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爾是一名從小生活在下城區的混混,他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名流鶯,當然現在的人們喜歡稱之爲,自由工作者。
自從十四歲後,安傑爾就再也受不了其他陌生的男人摟抱着自己的母親,他搬了出去,在靠近貧民區的碼頭找了一個屋棚,在這裡居住,每個月只要支付50枚銅幣就行了,雖然屋棚內只是和這條小巷的其他屋棚共用一條自來水管,但是畢竟是獨屬於自己的小屋。
最開始,安傑爾也試圖在碼頭當一名普通的搬運工,但是自從一次鬥毆後,安傑爾被本地的黑幫‘惡狼幫’看中了,虧得那不知名的父親的血脈,安傑爾從小就比常人強壯,特別是在打架鬥毆上更是一名能手。
貧民區的小孩從小就要學會比別人更兇狠,這裡從來沒有憐憫,叢林法則體現的淋漓盡致。
楞青頭的安傑爾當然也幹過不少蠢事,仗着年富力強和少年獨有的傻勁,他居然妄圖去搶劫‘狂暴的威爾’,畢竟那可是一條肥魚啊,威爾雖然在碼頭區兇名在外,但是,誰不知道威爾是整個碼頭區賺的最多的搬運工。
那黃橙橙的相互碰撞發出清脆響聲的銅子兒,無疑是對下城區人最好的音樂。
在威爾每天必經的小道上,安傑爾夥同兩名一樣大的少年攔住了威爾的去路。
乘着那兩人吸引威爾注意力的時候,黑幫出身的安傑爾習慣性的下起了‘陰手’,一把被磨得光亮的小匕首直直的刺向威爾,希望能將這個貧民區的傳說放到。
但事與願違,這隻給威爾的手臂上添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劃痕。
接下來的事安傑爾在也不願意回想起來,自以爲豪的身手在威爾面前如同才斷奶的小貓一樣,除了惡狠狠的嚎叫兩聲外,安傑爾的記憶就只有被摜在地上,碩大的拳頭和自己的骨頭相接觸,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錘碎了一般。
鼻腔內滿是血腥味,只不過這不是威爾的,是自己的,安傑爾在這場‘決鬥’中,唯一自豪的就是憑藉着一股狠勁,咬了威爾的手臂一口,當然換來的是四顆牙齒被錘落,整個右半邊臉腫的如同豬頭一般。
事後,安傑爾不得不在牀上躺了兩個月,幸好從小捱餓的習慣讓安傑爾有存些積蓄的習慣,沒有像‘惡狼幫’其他混蛋一樣,盡花在了找樂子身上,因爲每次這都會讓安傑爾想起自己那個身爲流鶯的母親。
但是在休養的過程中,一些驚奇的變化發生了,常年受傷的安傑爾明白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是隻在第一個月,安傑爾就發現自己被接好的手骨已經可以自由的拿起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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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只是錯覺,那被打落的四顆牙齒從新長起來就是真實發生在安傑爾身上的‘奇蹟’了,甚至他一度以爲自己覺醒了血脈成爲了超凡者。(PS:下層沒有受過教育的民衆是不知道血脈還需要繼承儀式的,他們只在話本中得知那些英雄在某年某月某刻覺醒了先祖的血脈等等。)
安傑爾對此興奮不已,幻想着自己傷好後再去向威爾報仇,那是他已經是血脈者安傑爾‘閣下’了。
但噩夢隨着上一個月滿月而到來。
那個滿月,安傑爾反常的整夜沒能入睡,冰冷的銀色月光照耀下,安傑爾精神都出現了恍惚。
彷彿一個是睡在牀上的安傑爾,一個是自由奔跑在曠野中的安傑爾。
那天之後,不常照鏡子的安傑爾發現自己身形拔高了一截,對肉類食物也更加渴望了,咬牙買回一斤肉類後。
在大快朵頤後,安傑爾才驚恐的意識到自己生吞了一整斤帶血的生肉!尖銳的牙齒上殘留着撕扯下的肉絲。
雖然從不認爲自己和所謂的‘文明人’有哪怕一個角兒的銅幣關聯,但是那入口的生肉不由得讓安傑爾連連乾嘔,更可怕的是這種乾嘔僅僅只是心理上,而非身體上,肚子裡傳達出的盡然是‘滿足’之感!
安傑爾不敢講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他用自己可憐的超凡知識也能明白自己可能在向某種怪異轉化。
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轉變讓安傑爾越發的不敢和周圍的人交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已經是非人了。
直到一週前,安傑爾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轉化’。
兩個月沒有‘抽水’的安傑爾因爲逐漸變大的肉類開銷,決定幹起了老本行。
他在貧民區如往常一樣,成功的將一個搬運工逼入巷角,雙方在發生摩擦後。
安傑爾一把掐住那個苦命人的脖子,將他拎起。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安傑爾全身,看着這個和自己一般高的壯漢在自己手中掙扎,一種暢快感充盈整個靈魂。
好像手指輕輕一抓,生殺予奪盡在己身!
正想着,五隻刺出鋒利的爪牙,投入脖頸的血肉,面前的人停止了掙扎!
雖然這是安傑爾第一次殺人,但是非但沒有驚恐,而是一種別樣的興奮與······飢餓!
接下來就是大快朵頤的時間了,等整個肚囊都充滿飽腹感後,理智才逐漸戰勝了獸性。
惶恐,不安!
之前有多升入雲端,此時就有多跌入地獄!
安傑爾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後做了些什麼,就這樣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內。
感謝下城區糟糕的警察局和維也納春季綿連的雨水,當警察老爺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大多數有用的線索都已經破壞殆盡,畢竟下城區的野狗們可不會挑食。
在家惶恐的等待了幾天後,安傑爾突然發現不大的小木屋內全是自己爪牙留下的痕跡,整個人也如同二次發育一樣足有一米九多高,只不過雙目中時常透露出幽綠色的的狼的目光,特別是看向人的時候!
但安傑爾變得更加自信了,他重新回到了‘野狼幫’,用手中的拳頭奪下了一個小頭目的職位。
帶着兩個混混管理者一片街區的‘抽水’。
但沒有任何超凡知識的他顯然不知道銀月下的自己有多危險,當和自己的兩名手下巡視着自己的‘領地’,前一刻還興奮地討論着女人的胸部和屁股的安傑爾,在銀月升空的一剎那,鋒利的犬齒狠狠地刺入了離得最近的混混的喉嚨,血,不斷地用出來了,安傑爾大口的允吸着,身上的毛髮瘋漲!
“狼····狼!”另一個手下驚呆了,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間,反而提醒安傑爾這裡還有一個獵物,放下手中溫熱的屍體,安傑爾緩緩的走向之前的手下,每走一步,狼人的特性不斷浮現。
它並不着急,或許是之前的殺戮暫緩了對鮮血的渴望;現在有着別樣的樂子了,他欣賞着那扭曲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快樂,這是來自對其他生命的主宰!
那名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混混看着自己眼前兩米多高的狼人,想要驚恐的轉身逃跑,但當他轉身的一剎那。
出於獸性,安傑爾將其撲倒,利爪從背部透過其胸膛,剜出一塊跳動着的心臟,大口的吃着。
沒有像之前殺人後驚恐的逃跑,安傑爾這次用完餐後,還將‘食物’殘渣丟得遠遠的,只是苦惱該怎樣向上面解釋這兩個‘遺失’的手下。
人到動物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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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確實對碼頭區的小巷瞭如指掌,在他的指引下,幾人很快的就看完了兩個案發現場。
“沒有什麼特別的。”萊茵摩挲着下巴,“按照‘新血’的狀態,他應該是隨意殺人後,碰巧第二天才被發現這些屍體的,畢竟普通人可沒有辦法在一位狼人用餐時成功逃跑。”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身份識別系統,特別是對於下城區這些本身就沒有‘身份’的人。
“看來只有在這一片蹲點了。”克萊兒一時也想不出辦法,怪不得這種簡單的任務會在酒館內無人問津,這麼低的價格確實不會有超凡者願意蹲點。
那麼問題就來了,安迪是肯定不可能蹲點的,他發現狼人的一瞬間可能就是他的死期,連消息都傳不出來,自己三人都還要上課,也沒能有時間蹲點。
“還是我來吧。”這時埃文斯主動承擔起責任,畢竟保護人類不受異怪的侵襲本身就是騎士最原始的責任。
“不用,我們回去吧,等我消息就好。”萊茵擺了擺手,並沒用繼續解釋,畢竟不是每一個人的秘偶都可以脫離主人獨自行動的。
海拉也算是自己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是吧?海拉。”萊茵在心中問道。
“是的,至上的主宰者。”不遠處一隻黑色的烏鴉靜靜地停在房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