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越來越冷,讓我甚至不敢轉過身,因爲我沒有那個勇氣,更沒有實力。
萬一這個東西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呢?我的心裡冒出了一個這樣的想法,便抱着拼一把的態度問道:“請問你是誰?”
我不知道身後的它會不會做出迴應,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將我殺死,但我只有這樣一個選擇,不然任憑它這樣一個體質特別陰的東西跟着我,是要生大病的。
我繼續向前走着,原以爲它不會回覆我,可身後卻突然傳來語調非常奇怪的一聲:“我是這個鏡子迷宮的守衛者,你可以稱我爲Guardian。”
守衛者,那麼大概是一隻老怪物了吧,可這個守衛者爲什麼只盯着我一個人呢?難道我要成爲爲主角拖延時間的炮灰了嗎?
“你的目的是?”我沒有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看到一副恐怖的面孔,我大概是被心機婊老師的那副樣子給嚇着了吧,畢竟我也不是什麼神人,我也會怕這種恐怖的東西。
我彷彿聽到了守衛者的一聲輕笑,他的語調又恢復了正常,如果只聽聲音,還以爲是一個青蔥少年,他說:“你還真有意思呢,我的目的當然是要殺你啊,真是的,遇到鬼了還不害怕,不對,我是靈體,纔不是那些鬼族的小傢伙……”
我從沒想過,一隻鬼還能像一個人一樣不停的吐槽。
氧氣突然變少了,這是我的第一想法,我感覺這些氧氣已經無法讓我生存,甚至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了。
這大概是那個守衛者搞的鬼吧。
“想想曾經那些欺負你的人吧,那些朝你扔石子的人……”這聲音彷彿是在引導着我做些什麼,剛開始時我還只以爲是他在迷惑我,可我沒想到,這東西居然真的有迷惑的效果,而且還是原本沒中招,可又強迫中招的那種迷惑。
我原本以爲,只要意識足夠清醒,就不會被迷惑,可是我錯了,這完全就是實力的較量。
不堪回首的童年再一次映入眼簾,被鄰居家的兩個小屁孩欺負,弄得渾身是血,可對方家長卻一臉嫌棄的看着我,那種不屑讓我很不爽,可又無法反抗。
手臂上的傷痕是石頭造成的,扔石頭的人正是那兩個小孩,他們一個牽制住我,一個向我身上扔石頭,而我根本無法打倒他們。
我是整天吃不飽飯的體弱多病的人,而他們一個個都是金貴的小少爺,體力自然很強,這怎麼比?
“沒有任何人能來幫你。”這一句話讓我絕望,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而偏偏自己又那麼懦弱。
也許死亡纔是解脫,說什麼一心想死的只是懦弱的人,那有本事你來活着啊?
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了,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我大概是要死了吧?最後失去的,居然是我平時不怎麼重視的聽覺,像我這種配角,而且還是反派的配角,是不可能到了結局還活着的,而現在就是結局之前的那個大屠殺,對配角的大屠殺,只有主角,才能活下……
“意識已經消散,絕對不可能再活着了。”
橙色的髮絲在空中飛揚,而紅色的眼眸是那麼的冷酷無情,這種場面,他已經見到很多次了,他就是守衛者,Guardian。
他前方的地下躺着一名少年,那少年的瞳孔已經消散,眼中是一片白,一片空白,就連血絲也沒有。
少年單手扶着自己的手臂,雖然已經死去,但也能看出他表情的猙獰。
守衛者嘆了口氣,他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並沒有感到一絲悲傷,因爲這個少年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右手一個單手刀向前劃去,一條裂縫憑空出現在了空氣中,剛要踏進去,就聽到了一聲:“誰說的?”
這聲音很有底氣,但還是能感受到來人的心情很不好,語氣很冷,比冰塊還要冷上百倍,這讓原本炎熱的夏天變得比冬天還冷,這並不是誇張的動漫,而是事實。
“安德,你果然來了。”守衛者似乎早就料到了來人會用這種方式登場,也就沒有吃驚,反而很淡定。
來人正是安德,只不過他原本正常的黑髮黑瞳變得有些偏紫色,身旁還飄散着紫色的粒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末影人Ender man。
“少廢話。”安德的話比以往更少,語氣也多了些殺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或許這纔是真正的他,被稱之爲“弒”的他。
守衛者揚了揚下巴,有些吃驚的嘖了一聲,因爲他沒有想到,這個安德居然真的會這樣選擇。
“你該不會真的要……不行,你是安德氏唯一後人,要是少個命魂,這算個什麼事啊?!”守衛者難得一次十分認真的說道,他的臉色微微有些陰沉。
安德只是一笑,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安德氏的唯一後人這個身份我當不起,這身份算什麼?現在我只是他的兄弟。”安德的每一個字都用上了很大的力氣,每個字都是重點,在他的眼裡,這個身份真的不重要,身份對他來說只是狗屁。
他滿臉都是擔憂,可原本的冷並沒有褪去,彷彿他不管是什麼表情、什麼情緒,都會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
守衛者猶豫了一下,用漠不關心又帶着點羨慕的語氣說道:“的確,我不懂你們這種兄弟之情,也不想去了解……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
“這還不是你還有那個‘屁’給逼的?我現在只有這個選擇了,因爲,因爲我不想失去一個摯友。”安德的眼眶有些泛紅,但還是被他很快化去了,所以就連實力高強的守衛者也沒有注意。
他手微微顫抖着,劃破了空氣,空氣裂開了一個縫,他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球狀的東西,那東西很像是一個眼睛,這是他們末影人獨有的末影之眼,而他又拿出了另一個球,這是末影珍珠。
安德左手持末影之眼,右手持末影珍珠,緩緩盤腿坐了下去,他雙手的中指指尖開始瘋狂的竄血,普通的靈師或許會以爲他是在散靈,可是這並不是散靈,安德那清脆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以我,安德的生命爲代價,喚醒人類世界的未來的配角光環擁有者,無名,此乃一級禁術——指令術。”
安德的身影越來越淡,他站了起來,對着躺在地上的少年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身影幾乎完全消失時,右手平伸道:“讓我成爲你的意識,從此再也不被世間的一切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