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利可圖，不然我也不會開着口。不過不急，我還約了兩個人，等他們到了再說。”茅瑞給金濤倒了杯酒，獨自飲了一口。
金濤也舉杯小酌一口，很快便放下，靈氣如此稀薄的酒釀喝起來與清水無異，沒那個味道。
小半柱香後，正直寫在臉上的精壯男子牽着一名稚童來到雅間，找了兩把椅子坐下。
正是孔澄泓和新收弟子小童。
小童見還有陌生人在場，神色有些拘謹，坐在那低着頭也不敢亂動。
孔澄泓倒不見外，對着金濤點了點頭，想來也是相互認識，或者聽說過對方。
拿起一雙新的筷子夾了口菜嚐了嚐，又往小童碗裡夾了點，孔澄泓隨口對小童說道：“與師尊家鄉的味道很接近，可以嚐嚐。”
雖沒到返點，不過也不遠了，正好省去一次爲小童準備伙食的煩惱。
這段時間孔澄泓時不時會帶着小童來到雄關，讓他見識一番大戰場景。只不過小童纔剛修煉，依舊需要食五穀，也是怪麻煩的，有時候師徒兩人隨便找點乾糧解決，大多時候孔澄泓會帶着小童回到家中吃頓熱乎的。
“既然人齊了，現在可以說了吧。”金濤多看了小童幾眼，只覺的是塊煉體的好苗子，至於有多好就不清楚了，總不能當着人家師傅面，去摸孩子根骨吧？
茅瑞正夾着一塊肉往嘴中送，聽到金濤言語，張大着嘴擡頭，看了看金濤，又看了看小童，納悶道：“誰跟你說人齊了？這孩子就是跟着他師傅來蹭頓飯的，你不會感應不出他目前只是個凡人吧？”
金濤不說話，一口飲盡杯中酒，味道還是太淡。
又過了一會，雅間內再次多了一人。
來人個子中等，長相平凡，眼神銳利如鷹，憑藉這雙眼睛，即便放入人羣中也讓人很難忽視，完全蓋過了他那平凡的相貌。
正是在次元空間還未認主時，有過一面之緣的諸葛日天弟子，賀風。賀風本來也要對次元空間進行爭奪，後來因爲茅瑞已經先到場，當時又有郭成在旁給茅瑞掠陣，主動放棄了次元空間這份大機緣。
賀風打量一番在場衆人，金濤和孔澄泓也在打量賀風。
等賀風落座，茅瑞將筷子平放在碗上，喝了口酒水沖淡口中殘留味道，開口說了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你們覺得隔壁那條街如何？”
三人不明就已，同時散開神識查看，隨後三人眼神都有點怪異。
小童偷偷看了幾個大人一眼，繼續吃他的東西。
隔壁街上冷冷清清，大白天沒一家店鋪開門的，到了晚上應該會熱鬧很多。
無他，這條街上全是青樓勾欄，都是晚上做生意的，大白天開門纔不正常了。
茅瑞沒有等來答案，自顧自說道：“我覺得吧，這條街生意還行，就是差了一個能夠作爲壓軸的花魁。”
“你是說紅菱？”賀風試探性問道。
茅瑞揚言要將紅菱賣到青樓，這事可是傳遍了整個雄關，很多人都將此事當做一樁笑談，在座三人也是有所耳聞，都覺得茅瑞是在噁心紅菱而已，並沒當真。
怎麼聽他意思又要當真的打算？
金濤第一個站了起來：“如今都知道紅菱護道人因爲某些原因不在，你要將她賣掉自己一人足矣，我沒功夫陪你胡鬧。”
孔澄泓和賀風也不例外都是起身就要離開，小童不知怎麼回事，只好放下筷子跟着起身。
“就是因爲做不到纔會叫上你們啊。”茅瑞仍是坐在那，低聲說了句。
三人沒有坐下，卻也沒有立刻離開，站在那等待茅瑞後文，只聽茅瑞繼續說道：“想必以你們的手段，多多少少也能知道紅菱與某些神秘人正在不斷會面，密謀着什麼。”
“我曾叫人深入調查過這夥神秘人，結果很不樂觀，只知道對方人數在二三十人間，具體身份還不明確，有一點可以肯定不少宗門天驕都參與其中。”
三人對視一眼重新坐下，孔澄泓讓小童繼續吃便是。
茅瑞語氣低沉，繼續說道：“二三十個所謂天驕聚集在一起，總不能只是相互吹牛吧？必定是件大事。”
“那你覺得他們在商量什麼事情？對付你？”孔澄泓問道。
“一夥人暗戳戳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對付妖獸賺取戰功的可能性不大，單單爲了對付我又沒那個必要，說不定是謀劃着如何對付我們這些不在他們當中的人。”茅瑞微微搖頭，說出了自己猜測的部分。
三人陷入沉思，絕對茅瑞猜想也不無可能。
“你就不怕我們當中有人也是其中一員？”賀風問道。
茅瑞斜眼看他，譏諷道：“敢叫你們過來必然是確定了你們與這夥神秘人沒有任何接觸，你連這都想不明白我覺得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賀風笑笑，也不惱。
“你準備怎麼做？”孔澄泓認真道。
既然茅瑞叫來他們商量此事，必定是有了些主意。
“很簡單，既然不知道他們目的，那就想辦法搞點事情先打亂他們陣腳，然後再徐徐圖之。切入點就是紅菱，就照我之前放話說的，將她賣掉。”
“這個時候，這羣人要麼出來護着紅菱，這樣最好，方便我們瞭解他們身份；要麼裝作看不見，我們也沒多少損失。無論怎麼做，他們的謀劃必定會有所擱置。”
茅瑞在雅間內施展一層空間壁，隔絕外界竊聽，將大致方向說了一遍。
“這個方法可行，那你有沒有想過後路，萬一紅菱護道人還在，或是從玉鼎教調來新的護道人呢？”金濤手指有節奏敲擊桌面，緩緩說道。
茅瑞看向賀風說道：“次元空間被我留在宗門，耗費全部神識可短暫進入其中與人對話，前段時間我已經從天元閣高層那確認，玉鼎教派遣了兩名大乘期修士前往邊境給紅菱護道。原來跟在紅菱身邊的老太婆不知什麼原因，反正是護不了紅菱了。我們只要在兩個新護道人到來前，將紅菱賣了就行。”
賀風點了點頭，算是在兩人面前認可茅瑞有這能力。
金濤繼續問道：“那麼之後呢？我們將人家聖女賣到那種地方，哪怕紅菱沒有被人侮辱，對於一個大宗門來說也是一件打臉之事，到時候可就要面對兩個大乘期老東西的怒火。我們四個哪怕背景不比玉鼎教弱，又有誰能頂得住？”
對於這點茅瑞早已想好，嘴脣微動，傳音說道。
三人神色微動，表面鎮定眼中都有一定程度的震驚。
只要做成，無需擔心玉鼎教報復，玉鼎教除了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別無他法，只是茅瑞這膽子未免太大一點。
別說三人事先沒想到，即便想到也不一定有那勇氣付諸行動。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爲什麼要幫你呢，可沒什麼好處？”孔澄泓提到了實質性問題。
哪怕那夥神秘人有可能會針對到他，可這畢竟只是猜想，連些許痕跡都沒有，孔澄泓、金濤、賀風三人完全可以袖手旁觀。
“砰”
茅瑞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孔澄泓鼻子氣呼呼罵道：“看上去那麼老實一個人，心思怎就如此不單純。姓孔的你摸着良心告訴我，玉鼎教早早定下來的唯一聖女，未來必定是當教主的，這麼個人物，她的身家能差到哪去？”
“紅菱人都被我們賣掉了，身上儲物袋不給扒下來啊？到時候我茅瑞會獨吞裡面的東西怎麼的？不還是要與你們平分？一個聖女四分之一身家你嫌少啊？”
孔澄泓渾不在意，抹了把臉擦去些許口水，淡淡道：“四分之一是不少，五分之一就有點不夠看了。”
“呸，臭不要臉的，小童能做什麼，好意思也拿一份？到時候還不是落入你這當師傅的口袋？你問他們兩個同不同意好了，他們沒意見我也沒意見。”罵完，茅瑞坐下拿起酒壺對着壺嘴咕咚咕咚灌酒。
賀風笑眯眯看了眼正不知所措的小童，說道：“既然是你弟子，恰巧又在場，有了收穫我們做長輩的給分見面禮便是，分走一份就過分了。”
“過分了過分了。”金濤重複着唸叨一聲。
孔澄泓笑着點頭，本來就是想着幫徒弟從三個傢伙那要點好處，如今目的達到，也就不在多說，說多了反而不美。
大方向已經敲定，四人又詳細聊了下具體細節。
等到全部可能商量完畢，已是兩個時辰過去，小童早已吃飽，就安靜坐在一旁傾聽四位前輩如何行事，都是些寶貴經驗，日後混修真界都能用得着。
金濤突然問茅瑞：“爲什麼不叫上你師兄一起，有他在我們把握更大。還有天元閣人數也不少，怎麼也不見你動用？”
茅瑞抽着煙，緩緩說道：“我師兄你就不要多問了。”
看來是師兄弟關係並非十分和睦，關係到人家家務事，金濤沒有多說。
“至於天元閣之人...呵呵，他們巴不得我早點死呢，叫他們過來，幫倒忙嗎？”
一句話讓三人盡皆無語，叫人那什麼反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