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的發問,讓屠犀一下子愣住,而這一段交流,不管是屠犀或者是左風,都未曾揹着屠玖,它當然也聽得很清楚。
看到父親屠犀,一時之間沒有了反應,瞭解其性格的屠玖,隨即開始傳音道:“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也許真的有某一位強大的獸族,曾經獲得過完整陣法,並且試圖催動它,只是當時你並不在那山脈之中,又或者是它隱藏的很好,沒有露出任何痕跡。”
屠玖瞭解父親的性格,或者說它很瞭解冰角犀蟲一族的性格特點。如果說得好聽一點,冰角犀蟲都比較執着,而如果說的不好一聽一點,那自然就是非常倔強了。
有些事情只要是冰角犀蟲認準了的,便非常難以改變,因此有的時候它們會很容易鑽入到牛角尖中,並且自己還很難察覺到。
正因爲了解這些,屠玖纔會謹慎的傳音,它本身也確實認爲,左風的那番推測是有一定道理的。
屠犀的那股念力,仍然保持沉默,屠玖那邊也不見其有任何反應,反倒是從表情上看起來還有一些放鬆。因爲只要屠犀沒有立刻加以反駁,那就說明屠犀已經在耐心的思考,左風那番話中的道理和可能性了。
其實屠玖的擔心有些多餘,雖然冰角犀蟲有着性格上的缺點,但那其實是屬於本身修爲層次不夠高的時候。
屠犀和屠玖分開的時候,屠犀修爲只達到了八階層次,而它們相互接的更多時,自然還是屠犀在七階或六階層次的時候。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屠犀,主要處於達到化形期門檻,開始一步步的嘗試着完成化形的階段。而那個時候對於任何一位獸族強者來說,都是極爲重要的階段,在這個階段的時候,獸族的許多自身特點,會被無限放大。
因此屠玖曾經見識過的,很多都是屠犀本身放縱性格時,所展現出來的狀態,這多少有些根深蒂固的味道,讓它對於此時的屠犀感到有些擔心。
可實際上的屠犀,又怎麼會真的如屠玖所想的那般,經歷那麼大的變故,屠犀與族人被自己傳送到了極北冰原,之後等於是被囚禁在冰原族祖地當中那麼長的歲月。
哪怕其性格中原本有着很大的缺陷,這麼長的時間加上特殊環境,也早就將其性格給打磨好了。更何況隨着屠犀修爲的提升,它早就度過了化形期,也逐漸成爲了真正的獸族強者,性格上的缺陷也早就被克服了。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恐怕也是太過自信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屠犀再次傳音之後,左風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屠玖卻是暗暗鬆了口氣。
只不過屠玖在稍微放鬆以後,也終於能夠感受到,自己父親身上似乎出現了某些變化,似乎與自己曾經印象中有些不同。
這也不怪屠玖,畢竟它們進入極北冰原後不久便分開,屠犀被囚禁在那片天地當中,屠玖也同樣被囚禁,只不過是在冰山當中。
它們已經那麼多年沒有見面,即便是有一些印象都還是停留在過往。其實就連修爲沒有什麼變化的屠玖,本身性格上也已經有所改變,只是屠玖本身並沒有察覺到而已。
不過隨着這一次左風與屠犀的交流,屠玖倒是能夠感受到,自己父親的一些變化,它在留心觀察的同時,也在慢慢地接受這樣的父親。
左風這個時候已經再次傳音,道:“這陣法你當初的確親眼所見,只不過你見到的時候,只是這陣法運轉後帶來的結果,而並非是其陣法效果。
能夠將你們冰角犀蟲一族,完完全全傳送到這裡來,的確是非常驚人的手段和能力,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做到你所見到的結果,也許不僅僅只是那座陣法發揮了作用。”
左風這一番分析說出來以後,屠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就連屠玖也將注意力,從自己父親的變化,轉移向了左風的分析上。
片刻後,屠犀才傳音試探着問道:“也就是說這陣法,所擁有的力量很有限,只有當滿足了其它條件,又或者配合着其它力量共同使用,才能夠展現出那種驚人的力量來。”
左風之所以能夠說出那樣一番判斷來,主要還是他自身所擁有的符文陣法水平,以及其所見過的各種複雜玄妙的陣法,讓其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因此當屠犀介紹了當年的情況以後,他可以得出不少更加客觀和冷靜的分析,而這些分析的結果,不是完全憑空想象出來的。
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後,左風再次傳音道:“我記得屠玖介紹當時的一些情況,你們在進入極北冰原以後,見到過那巨大的陣法在天空上慢慢的運轉着,只不過再沒有看到其發揮出什麼效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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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屠犀倒是毫不猶豫,立即就傳音回答道:“沒錯,不光是我們冰角犀蟲一族,其它獸族被傳送進來以後,也都見到了那座陣法正在運轉,只是持續的時間並不太長。在陣法停止運轉後不久,它便逐漸消失在了天際之上。”
聽到屠犀這樣一說,左風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看樣子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只不過他本人也隨之陷入了更加專注的思考狀態。
屠玖看向父親的同時,下意識搖了搖頭,示意它先不要打擾左風。屠犀卻是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孩子怎麼會認爲自己會那麼急躁和衝動,就連這麼一點耐心都沒有。
父子倆再次陷入了沉默,左風又思考了一陣子後,隨即突然傳音道:“你是否真的看清楚了,那陣法在運轉的時候,並沒有對周圍產生影響?尤其是這片冰山,唔……這處空間羣。”
聽到左風的問題,屠犀立刻回答道:“我們進入這片冰原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這座冰山,唔……對,是這片空間羣。我所接觸過的其它獸族強者,也同樣沒有見到過。
它們不光被傳送進來的時候沒有見過,在被傳送進入冰原族祖地,被困在那片山脈之前,也都從來沒有人見過這處冰山。”
聽到屠犀這樣說,左風並未顯出太過意外的神情,顯然他對於屠犀所說的情況,已經提前有所猜測了,或者說與他的推測相互吻合。
因爲不光是屠犀和其它獸族,未曾見到過這片冰山形態的空間羣,就是多年來曾經探索過無數次極北冰原的各個宗門和家族,也都從未曾提起過,它真的好像從未曾存在過一般。
如今左風不光身處在這片空間羣之中,對於這片空間羣也算是有一定的瞭解。這樣一個神奇的空間羣,其中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或者說它究竟擁有着多少難以想象的作用,至少如今身處極北冰原的人類和獸族強者,沒有一個真正知曉。
‘這也就是說,真正的隱秘還在這空間羣當中,要真正利用那陣法,還是要依靠這空間羣纔可以……’
左風這樣思考着的時候,卻是一下子愣住,因爲他忽然發現,自己想了這麼多,最後竟然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那豈不是說,屠犀和噬幽的判斷是正確的,它們先後將運轉血肉中的陣法,從而釋放出來陣法之力送入這空間羣當中,纔是使用陣法的正確途徑?’
左風一時間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好像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勁,將那麼多的線索整合到一起,認真的思考以後,卻忽然發現自己所想,竟然沒有什麼意義。
不過這種念頭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他就迅速否定了這種推測。他並不是固執地去認爲,屠犀和噬幽的判斷錯了,而是當初的一些情況,並不能夠用如今的推測來解釋。
首先就是那陣法運轉的過程,並沒有一位獸族強者親眼見到,它們見到的全部都是陣法運轉到最後階段,甚至是陣法已經運轉結束前的情況。
也就是說真正的變化,很可能出現在它們傳送過來的過程中,而這個過程按照屠犀的說法,其實是沒有一位獸族親眼目睹過的。
既然沒有誰親眼目睹,那就說明這陣法運轉的過程中,即便是與這空間羣有所聯繫,最多也是一種隱秘的聯繫。
另外就是這陣法很可能有獸族強者早就掌握,但是它當初運轉過,卻沒有任何反應。有可能是那處冰原族祖地,將陣力徹底隔絕,但是那陣力非常特別,甚至能夠直接送入到空間羣當中,祖地的壁障恐怕難以將其完全阻擋。
也就是說陣力直接嘗試與極北冰原接觸,或者說是嘗試着聯繫,應該沒有什麼結果。
“陣力直接釋放出去,外面有什麼變化麼?”左風傳音向屠犀詢問,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與我猜測的差不多,這陣力無法直接引動極北冰原的變化,也無法直接引動空間羣變化。恐怕這陣法的使用,還需要其他條件的配合,只有當各種條件都滿足以後,這陣法才能夠發揮出真正的效果。’
搞清楚了這一切以後,左風直接溝通自己的分身,然後聯繫幻空。
“陣法應該可以放心運轉,如何利用陣力,恐怕還要進一步研究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