去扒拉瀧越的臉,“你再看看人家,我想想在哪裡見過他。”
按說長成這副樣子,想讓人不記住都困難。她能確定,這副長相,她應該是見過的。
就在她苦想半天不得結果的時候,那個臉色難看的男人已經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了過來。
夏初一就在這時候突然叫出了聲:“中野英!”
這一叫之下,面前的男人臉色突然一變,陰狠神色乍現,揚手一掌就朝着夏初一劈了過來。
夏初一感覺到那濃厚的靈力,便知道眼前的男人也是個修靈者,而且等級應該和她差不多,都是靈君級別。
在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之下,眼睛看不見的夏初一明顯就要處於劣勢一些了。
旁邊瀧越伸手將她一拉,堪堪躲過那威壓滿溢的一掌,兩個人身子一轉,瞬間就站在了遠處的樓梯口去。
而與此同時,在原本夏初一站着的地方,一個一人深的大坑驟現,周圍的地面逐漸地以那個深坑朝着周圍裂開,整座小飯館都開始搖晃了起來。
那男人大手一揮,厲聲道:“全部出去!”
那些食客本來還想說有頓免費的食物吃呢,這會兒卻被來人直接的一出手嚇得半條命都沒有了。
眼看着房子要塔,他們雖然看出了來人是誰,卻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地一堆朝着門口涌了出去。
那掌櫃的誠惶誠恐地還想說些什麼,被那男人一眼掃去,頓時嚇得腿腳發軟,最後在小二的攙扶下,也趕緊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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