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裡?”只見市醫院的婦產科旁邊,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正拿着手機打電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主要原因還是是因爲女人的氣質,太過出衆,出現在一些大腹便便的孕婦中間,自然而然會吸引去所有人的目光。
不過此事女人的臉上的表情,卻有着一絲不耐煩:“呵,別是怕了吧,我可沒有一定要求你來的,別到時候告我一個威脅你的罪名。”
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出來的話也是極盡嘲諷,襯得本來還算是姣好的面容也變得有些尖酸刻薄起來。
這人,正是白簫墨。
“我已經到了。白小姐不用如此激我。”拐角處另一道聲音傳來,白簫墨轉過頭,看到來人,臉上的表情幾經變換,似乎十分複雜,不過最後還是定格在一個虛假的微笑上,收了手中的手機,漫步迎上前去,看來,是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唐小姐果然好膽識啊。”白簫墨看着表情平靜的唐阮,開口讚歎道,只是這話語裡的嘲諷,只要不是傻子,相信是都能看得出來的。
“你不需要說那些沒用的,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反悔,我也不想跟在你這裡浪費時間。”唐阮說着就要推開白簫墨,進入婦產科的主任的辦公室,只不過手剛擡起一半,就被白簫墨制止住了。
“唐阮,你以爲我沒事閒的,是來這裡給你流產加油的嗎?我和你一起進去。”意思很明顯,她並不信任唐阮,說白了就是監視,非要親眼看到她進手術室才安心。
只不過唐阮聽了這話,臉上一瞬間閃過的冷凝之色,白簫墨卻並沒有注意到。
輕輕一笑,唐阮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和白簫墨一起進了婦產科的科室。
一般來到這裡的人,都是一男一女或者是由長輩陪伴,這兩個年輕女子的組合倒是格外的引人矚目。
不過她們倒是一個本身氣質冷淡,對這些打量並不在意,而另一個也是從小就生活在別人的目光之下,對這些人還算含蓄的目光,自然是早就已經習慣了。
兩個當事人都不在意,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去過分的注意她們了,等到護士傳喚她們的時候,衆人這才發現,她們去的是手術室的方向,驚奇之下也就能理解她們之前的不同尋常了。
估計也就是閨蜜之間的關係,所以纔會陪同另一個來打渣男的孩子吧。
衆人心中是個什麼想法,已經進入手術室的唐阮和白簫墨自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她們在別人心中居然會被臆想成爲閨蜜,也不知道是何種表情。
唐阮從手術室中走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如果不是周身的氣質還在,扔到大街上,就像一個被人遺棄的破布娃娃。
不過白簫墨這種人,顯然是不會對此有負疚感的,看到唐阮如今的這副模樣,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還故意的拍了拍唐阮的肩膀,十分滿意的樣子。
扔給唐阮一張車票,唐阮接過一看,是到別市的長途汽車票,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坐長途汽車,其實是有些勉強的。
只不過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白簫墨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我不想看見電視劇裡的場景,你也沒必要去給裴勁告別了,短信也不行,現在的裴家還沒有完全敗落,若是認真要查一個人的話,你飛機的航班或是火車的路線也不是不能查到,所以還是長途汽車比較靠譜。”
白簫墨看着唐阮,勾脣一笑,嘲諷的意味濃厚:“別跟我耍小心機,你要認清楚一個事實,現在的你,和我玩不起。”
說完也不等唐阮的反應,轉過身離開,反正唐阮有沒有上那輛車會有專門的人去告訴她,唐阮的孩子已經沒了,她今天的目的也就完成了現在的唐阮已經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她這種身份的人,貼身陪護了。
轉過頭來,神態傲慢的撇了一眼自從從手術室裡出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女人,輕哼一聲,昂首挺胸,姿態故作優雅的轉入拐角,消失在唐阮的視線中。
直到再也看不見白簫墨的身影,唐阮才把一直緊咬的下嘴脣鬆開,嘴裡頓時蔓延開了一股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只不過唐阮卻對這些彷彿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東西,已經在今天離她而去了。
她一直控制着自己想要把面前的這個,害的自己落到這樣的境況的女人千刀萬剮的衝動,她怕,怕自己會另一切都前功盡棄,那她做的犧牲,不就白費了嗎。
白簫墨剛纔有一點想錯了,她根本就沒有要去最後見一眼裴勁的想法,不管她是爲了什麼目的,她背叛了會一直陪着他的約定,這件事是不可反駁的事實,她又有什麼臉去見他。
唐阮離開了,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阮阮,我……”傍晚,華燈初上,唐阮已經不知道去向了哪裡,只剩下一個裴勁,滿懷期待的回到他和他的阮阮的愛巢。
“奇怪,人呢?”裴勁撓撓頭,這個動作由他來做,看起來有些傻氣,不過這個家是他現在,唯一可以放鬆的地方了,所以他倒是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形象。
“嘟嘟嘟,嘟嘟嘟……”真是怪了,手機也沒人接,裴勁把手機甩在沙發上,走進臥室去換衣服。
不過片刻,臥室的門被猛地從裡面拉開,裴勁衣衫不整的從裡面衝了出來,快步走到衛生間,打開門一看,果然……
唐阮的貼身衣物都不見了,現在連洗漱用品也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的。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裴勁現在心裡的不安越發濃重,連手機這個東西的存在都忘了,拉開門跑出了屋子。
靳九,蔣家兄妹,唐氏員工,自從下午開始,就都沒有看到唐阮的蹤影了,不管問誰,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
被問的人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都放下
了手中的工作,去尋找唐阮的行蹤,不過,……還是一無所獲。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要看到人,人!”幾天過去,還是這樣的情況,裴勁的脾氣變得越發暴躁,裴氏的員工對他的不滿也是越積越厚,畢竟現在的裴氏的狀況不容樂觀,而公司的一把手,卻把時間都浪費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不得不說,是令他們十分失望的。
奈何在裴勁的心中,他們沒有那個女人重要,所以他們的勸告,在裴勁這裡,也只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
白簫墨可以說是裴氏有史以來,最不受歡迎的一位客人了。只是她不過是給裴總打了一個電話的功夫,也不知是說了些什麼,裴總就讓前臺親自把她送了上去,語氣較之前幾日,都變得平靜了很多,讓人不禁更加好奇。
“她在什麼地方?”裴勁揮手讓前臺下去,此時也不顧商場上,誰先開口誰輸的守則,看着白簫墨迫不及待的問道。
白簫墨略帶嘲諷的一笑:“我怎麼知道?”
裴勁滿懷期待的表情一僵:“你剛纔在電話裡明明說你知道。”
白簫墨聽了他這話,身子前傾,拉近與裴勁之間的距離,吐氣如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況且我剛剛說的是我知道她爲什麼離開,並沒有說知道她去了哪裡啊。”
不知不覺間,白簫墨與裴勁的距離又貼近了些,湊到裴勁耳邊輕聲道:“況且這個答案,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裴勁退後一步,拉開和白簫墨的接觸,猛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沒有離開!”說着又指了指門口,“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白簫墨輕笑一聲,彷彿是在嘲諷裴勁的自欺欺人一般:“你明明就知道!唐阮是知道你要破產了,已經給不起她想要的生活了,所以離開了你。”
說完這句話,白簫墨並沒有,再繼續等着裴勁的反駁的意思了,直接就開口給了裴勁最後一擊:“她可是連孩子都打了的。”
把一張紙條扔到地上:“這是那間醫院的地址,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那天醫院的人可是不少呢。”
白簫墨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彷彿只是爲了給裴勁一個‘事實真相’一般,說完這句話,也不等裴勁有什麼反應,直接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那天發生了什麼,外面的員工並不知道,只知道那天自從白簫墨離開之後,傍晚的時候,他們的裴總也離開了辦公室,此後好多天都沒有出現。
那天白簫墨的話,就好像是壓垮裴勁的最後一根稻草,靳九這些朋友是知道的,自從那天之後,裴勁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那間他和唐阮共同打造的,作爲他們未來的家的房子裡。
一旦有人進去,他就如同一個被人侵犯了領地的雄獅,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一個人守着他和唐阮之間的點點滴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