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辦公司的手續不復雜,不過我的公司不大,除了我是老總,還有幾個手下。”油老鼠有點得意笑道,順帶點明瞭自己的身份,“不過林老弟,不是我吹,若是輪福利什麼的,就算那些大學生追捧的明星企業都絕對比不過,你如果有興趣的話,你來做副總,我給你安頓好一些,開工資,我擔保你掙到的要比上頂級的上市公司要多的多,咦,林老弟,怎麼了?”
油老鼠突然發現林逸飛已經閉上雙眼,誤以爲他有些疲倦,慌忙說道:“林老弟,累了就休息一會,這碟子不着急看。”
林逸飛睜開的雙眼,望着畫面上的那種牀子弩,緩緩說道:“你繼續說吧,我聽着就是。”
油老鼠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問什麼,已經低聲的講解道:“這種叫做牀弩,又有個別稱叫做牀子弩,它是在唐代絞車弩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它是將兩三張弓結合在一起,大大的加強了牀弩的強度還有張力,當然一個人是拉不動的。”
林逸飛不置可否,士兵當然拉不動,可是不代表內家高手拉不動,當初岳家軍的精兵能拉得動這種牀弩的不在少數。
“根據記載,這種弩箭拉開是要用粗壯的繩索將弩弦扣連在絞車上,戰士們搖動絞車,張開弩弦,安好巨箭,放『射』時,要由士兵用大錘猛擊扳機才行……”看到林逸飛好像有些出神,沒有太認真的聽自己講話,油老鼠沒有什麼不高興,只是有點不安。
林逸飛的眼前如走馬燈的跑過了畫面,“別離,我要你念着我,每天看到這塊玉的時候就想我一遍。”銀瓶依偎在他懷中。略帶着羞澀。
揭開那個夜叉面具的夜叉神槍將在‘問天劍’的眼前,不過是個情苗深種地癡情女子,“我們等到真正的幫爹爹完成心願,還我中原的時候,也去泛舟清溪,看天『色』晚,別離,你說好不好?”少女的眼中透出無限的嚮往。她儘管沙場馳騁,縱橫殺敵,心中嚮往的卻不過是和心愛之人,牽手相對,坐望晚晴罷了。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可是他林逸飛載不動的,難倒僅僅是愁?
林逸飛良久才睜開眼睛,望向了窗外,眼看下方浮雲流動。宛如天上人間,不由恍如隔夢!
一個似喜似嗔,略帶幽怨的眼神望着他,羞澀中帶着無邊地堅定,“我知道。我們只不過認識五天,你可能覺得我的感情很好笑,兩年的感情讓你一日拋棄不可能,可是我會等……等到你真正說愛我的那一天!”
沙場上的英雄並不意味着感情上也是!
可當你把感情當作一個指標來衡量的時候。那多半失去了感情本來的意義。
就像你永遠不可能說你相思有多重,重的泰坦尼克號都被你壓沉了一樣!
喜歡一個人,天天面對着一個人,享受着那份相濡以沫地寧靜安樂,至死不渝,說起來簡單,做到的又有幾個?
嚮往中的激情衝昏了頭腦,讓你忽略了平淡的可貴。等到驀然回首,或許已經太遲!
林逸飛一直躲避着百里冰的感情,他不是不喜歡百里冰,真如吳宇申說地那樣,當你瞭解百里冰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她有多麼的好,他只怕給不起少女需要的承諾,他知道少女對他也和銀瓶一樣地依戀。一生一世。這就讓他感覺自己對百里冰很不公平!
因爲他想回去!
只是,如果他再也不能回去。對於嶽銀瓶而言,他的選擇可是公平?
他不是不選擇,他是別無選擇!
一個多月已經讓他了解太多的東西,他更知道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想要回去他最少目前是沒有任何辦法!
他需要等多久才能實現穿越,十年,一生,還是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他執著,但不偏執,這有很大的區別!
這點曾經讓他覺得老天爺或許和他開了個很沉重的黑『色』幽默,既然現代到古代都是無能無力,他又怎麼會從古代到了現代?
那條通道在哪裡,打開通道的關鍵又在哪裡?
他從寶藏中出來,已經做出了決定,決心去油老鼠說的那個俑羣再看一眼,然後放下以前地一切,重新開始真正的生活。
這也是他執意要油老鼠帶他去北方的原因!
“先生,請問你姓劉嗎?”雖然看着林逸飛走神的樣子,油老鼠還是有點職業精神的在講,一個甜美的聲音有禮貌的打斷了他。
油老鼠擡頭一看,那位漂亮高挑的空姐正在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大眼睛卻是不經意地瞟了林逸飛一眼。
“不錯,什麼事?”油老鼠有些奇怪,“我們不需要吃的了,林老弟,你需要什麼嗎?”
雖然是免費服務,油老鼠還不至於像某些人,要把機票吃回來地樣子。
林逸飛搖搖頭,並不出聲。
空姐似乎對林逸飛有些好奇,又望了他一眼纔對油老鼠道:“劉先生,不是關於吃的,我是以私人的身份想問問你。”
“哦?”油老鼠擰起了眉頭,記憶中並沒有這個漂亮空姐的印象。
“我家是在京城的。”空姐看出了油老鼠的不耐煩,趕快道出了身份,“上次我記得北星大學曾經請你去做演講,你演講題目是‘唐代的那些事’吧?”
油老鼠點點頭,“不錯,的確有這麼回事,我記得那是兩年半前,可是……”
“你的那場演講太精彩了,”空姐見他承認,興奮的說道:“厚重中帶着詼諧,旁徵博引的極爲淵博,讓我們真的受益匪淺,當時轟動了整個校園,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名北星大三的學生,本來想找你簽名的,沒有想到你演講後就匆匆的離開,真讓我們失望,沒有想到今天又能碰上你老,真是太幸運了。”
空姐的一大碗『迷』魂湯灌下來,就算油老鼠老謀深算,臉皮厚過鞋底,也不由的飄飄然起來,咧嘴笑道:“都幾年前的事情,沒有想到你還記得。”
“當然還記得,”空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迷』人,“劉老你的公司雖然不大,可是在考古界可是赫赫有名,一言九鼎,一件文物只要經過你法眼鑑定一下,隨便的一句褒獎,都能讓那件文物身價百增,我們那時候都在想,如果有機會能上劉老的公司做事,那可是上輩子的福氣。”
空姐本來並沒有注意到油老鼠這個人,只是因爲林逸飛剛纔出頭的緣故,這才留心起他們兩個,又看到他們看的東西和別人不一樣,好像是古董的樣子,這才突然覺得油老鼠有些面熟。
暗地聽着二人的談話,看了下登記的乘客名單,這才確定真的是那個考古專家劉庶,卻並非她自己所說的什麼,失望想念,不過後面說能上劉庶的公司做事這句話,倒是她的肺腑之言!
林逸飛不明白工作的價值,可是這位漂亮的空姐卻是深有體會!
不過現在林逸飛終於明白油老鼠靠什麼賺錢,那多半就是收紅包吃折扣什麼的,不過明白之餘倒有點詫異,沒有想到這個倒斗的油老鼠還有一個這個風光的頭銜,而且看來混的不錯,心中驀然升起了一絲疑『惑』,他既然自己有個公司,而且相當的富有,爲什麼嚴先生可以請的動他親自出馬,難倒僅僅是因爲興趣?
“沒問題。”油老鼠看了林逸飛一眼,心中一動,在懷中伸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空姐,“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
空姐反倒一愣,沒有想到油老鼠竟然這麼好說話,要知道當初他在北星的時候,雖然長的不咋樣,不是齷齪,勝似齷齪,可是就算校長見了他都是笑容可掬,尊敬的稱呼聲劉老!
這下拿到了劉庶的名片,空姐幾乎不敢相信是個事實,她其實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向林逸飛表達一下感激,當然了,除了感激,卻也不排除她對林逸飛剛纔的舉動有好感。
才畢業不到一年的她,很珍惜眼前這個來之不易的工作,雖然是北星的高材生,可是眼下工作不算好找,北星的算什麼,不是也有找不到工作在市場賣肉的,更有甚者回家去賣糖葫蘆!
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應聘上,待遇可以說是很不錯,只不過服務行業都是這樣,屬於伺候人的行業,三天兩頭碰到難纏的就夠窩心一天的,剛纔那個公子哥表現還算正常的,更有甚者,穿着雖然是個上等人,可是罵出來的比市井無賴還要她難堪,她卻只能笑臉相迎,不敢頂嘴!
不久前,就有一個同伴和乘客吵了幾句,結果季度獎金被扣除,罰到地勤去工作,工資一下子只剩下三分之一,這讓她不由覺得工作有些壓抑,有了想要換一份工作的想法,手中拿着名片,心中卻是興奮莫名,一開始只是謝謝的念頭已經變了策略。
人生,有的時候,就如同大海中失去舵槳的小舟,一個浪花過來,就讓你不經意的去了另外的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