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座法師塔的主人和道格拉斯又有什麼聯繫，而拉和道格拉斯又達成了什麼協議？
在這個協議之中，現在自己處在什麼位置呢？
這些問題圍繞着萊茵。
“貝爾，詢問塔靈，法師塔的主人是不是留下了什麼信息。”
萊茵吩咐貝爾說道。
這個塔靈不知道是因爲黑暗紀時製造塔靈的方法落後的原因，還是法師塔的主人有意減少其情感模塊，它就像是一個精準的機械一樣，和歐斯內特那種像活人多過像塔靈的生命完全不同。
萊茵估計大概率是後者，因爲成爲傳奇法師，即使不精通關於靈魂的法術，但是一定會對其知之甚詳，製造一個有感情的塔靈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而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如同機器一樣執行命令的塔靈在能在死寂和孤獨中，堅守千年的秘密。
貝爾聽到萊茵的話沒有任何猶豫，他用古荷特斯語說道，“塔靈，法師塔的主人留下什麼信息給我嗎？”
“滴，檢索數據庫，分析道格拉斯傳承者的權限······”
銀色金屬的空間內突然出現一道光束，匯聚成一個人影。
他身穿一套古典繁複的法師袍，這種有着法術綬帶的法師袍在古代只有真正的傳奇法師才能穿着，他銀灰色的眼眸好像能看見所有人。
他神情桀驁，並不年輕的臉上，好像永遠在用鷹鉤鼻看人。
西撒在看到法師面貌的一瞬間，驚呼了一聲，“費南希斯！”
費南希斯，萊茵經過西撒的提醒瞬間就反應過來面前的投影是誰。
在魔法史的發展過程中，道格拉斯無疑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劃分了六大魔法派系，讓更多沒有資質的人能成爲法師，相當於降低了法師的門檻。
但是想要完善六大派系可不是道格拉斯一個人做的，費南希斯就是詭術派系和印記派系的奠基人，對比拉斐爾只完善了魔導派系就被稱之爲，‘奧能眷者’，費南希斯的成就不言而喻。
但傳聞中他好像和道格拉斯關係不太好······但從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總算有人拿着道格拉斯的‘把戲’前來了。”
古典的荷特斯語中滿含戲謔的語調。
道格拉斯的把戲，萊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我殿下的嘴還真是毒啊，大陸每個法師都在追求的萬象無常牌在祂口中成了把戲。
那道格拉斯殿下不就成了耍戲法的人。
從某種程度上好像也是，萊茵若有所思，變戲法最重要的就是用錯覺將所有人瞞過，道格拉斯殿下好像做到了這一點。
“如果不出意外，祂總算知道自己的道路是錯了的吧。”
道格拉斯的道路是錯的······對於祂們來說，道路肯定指向成神的王座。
果然，身爲當時魔法的大成者，道格拉斯嘗試過更進一步，高舉星辰。
萊茵很想要詢問道格拉斯走的道路，因爲即使是錯誤的，但是也一定對自己有着巨大的借鑑意義。
可惜這只不過是費南希斯留下來的一段影像，除了祂自己願意回答，沒有人可以從祂口中知道答案。
“在道路上走錯了一步，再想改變道路可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把戲的傳承者，恭喜你可以爲這個世界帶來不錯的樂子，也許創造出新的把戲，道格拉斯迴歸之後，你們可以一起組個流浪馬戲團。”
道格拉斯的道路是錯的，所以祂通過‘死亡’的方法想要重新選擇道路嗎？
萊茵從費南希斯的話語中讀出了很多事情。
貝爾被稱之爲把戲的傳承者，創造新把戲的人，祂代表着拉······
等等，道格拉斯是提出萬物皆三原則的宿命論者，或許在黑暗紀，在那個拉隕落的時代，祂就和拉有着某種隱秘的聯繫。
所以果然，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嗎？
萊茵靜靜地聽着，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把戲’指的是什麼······
“該死，我還要爲耍把戲的保存他們的工具，這樣我看起來像是一個捧場的小丑，真是夠噁心的。”
費南希斯的影像中祂的表情變得暴躁起來。
果然，把戲之所以是把戲，當它揭露出來後就沒有用了，費南希斯既然選擇幫助道格拉斯顯然不會直接將這個把戲揭穿。
那麼祂口中的工具是什麼？
“塔靈，帶他們去三號實驗室，那裡有他們的把戲工具。”
費南希斯口中是他們，指的是我和西撒嗎？也就是說祂知道來的人不止有道格拉斯的傳承者，如果不是費南希斯現在還活着，可以遠程知道法師塔發生的一切，那麼現在這一幕在祂們的策劃下幾千年前就決定好了的。
所以最後即使不是自己和西撒陪同貝爾前來，也一定會有另外的人代替兩人的位置。
萊茵想想，這些伏地魔還真是恐怖啊。
特別是兩個對【命運】深有研究的伏地魔的聯手。
塔靈沒有考慮萊茵在想些什麼，在費南希斯的影響消失之後，它的聲音傳來，
“請權限者去往三號實驗室，收取實驗成果。”
貝爾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張萬象無常牌不只是象徵着【命運】，也代表着道格拉斯的傳承。
萊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先去看看費南希斯的實驗成果吧，我想那一定是一個不小的驚喜。
“是，殿下。”貝爾沒有絲毫因爲自己現在可能是道格拉斯的傳承者而自大，他很清楚地擺正了自己的定位。
躬身讓萊茵先行。
萊茵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順着塔靈的指引，穿過一層層的法術防護來到了所爲的三號實驗室。
當實驗室的大門打開的時候，萊茵微眯起眼睛。
這是一個特殊的半位面。
半位面和次元空間最大的區別就是規則，半位面已經開始孕育出簡單的規則之力，就像是萊茵的阿瓦隆一樣。
次元空間僅僅只是一個空間。
而半位面之間的差別，除了其代表的規則的強弱和本身涉及這個規則的深淺外，只孕育了一種規則的半位面，顯然在同等條件下，比有兩條規則的半位面弱小。
如果你可以將半位面的規則梳理的和物質界一樣完美，未必不能得到一條新的成神的途徑。
但是隻要簡單的分析一下，就知道其中的困難，甚至遠超通過信仰的封神儀式。
這是一個特殊的半位面，它只擁有一條規則。
【奧能】
這個半位面混沌一片，就像是一個不斷膨脹和收縮的氣體球狀物一般。
萊茵甚至不能肯定這算不算半位面，因爲它好像還沒有完全形成一樣。
“滴，權限者，請儘快收取實驗室成果，法師塔已經受到了高級別的威脅，正準備空間躍遷。”
高級別的威脅······那些環城中的傳奇生命終於忍不住動手了嗎？
收取······實驗成果？貝爾望着眼前不斷膨脹和收縮的球體，他連這是什麼都弄不清楚，怎樣收取？
貝爾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萊茵，一咬牙說道，“殿下，我願意將這個實驗成果獻給你。”
“但是我需要等價交換。”
獻給我？萊茵在心裡覺得好笑，他終於明白拉讓自己陪同貝爾前來的目的之一了，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工具人，暫時替祂或者道格拉斯保存這個【奧能】半位面。
“等價交換？”萊茵輕輕地念到，不知道是在問貝爾還是他身後的人。
“對，我懇請你收我作爲法師學徒。”貝爾抓住機會堅定地說道，他終於有一樣能夠真正吸引萊茵殿下的交換物了。
費南希斯的實驗成果，這位‘法術暴君’的實驗成果，即使是殿下也會動心的吧。
萊茵搖了搖頭，眼神望向實驗室中間的【奧能】半位面。
“我不會收下這個半位面。”
貝爾神色失落，但萊茵下一句話鬥轉。
“我可以幫你保存這個半位面，直到你需要的一天。”
爲什麼殿下不願意收自己爲學徒，貝爾忍不住問道，“是因爲我是道格拉斯殿下傳承者的原因嗎？”
萊茵失笑地搖了搖頭，突然嘆息道，“我擔心你有一天會迷失自我，我可不想要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學徒。”
迷失自我？這是指墮落嗎？
貝爾立馬發誓道，“殿下請放心，我不會迷失自我的。”
這可由不得你，萊茵望着目光堅定的貝爾，他想起了阿卡那圖，雖然最開始和祂相處的不愉快，但不得不承認，最後他們成爲了朋友。
阿卡那圖就是一直在【命運】的掌控下，只有最後時刻才屬於自己。
那自己現在是不是也一直在【命運】的掌控下呢？
萊茵決定爲拉的佈局添上一些新東西，他話音一轉，“你可以以你的真名起誓嗎？如果某天你迷失了自己，將受到奧能的詛咒。”
這是一個極其嚴重的誓言，但是貝爾毫不猶豫用古荷特斯語起誓。
靜靜地看着他起誓完，萊茵笑着說道，“歡迎你，我第一個法師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