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才緩緩落下,我也舒了一口氣,因爲連續三天的精神緊繃,讓我有些疲憊。
天逐漸變得正常,小僵在對我微笑了一下後,就消失不見。
終於,這三十一人都活了下來……可是那些在這“活死人之夜”中死去的人,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彷彿前一秒他們還在和同學說說笑笑,可現在,卻只剩下了鮮血和他們的屍體,彷彿那一幕幕都不曾存在過。
天空終於恢復了正常,真正意義上的正常。
可這種正常又能維持幾天呢?我不覺得這場危機就會這樣過去,反而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葉陽杉的接受能力可以說是整個班級裡最強的了,雖然她以前最多隻是把別人打到粉碎性骨折,但是現在殺了一羣怪物,也不是接受不過來。
唐納清和林孤梓不知在議論着什麼,或者說是在爭吵着,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卻能感受到他們情緒的激動。
蘇雲夜一個人坐着,表情非常平靜,彷彿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夏墨溪在他的身旁,笑容特別陽光的和他說着話,可蘇雲夜並沒有搭理這個偷雞賊。
那個眼睛會變的女孩子的額頭上有了幾滴汗珠,只不過並不是被嚇的,而是被熱的,她的嘴角總是微微揚着,在那一刻,我有了一種錯覺,她就是小僵。
班級裡的其他人,大多數都是捂着自己的頭趴在桌子上,甚至還有的在顫抖,眼眶都紅了,彷彿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淚,有的雙手揉了揉眼睛,給了自己一巴掌,覺得這肯定不是真的,還有的接受能力比較強,但還是快要哭出來了。
就在我放鬆的時候,耳旁突然傳來這樣的一聲:“或許今天,是最後一天安定的日子了。”
這聲音,不是那修改任務的“黎”,也不是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到底是爲什麼呢?
另一邊,一個普通的村莊裡。
如果不說,誰也不會把這村莊和鼎鼎有名的某個組織聯想到一起,這也足以證明,某個組織的隱蔽性。
一個金髮藍眼的少年神色平靜的站在一個木屋前,擡頭仰望着天空,似乎在想着什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並不像是一個少年,反而像是一個活了上百歲的老人。
在這裡,髮色和瞳色完全是不受限制的,黑髮黑瞳已經是“稀有品種”,所以人們就算是看到了紅綠髮色的人,也不會認爲他是“賽狗屁”或者非主流。
少年的其中一個代號叫做“白癡”,這個代號他不經常用,只有在這種特殊時刻纔會用,畢竟他的那些代號都已經被世人知道了,這也讓他這個取名廢很困擾,更何況還要讓他記住每個代號所對應的容貌與服飾,否則一下就會暴露兩個代號,然後又要取新的代號,之後越來越難記,又把容貌變錯或者服飾穿錯了,代號又暴露了一個……這樣死循環下去,他就只能用真名了啊。
白癡,這個詞的特殊含義,只有經歷過那些事的人才知道,那個時候,他可是冒着露餡的風險,不惜暴露身份,暴露身份牌,也要救出某些人,而他的敵人,也被某些人“復活”,或者說是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死。
怎麼說呢,反正這個白癡的一切都是個謎。
“小僵,回來了啊。”白癡的神色依舊平靜,只不過多了一絲苦澀,因爲他已經大概知道了,“他”這樣做的原因。
都是七七六四的人,用得着這樣嗎?
遠處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影,聽到了白癡的話,那人影直接瞬移到了白癡跟前。
人影正是小僵,只不過此刻的它已經是一個正常人,可以被稱爲“他”的人。
他全身上下穿的都是黑色,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似乎是爲了掩蓋我那帥氣的容貌”,這回不是他自戀了,而是他真的很帥。
綠髮黑眸,小麥色的皮膚,丹鳳眼柳葉眉,鼻樑不怎麼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瘦弱多病的美男子。
“哎,我還真的不想叫這個名字,就算我不是他,那個導致這一切的傢伙,我還是感覺很彆扭。”小僵的神情中充滿了無奈,他心裡想着這幾天在諾竹高中裡發生的一切,不由得感覺後頸一涼,道:“白癡,你這個代號不錯嘛……說起來,我覺得那個女暴君葉陽杉,那種人纔是值得你這樣做的,你爲什麼要爲了那個無名而不惜借給‘他’特級禁術的使用權呢?”
白癡沒有做迴應,只是一笑,不知用什麼方式,從戒指中拿出了一個末影人的毛絨玩具,只不過這個末影人,是有自己的靈魂的。
只不過它因爲失去了命魄,再加上鏡子迷宮給它帶來的創傷,所以精神力只能凝聚在命魄所在地,而這個玩具,就是它曾經的身體,只不過暫時退化了。
“它的身體就在我這裡,這就是代價,一旦身體損壞,那麼他的下場會更慘,本來是缺少命魄,到時候就會是隻有命魄了,那樣的話,他將永遠無法有實體,處於靈體狀態。”白癡並沒有說出他與末影人的交情,更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不只是因爲這是代價,還因爲那個末影人的身體必須被一個人……哦,一個生物保管,不然就會因沒有生命體徵,體內也沒有一絲靈力,而被世間雜亂的靈力隨意侵入,直到靈力爆滿而散靈,比死更嚴重的散靈。
徹底從世界上消失,而不是還有……的機會,雖然這機會很容易失敗,還會給使用者帶來很大的創傷,但是至少,不會讓死者真正死亡啊。
這一點,沼澤的女巫可是知道的。
但是代價,可是無法用語言來具體形容的,那三個苦命的生物,就是因爲被某些人傷害,而導致其中的兩個生物失明與失聰,另一個僅僅是恢復了他們的視覺和聽覺,就已經……險些散靈。
還好女巫幫那個生物抵抗住了大多代價,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說一物換一物,讓那個生物承受部分代價,但是女巫還是於心不忍,畢竟這是他們人類造成的,幫那個生物恢復了聽覺,可視覺卻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因爲就算是女巫,也是能力有限的。
或許她並不是什麼厄運的象徵,也不是災難少女,她也是一個普通人,可爲什麼要讓她承受這些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