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浩不在,陶婉如下了班無所事事,只好每天留着加班,正好最近手頭上案子也多,便用工作打發時間了。
可是如此過了四天,還是沒有見到陸君浩,她就有些不淡定了,晚上加班也沒有效率,只好收拾東西離開公司,一個人在外閒逛。
很想給他打個電話過去,可又怕他不方便接,猶豫了半晌又打消念頭。在商場裡走了幾圈,實在找不到想買的東西,正要離開時,卻意外碰到了柳筱雅。
柳筱雅跟一個女性同伴一起,兩人手裡都提着滿滿的戰利品。看到陶婉如獨身一人在逛商場,她也吃了一驚,隨即笑着迎上去,熱切的不得了,“婉如,好巧!”
跟她同行的女伴兒,盯着陶婉如看了又看,纔有些吞吐的道:“你……你不是前陣子報紙上的那個陶……”
她話沒說完,陶婉如已經一臉不自在了,那女子也明白過來,笑了笑不再多說,只是眼神還盯着陶婉如打量了好一會兒。
“婉如,你怎麼一個人啊?”柳筱雅挽着她,昂着腦袋四處查看,又曖|昧的眨眼,“陸公子沒有陪你一起啊?”
自從上次同學聚會之後,陶婉如就跟柳筱雅疏遠了關係,可現在一碰面她就這麼自來熟,挽着她不放手,讓她應和也不是,推開也不是。
“嗯……他有事,我一個人來的。”
柳筱雅見她眉宇間掩飾不住的低落,低聲猜測道:“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
最討厭被人八卦這些,更何況這個八卦的人還是柳筱雅,陶婉如勉強露出一笑,“沒有,他就是很忙而已。筱雅,那個,你們繼續逛吧,我要走了。”
“走什麼啊,好久沒見你了,既然碰上了就一起逛逛嘛,他這麼忙沒時間陪你,你回去了不也無聊?”她說這話時,一臉的狹促調侃,陶婉如知道她話裡是什麼意思,也懶得辯解。
反正現在所有人都認定她跟陸君浩的關係了,也知道他們已經同|居,雖然這陣子她是搬回了自己的住處,可說出來誰信呢?反而讓人猜測他們是不是鬧矛盾了冷戰了分手了,說不定立馬就有報紙登出來,說她被陸君浩甩了。
見她沉默,柳筱雅又鼓勵着,“走吧走吧,現在夏季衣服打折呢,超級划算的!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盛情難卻,陶婉如被她拉着逛了一會兒,藉口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得回去了,才得以脫身。
陶婉如一走,柳筱雅的同伴便道:“你跟她認識啊?”
“是啊!以前高中同學呢!”
“這樣!哎……她是不是被陸家少爺甩了?你看她一晚上笑的多難看,皮笑肉不笑的。”
柳筱雅不冷不熱的道:“我估計八成也是。本來兩人差距就太大,根本不可能的嘛,我勸過她的,她不聽。”
“那是當然!誰跟陸君浩在一起會捨得分開?是你你會嗎?就算知道以後會分開,起碼也得是愛過之後啊……再說了,跟那樣的豪門世公子分手,你以爲分手費會少嗎?”
“這倒也是。”
陶婉如心裡也清楚,她一走,柳筱雅兩人肯定會議論她的,只是她現在早已練就了銅牆鐵壁的本領,對於這種事根本不上心了。
可不想,第二天她才知道,議論她的不止柳筱雅和她的朋友了。
前一晚,她獨自一人逛商場的一幕居然被記者抓拍到了,而後各種流言蜚語甚囂塵上,無外乎是說她被陸君浩甩了,灰麻雀終究難成金鳳凰。
一進公司,同事們就盯着她一臉好奇打量的神色,連夏白何都焦急的問:“你們倆怎麼了?怎麼都在說你們分手了?我都不知道!”
陶婉如把報紙疊起放在一邊,倒是冷靜,“沒有,他家裡出了事,他最近走不開而已。我昨晚加班沒心思,又不想回家一個人,就在外面逛了逛,誰知道被記者拍到。”
夏白何鬆了一口氣,“沒分手就好!你無聊幹嘛不給我打電話啊,我去陪你也好啊!現在被記者這麼胡亂報道一通,不知道多少人心裡痛快着看好戲呢!”
“我怎麼敢給你打電話啊,你們倆也是剛剛合好,我可捨不得拆散。”
“說什麼呢!在我夏白何的人生觀裡,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的!”
每次遇事心情不好時,只要聽夏白何胡謅幾句,她心裡的煩惱立馬就煙消雲散了。真是慶幸有這樣一個無話不談的好友。
“行行,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不管時間場合,只要無聊了就給你打電話!你必須在第一時間趕到!”
“什麼下次啊!他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要把你冷落這麼久?再忙也不至於大晚上的都不休息吧?再說了,他不來找你,你不曉得去找他啊!”
“哎……你不明白的。”
“得!又是這副口氣!”
醫院裡,陸家人同樣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吃了一驚的同時,心裡都暗自高興起來。
老太太還有些懷疑,問兒媳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楊玉榮也不明白,只能把報道看來看去,又見那照片上的陶婉如確實是形單影隻一個人,一臉的落落寡歡,皺着眉道:“這些天君浩沒有去找她了,前幾天兩人似乎通過電話,但君浩接完電話很不高興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那八成是真的了。”老太太有些激動,又哀傷着嘆息,“想必是辰浩受了傷,他也沒心思跟那陶家小姐在一起了。畢竟陶小姐跟辰浩有過一段,辰浩萬一有個好歹,他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跟弟弟的前女友在一起?”
“或許是吧……”楊玉榮點點頭,心裡祈禱着最好是這樣。不過,她當然最希望的還是小兒子趕緊醒來,渡過危險期。
陸君浩同樣看到了新聞報道,一臉凝肅的把消息瀏覽完,心裡的怒意就騰騰上來了。先是打了電話給林平,讓他把胡亂報道的幾家媒體揪出來施壓,讓他們以後不敢再亂寫一氣,又立刻給陶婉如打電話,生怕她瞎想又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