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桀有些不明所以,拉着樑子君的小手問:“怎麼了?”
樑子君紅着臉,或許是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張紅本,臉上一紅,支支吾吾的說:“我,你家有多的房間嗎?”
陸少桀呆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樑子君的意思了:“子君,我們是夫妻,睡在同一張牀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樑子君雖然已經從陳啓那裡得到了答案,知道自己的確和陸少桀結婚了,可是在她現在的記憶裡,卻沒有半點關於這個丈夫的絲毫線索,陸少桀之於她,其實是完全陌生的。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我,我記不得你了。”
樑子君拉着陸少桀的手,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傷害他,於是軟言細語的請求道。
即使是失去了記憶,即使是在樑子君的記憶裡她現在仍舊是當初那個蠻橫任性的小公主,可是,她依然善解人意,陸少桀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有什麼不答應的呢。
“好,那你先睡,我去客房,有什麼記得叫我就行。”
樑子君望着陸少桀偉岸的背影悄然推出房門,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跟針扎一樣難受,可爲什麼會難受她自己卻不知道。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臥室,照耀在樑子君如牛奶般白皙幼滑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她是被空氣裡瀰漫着的奶香味喚醒的。
樑子君穿着一身白衣白褲,赤着白嫩的雙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一步走到了廚房,拉開廚房的門,樑子君看到繫着圍裙,繞着竈臺打轉的陸少桀,陸少桀人高馬大,擠在廚房裡顯得十分的委屈,竈臺上放了一個砂鍋,鍋裡熬着的鯽魚湯開了,咕咚咕咚的往外冒着熱氣,燃氣竈上面的鐵鍋也熱了,陸少桀手忙腳亂的往裡面倒油,但由於溫度太高,鍋裡面竟然燃燒了起來。陸少桀傻了眼,平時看子君做菜挺輕鬆的啊。
“讓一下。”樑子君過來,用鍋蓋將鍋裡面的火撲滅,然後關上燃氣竈,再用溼了的布抱着,將砂鍋抱着從爐子上端了下來放到一邊。
陸少桀看着樑子君駕輕就熟的動作,忽然想起樑子君第一次做飯給自己吃的情景,自己當時就覺得子君手藝不錯,甚至提出讓她以後給自己做飯,自己付她錢的說法,如今想來,那時候的自己的確實太過自我了。
“你不會做飯吧?”樑子君做完這些之後偏着頭問陸少桀,然後笑嘻嘻的說:“這麼笨,連鍋裡着火了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陸少桀有點小鬱悶,可是看見樑子君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心裡竟然有一種滿滿的滿足感。
“我來炒菜吧,你去客廳等着就行。”樑子君提議道。
陸少桀笑了笑,大手扣住樑子君的肩膀將她推出了廚房:“好了,你身體還沒養好呢,去歇着,我來做飯好了。”
“不是,我是怕你把廚房給燒了!”
樑子君一句話讓陸少桀成功黑了臉。
“放
心,燒不着的!”
陸少桀把廚房的門關上,轉身又投入到了與柴米油鹽的奮戰當中去了。
飯菜上桌的時候,樑子君完全傻眼了,這這這,這烏漆墨黑的東西是什麼?
“哦,這是煎蛋。”陸少桀得意洋洋的解釋道,然後又指着一盤看上去要黑不紅的東西說道:“這個是拔絲蘋果。”這些可都是陸少桀第一次花這麼大心思做出來的啊!
樑子君咬着筷子頭,猶豫着自己第一口是要嘗他的煎蛋還是拔絲蘋果,最後實在覺得無論選哪一樣都太爲難自己了,於是苦着臉問陸少桀:“我跟你沒仇吧?”
陸少桀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第一次做菜肯定是失敗了,於是推出一碗鯽魚湯到樑子君面前說:“那些外形太失敗,你可以喝湯啊。”陸少桀說着用一個小碗給樑子君盛了大半碗鯽魚湯。
樑子君一看這鯽魚湯還是挺白挺香的,於是在陸少桀殷切的注視下歡歡喜喜的要了一大勺送進嘴巴里。
“怎麼樣?味道好不好?”陸少桀迫切的希望得到樑子君的誇獎。
樑子君是個實誠人,說謊呢對不起自己的胃,不說呢又覺得對不起陸少桀辛苦了一個早上的傑作。猶豫了半天,只能強顏歡笑的說:“呵呵,我覺得,你的進步空間還是挺大的。”
陸少桀那叫一個高興啊,只差沒手舞足蹈了,可慢慢的回過味來才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於是自己也嚐了一口,立馬就噴了出來,噗,忘了放鹽了!
宋明輝還不知道樑子君已經出院的消息,一大早就吩咐家裡的幫傭做好了早餐用保溫桶裝好帶去醫院。等他到了醫院一看才發現已經是人去樓空,於是轉身拉了一個小護士問:“住在這間病房裡的人呢?”
小護士翻了翻資料說:“哦,病人昨晚就出院了。”
宋明輝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想了想,掏出手機就準備給樑子君打電話。
“算了吧!”斜倚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啓。
宋明輝擡頭,似笑非笑的眼睛裡聚了光,陰狠的盯着對面的男人:“怎麼是你?”
陳啓陰柔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他也不回答宋明輝這個可有可無的問題,反而是說:“別再耍手段傷害子君,你以爲你是愛她,其實你只不過是想擁有她而已。”
宋明輝皺了皺眉,聲音淡漠的問:“我怎麼想的,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憑什麼聽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宋明輝說話是半點不留情面,陳啓卻不生氣,他一向溫和。
“你的想法路人皆知,現在的我,的確沒有資格說你什麼,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有敗在你的手裡,因爲你雖然使手段讓我不能和子君在一起,可子君從來也沒愛過你,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只輸給了一個人,那就是陸少桀,子君愛他,她親口跟我說過,所以宋明輝,消停點吧,讓子君幸福!”
宋明輝聽了陳啓的話,手裡的保溫桶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
“你找死?”
陳啓被宋明輝提住了衣領,用手肘抵住了脖子,陳啓也不躲閃,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靠在了牆上,他笑,笑得諷刺,更加出言激他:“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宋明輝看着陳啓的人眼睛,半晌,反而鬆開了制住陳啓的手,輕輕一笑,理了理他的衣襟,殘忍的說道:“殺你容易,可是我就是要讓你活着,別忘了你還有你的父母,你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他們吧,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就立馬打電話去美國!”
“你敢!”陳啓怒了。
“你看我敢不敢!”宋明輝囂張得很。
陳啓縱使有滔天怒意,也只能暗自握緊了拳頭。
雖然陸少桀很想留在家裡陪樑子君,可特警大隊的電話一通又一通的往他手機上面打,全都是一些離了他就不成席的事情,陸少桀煩不勝煩。
樑子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觀察着陽臺上時而搔頭,時而皺眉的男人,心生感動,等到他進來的時候才說:“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陸少桀把手機關了機,擱在茶几上,坐在樑子君的旁邊,拿了一個蘋果削起來。
“沒事,我今天休假,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去。”
樑子君偏着頭想了想說:“我對這裡不熟。”
陸少桀削蘋果的動作一頓,樑子君已然忘記了她在G城生活過的事情了。
“沒關係,我可以帶你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地方。”
樑子君換上了厚厚的衣服,陸少桀開車載着她來到了千羅大廈面前。陸少桀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當時也是在千羅大廈門前。
“還記得這裡嗎?”陸少桀問樑子君。
樑子君仔細地看了看,想了又想說:“不記得了。”
雖然結果都在陸少桀的預料之中,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泄氣,反而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沒關係,我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環境清幽,裝修古樸的天香樓依舊賓客滿座,陸少桀要了跟當初華兆廷在這裡請客時定的同一個包廂,甚至連菜餚都一模一樣,兩個人相鄰而坐,樑子君左看右看,問陸少桀:“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我們就兩個人,用得着點這麼一大桌子的飯菜嗎?”
陸少桀只是笑笑不說話,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上一瓶紅酒。陸少桀拔掉塞子,站起身,親自爲樑子君倒酒。
“子君,你知道嗎,我們的緣分確切的說起來還是因爲紅酒,當時你喝醉了,他們都走了,讓我送你回家,正因爲如此,我們纔會被爺爺逮到,胡攪蠻纏的逼着我娶你。”
紅色的液體在高腳酒杯裡漾開一朵花,陸少桀把酒杯遞到樑子君手裡,慢條斯理的講述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