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遠和蘇曉曉,在穆老太爺的帶領下,送走了南宮夙玉。主角的離開,也結束了晚宴,也意味着蘇曉曉在鴻門宴上的成功逃生。
“爺爺,我想帶曉曉,換一個地方住住。”回到主屋後,穆思遠挽着蘇曉曉,去了穆老太爺的房間。
“怎麼?在主屋住不慣?”穆老太爺的神情,似乎有一點失望,還挽留了幾句。
哼,道貌岸然的老傢伙,想把自己留在主屋,再想辦法加害嗎?蘇曉曉在心裡暗自罵着,但是臉上還是溫柔地笑着,等穆思遠解釋。
“爺爺,我們想過過二人世界。”穆思遠溫柔地摸摸蘇曉曉的發頂,目光同樣的柔和。
“好吧。要常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啊。”穆老太爺慈祥地點點頭,還加上了一句似乎有點傷感的話。
老頭子?知道了真相的蘇曉曉,可不會再傻傻地把穆老太爺,看成一個普通的老頭子。這麼好的演技,不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爺爺,我們一定會常回來的。”蘇曉曉也說着漂亮話,表情也是依依不捨的,表現得十足的孺慕之情。
在離開房間前,蘇曉曉捕捉到穆老太爺那種懷念和歉疚之情。她明白,那種歉疚,可能是爲了不得不殺死替代品的惋惜。
“丫頭,走吧。”出了穆老太爺的房,穆思遠牽着蘇曉曉的手,就要下樓。
“現在嗎?”蘇曉曉驚訝地問。
穆思遠點點頭,湊到她的耳邊,“怎麼,住出感情了?不想走了?”
蘇曉曉拍了一下他的肩,壓低了聲音,“怎麼可能呢?只是我們不收拾一下?”
“你不是答應爺爺,要常來的嗎?”穆思遠眼底藏笑,似乎在笑她剛纔的表演。
蘇曉曉白了他一眼。
“反正,以後偶爾還要回來,東西先放這。紫玉山莊又不是沒有。”穆思遠不取笑她了。
有錢人啊!蘇曉曉想想自己那些新添的衣物,暗自感嘆。雖然,她嫁入穆家那麼久,還是沒有習慣他們家的奢侈。
到了一樓,蘇曉曉看到穆思德正推着穆思黛的輪椅,走了過來。
“大哥,大嫂,這麼晚,還要出去啊?”穆思德一貫的表現得像一個稱職的弟弟。
坐在輪椅上的穆思黛,表情中,流露出一絲不甘心。
穆思遠冷冷地點了一下頭。
蘇曉曉笑得溫婉,“是啊。我們要搬回紫玉山莊,那裡是我們兩人的家,住着更舒坦,不用擔心什麼。”
“擔心?嫂子,在這裡住得不舒坦嗎?”穆思德“好心”地問。
“人多,總是不如人少清靜啊。”蘇曉曉笑盈盈地說,視線死死地鎖定穆思德。
不過,這個穆思德的裝傻道行還是不錯的,臉上一派平靜,“也是,你跟大哥結了婚,還沒有享受二人世界呢。以後,還會回主屋來嗎?”
“那當然要,爺爺在,我們當然要常回來看他老人家喔。”蘇曉曉和穆思德,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彷彿兩人的關係不錯。
“蘇曉曉,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啊?你的表姐呢?”穆思黛突然插嘴。
蘇曉曉發現穆思德快速的皺了一下眉。
看來,穆思黛的修行還是太差,忍不住想探聽自己是如何逃生的吧。
“表姐啊,晚宴開始後,她說有事,就走了。我已發短信通知她,我們要去紫玉山莊住了。”蘇曉曉按着穆思遠教的措辭說了,然後好像不經意地問,“你倒是對我的表姐,很關心啊。”
“我……”穆思黛張口要接話。
“小黛,對嫂子也很關心的,畢意我們是一家人啊。”穆思德打斷了穆思黛的話,又體貼地說,“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大哥,你們路上小心啊。有空,我請你們吃飯。”
真是機警。蘇曉曉明白的穆思德是防止穆思黛話太多,引起自己的懷疑。當她看到穆思德看向穆思遠,又意識到他是在提防穆思遠。
“那我們走了。回見。”蘇曉曉知道穆思德在場,自己沒有辦法套出穆思黛的話,於是也就順臺階下了。
“回見。”穆思德客氣地說,然後輕咳一聲。
穆思黛不甚熱情地也說,“走好。”
蘇曉曉依着穆思遠,離開主屋。
在回“紫玉山莊”的路上,蘇曉曉就問穆思遠,“你說,穆思德是怎麼知道你爺爺的計劃啊?”
“他?”穆思遠輕哼一聲,“最擅長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窺視和刺聽別人。不過,今天,我可留了一些線索,讓爺爺知道,他的本事。”
聽穆思遠這麼一說,蘇曉曉知道穆思德會在穆老太爺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要知道,像穆老太爺這種喜歡控制大局的人,得知有人在監視他,一定會心中有陰影的。
“遠,你是不是早就進過石洞了?”蘇曉曉不再去提穆思德了,把注意力轉到今晚的冒險。
穆思遠點點頭。
“那你應該能看出來,所謂的詛咒,分明就是穆家歷代進行斂財和度過危機的一種手段。其實,除了第一任長媳會意外死亡,還有其它房的媳婦也會在穆家遇到財政危機時,恰到好處地死去。”蘇曉曉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發現。
穆思遠的沉默,給出了肯定的回覆。
“那你母親的死,穆老太爺會有份參加嗎?你能說一下,你的推斷嗎?”蘇曉曉想起兩人的感情穩定後,他曾說過所謂讓自己幫助調查詛咒的真相,不過是想讓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藉口。
濃濃夜色籠罩下的街道,不時閃過的街燈,把穆思遠的臉照得忽明忽暗。他沒有馬上回答。
蘇曉曉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很尖銳。她發現,穆思遠對穆老太爺是有感情的。這一點,她可以理解。想當初,他的生母死後,他也遇過幾次“意外”,是老太爺把他領到身邊,護他周全的。那麼多年的相伴,總是有感情的。
從另一方面來看,就算穆老太爺對穆思遠的感情也是基於他的聰慧和成才上,但是對穆思遠的確比別的孫子和孫女要哭重的多。不然,那麼喜歡權勢的老太爺,也不會那麼早地就讓穆思遠成爲了嘉德集團的總裁了。
通過表姐的一事,蘇曉曉也更加確定穆思遠也是一個注重感情的人。之前,他對金允兒的幫助,以及白志澤願意爲他做臥底,暗中相助,都說明了這一點。那麼,在真相面前,他會如何處理呢?
“他……
”穆思遠終於開了口,“默許了。”
真是如此。對比起親情而言,家族的利益更重要一點吧。蘇曉曉聽出了他的言語中的那絲苦澀。
“那麼,你會追究嗎?”過了一會兒,蘇曉曉才問。
“如果是你呢?”穆思遠反問道。
蘇曉曉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換成自己是穆思遠,會怎麼做。現在看來,詛咒一事是穆易峰和寧小憐所爲,只是耳聰目明的穆老太爺看來是有所察覺的,但是卻默認了此事的發生。
主謀是一定要以命抵命的。那麼知情不報的人呢?
蘇曉曉沒有受到穆老太爺的恩,自然可以回答“也要追究”,但是穆思遠不同。只怕,他也沒有答案吧。
“我不知道。”思索良久,蘇曉曉老實地回答。因爲她不是他。
穆思遠打開了車窗,夜風灌了進來,帶來了絲絲涼意。
蘇曉曉輕嘆一聲,自信從容的他也有爲難的時候吧。算了,先不想這個問題了。現在,連穆易峰和寧小憐都沒有懲罰呢,何必想那麼遠呢?
而且,自己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呢。雖然今天過關了,以後呢?南宮鴻海恐怕不會讓自己這個可能阻礙到他的人,舒坦得活着吧?
“遠,你說,南宮鴻海,還會採取什麼動作?我活着,會不會仍然威脅到外婆她們呢?”蘇曉曉轉了話題,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會保護你的。”穆思遠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有力。手心裡的溫度,透過她手背的肌膚,直達心底。
蘇曉曉的心,略微安定了一些。
“而且,欺負你的人,我不會放過的。”片刻,森冷的話,傳了過來。
蘇曉曉看到他堅毅的側臉。
對啊,自己怎麼忘記了這貨可記仇了,既然查清了是什麼要對自己不利,他又怎麼會束手就擒呢?看來,南宮鴻海要倒黴了。想到他會替自己報仇,蘇曉曉喜上眉梢。她也不是什麼聖母,自然是希望看到想害自己的人受到報應。
穆思遠在倒後鏡裡,看到她的笑容,“丫頭,放心了?”
“那是,有你這句話。我想南宮鴻海,要自求多福了。”蘇曉曉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丫頭,剛纔你重新回到晚宴上,我有一種感覺,你不信任我了。現在呢?”穆思遠的聲音有些沉重。
蘇曉曉側過身,戳戳他的肩,“你說,你爲什麼老是瞞着我?你知道嗎?白志澤和你的隱衛對付表姐,花了不少的時間,我差點就被憋死了。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穆思遠猛得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他側過身,扶住了她的肩,“真的?”
蘇曉曉揚起小下巴,哼了一聲。她看出了他眼中的焦急,可是想到自己從鬼門關又走了一回,心裡還是很不爽的。
“對不起。”穆思遠一把摟住她,摟得緊緊的,似乎怕失去她,“X組織一直派人監視着她,所以我不能制止她,只能讓她……”
蘇曉曉聽出他的後悔和歉意,心裡的那點膈應,終於消失了。不過,她有點奇怪,什麼人在監視表姐呢。“遠,你是說,主屋裡,也有X組織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