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覺進來便直奔鐵浪二人酒桌,待到近前這才立掌施禮道:“適才多謝施主相助,圓覺特來道謝。”
高封雲不知所以,鐵浪卻笑道:“法師好眼力,鐵某施爲竟逃不過法師法眼。”
圓覺一笑道:“不知施主如何稱呼?小僧天龍寺圓覺有禮了。”
圓覺說完高封雲不由一驚道:“小法師竟是天龍寺的嗎?”
圓覺對高封雲微微一笑道:“高保長是個好官兒。”一頓又說:“這話是我師父說的。”
高封雲警覺道:“尊師何人?”圓覺只是笑而不語的對着插不上話的鐵浪。
鐵浪連忙道:“在下鐵浪,法師請坐。”
圓覺聽了臉上微不可察的一變,仍然施施然的坐下,這才道:“鐵施主莫不是爲党項人而來?”
鐵浪和高封雲面面相覷,不得要領,高封雲卻道:“適才我倒是問過鐵兄弟,他乃一箇中原獨孤城的地方的富家子弟。”
不料圓覺卻驚異道:“獨孤城?鐵家?”頓時覺得失言,便寧神道:“鐵施主此來何爲?”
鐵浪見這小和尚頗爲神秘,心中便生了戒備之心,隨口道:“鐵某遊歷天下,得知大理國風景優美,風土醇厚,特來觀瞻一番。”
圓覺卻輕輕搖頭道:“鐵施主莫要生疑,我領了師尊的法旨特來拜會閣下,萬望以誠相待。”
鐵浪略一沉吟,那圓覺自己便輕笑道:“我未道清來歷也難免兩位生疑,小僧乃天龍寺聖德大師門下弟子,高保長必然知道。”
高封雲聽了呀然而起,恭恭敬敬的對小和尚施禮道:“高封雲拜見大師。”
鐵浪見高封雲突然對圓覺畢恭畢敬甚是不解,但心下業已猜到這聖德大師必有非凡的身世,便問道:“在下初到貴地,只不知聖德大師來龍去脈,請法師相告。”
高封雲卻搶道:“聖德大師便是正治帝。”
鐵浪早就聽聞大理國的皇帝多是禪位爲僧,聽高封雲說起便恍然大悟道:“圓覺法師竟是正治帝高徒,恕鐵某唐突了。”
圓覺卻淡淡一笑道:“如今只有聖德大師,再無正治皇帝了。”
高封雲和鐵浪對視一眼,鐵浪點了點頭道:“不知聖德大師有何法旨?”
圓覺和尚盯着鐵浪良久道:“鐵施主,如今党項人結盟大理意欲共同攻宋,施主多年遊歷自然見識非凡,以閣下看,勝負如何?”
鐵浪冷冷笑道:“大宋兵甲無數,強將如雲,若是党項人有必勝把握又何須來勾連大理,那党項人乃是遊牧,即便輸了只不過縱馬入了大漠逃遁,只是大理國偏安一隅百餘年,若是勝了不過多得州郡,若是敗了,卻又有何退路?”
圓覺和尚阿彌陀佛一聲道:“鐵施主果然見識非凡,我家師尊也是這般見識,只是師尊早已禪位多年,對此事無力迴天。”
鐵浪見圓覺和聖德大師也是反對攻宋,語氣便也緩和下來道:“尊師雖然退位,當也有法阻止,否則,法師也不會來此見我,可對?”
圓覺和尚笑道:“鐵施主明見,師尊確有一策,只是勝算不大,這才讓我來向施主求援來了。”
鐵浪不由的興致大增,連忙問道:“法師直管說來。”
圓覺和尚凝神看着鐵浪片刻,才緩緩道:“鐵施主可否以誠相待?”
鐵浪輕輕一笑道:“法師慧眼,鐵某此來正是爲党項和大理之事而來。”
圓覺卻搖頭道:“我適才對師尊提及你的武功施爲,師尊說大宋朝堂之上除程玄甲之下再無此等身手。鐵施主不是大宋朝堂的人?”
鐵浪輕輕搖了搖頭,圓覺頗爲失望的將前傾的身子坐直,良久才緩緩道:“如此,請二位隨我去見師尊,他老人家自有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