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見過夜家小姐和她那個未婚夫之間的相處模式,世上男人最懂男人,女人也更加懂女人。
他看得明白,那個男人絕對是不會欺騙那女人的模樣,只差爲虎作倀的妻奴樣,哪裡可能做出什麼背叛人的事情。
對於那些不分青紅皁白,只想着潑髒水說那人是間諜的長輩們,顧白只是笑了笑,無話可說。
作爲外姓人,他只能夠在那裡聽聽罷了,就像是在聽一場不要錢的喜劇表演一般。
其實,那兩個人的離開,最爲受苦的就是和他們有關係的妻子,不管是夏妤還是夜樂施,都很可憐。
這邊顧白正在可憐夏妤的處境,那邊夏妤卻是眸子有些失神的散大,他們也不知道夜桀澈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不是耳朵出了點什麼問題,怎麼會不理解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你剛纔說什麼?”夏妤略微吃力的再度開口求證。
“……我們也不知道表哥現在到底是在哪裡,不過嫂子你不用擔心,表哥他這人向來精明得很,絕對不會出事的。”
顧白看着對面人臉色都蒼白起來的樣子,難得的開口說了一句安慰人的話。
照着夏妤這樣子看起來,她對夜桀澈的感情應該是真實的,不然也不至於擔心到臉色霎時間就變了。
當然,前提得是在排除她是個演技爆棚的人。
“怎麼可能會聯繫不上人呢……”夏妤喃喃開口問道,卻是不像尋求人回答的模樣,略微失神,只是在尋找着什麼支點一般。
本來……她以爲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個男人自己着手做出來的,可是現在,他說那個人早就和他們失去了聯繫。
“抱歉,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不過……嫂子你放心吧,等我們得到表哥情況的第一時間就會給你通信。”
當然,他想,如果表哥真的能夠和外界溝通的話,那他一定不會先找上他們,而是會先給夏妤一個電話纔是。
然而夏妤此刻卻是沒有聽出來這人的調侃,只知道夜桀澈不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依依洗完手和筷子出來,便看見夏妤臉色蒼白,而站在一邊風輕雲淡的男人臉上,卻是帶着一抹調侃的笑,她頓時間眼都紅了,“顧白,你又怎麼欺負阿妤了!”
被冤枉的男人連忙轉頭,想要解釋的時候,忽然間想到,現在這裡最被何依依信任的應該是夏妤,扭頭看夏妤的時候,卻見她低下了腦袋。
“……”
顧白覺得古人誠不欺我也,世上唯有小人與女子最難養也。
剛纔問問題的時候,還很是友好的模樣,一旦知道從他嘴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以後,立馬就變了嘴臉。
現在是更加,居然連個輕而易舉的解釋都不願意給他說一個。
他熱切而又誠懇的目光,落在事外人的何依依眼中,那就渾然是變作了最爲簡單的威脅與脅迫。
“顧白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被人給揭發了罪行,居然還想不承認!”不承認就算了,還敢用眼神去威脅阿妤!
“……你聽我解釋。”
“混蛋,滿嘴跑火車,誰要聽你吹牛逼!”
“……”
兩人鬧着的樣子,也像是在秀恩愛。
夏妤餘光裡看着他們之間的打鬧,覺得很是嫉妒,微微長嘆出一口氣來,心裡的惆悵卻是絲毫都沒有減少。
她和夜桀澈之間,向來都是爭吵多過平靜相處的時間,所以,回想一下他們之間的過去,其實印象最深的,可能就是那人吹鬍子瞪眼的模樣。
還真是……讓人感覺有些汗顏。
早餐吃過以後,夏妤和何依依一同去看了孩子,何依依抱着那睜着黑葡萄般眼睛的小姑娘呵呵笑個不停。
惹得顧白滿臉不悅。
又不是自家孩子,她這樣開心做什麼,等以後自家孩子生下來了,她要是敢不笑得比現在更猖狂,他一定撩袖子揍人。
抱着孩子的何依依,壓根就沒有想到身後面色平靜的男人,腦子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奇怪的事情。
看望過孩子以後,何依依纔算是依依不捨的牽着夏妤的手道:“阿妤,你等着,我明天還會來看你的。”
夏妤笑着搖了搖腦袋,“不要來了。”
何依依和顧白皆爲一愣,而那還紅着眼睛,爲了烘托氛圍的女人,卻是直接開口問道:“爲什麼?阿妤,你是不是嫌我煩你了,你要是覺得我煩,我可以少說點話……”
她知道夏妤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要是沒有很疏解一下她的情緒,將人給帶到某種積極向上的氛圍之中,夏妤很可能會和她的母親一樣,患上什麼心理疾病。
“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明天我就要出院了,以後要是想再見面的話,就該我去找你了。”夏妤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銀鐲子來,上面還有着鈴鐺在清脆的響動,“你現在不適宜到處走動,聽人說銀可以保健康,這個就送給你了。”
“那好,阿妤你要記得來看我呀。”何依依點了點頭,看着手腕上被人給戴上的鐲子,輕笑。
就算夏妤只是嘴上說說的會看她,不會付出什麼行動也沒事,反正,她也可以去找人聊瞌。
……
回程的車上,何依依開口炫耀道:“你看這鐲子多好看啊,圖案也簡潔大方有氣勢。”
銀色的細圈,上面雕刻着一輪精緻繁複的花紋,那接口處採用的是反扣設計,還連接着一個鈴鐺。
動一動手,就能夠讓人聽見清脆的響聲。
“真是個好東西,你知道是誰給她的嗎?”顧白看着何依依手腕上戴着的鐲子若有所思。
在何依依的印象之中,顧白似乎是並沒有怎麼誇過她的一切東西,現在破天荒的忽然間一句似是而非的讚美,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從哪裡看出它的好了?”
“動一動就響個不停的,真像個拴狗的好東西,真是不理解,到底是誰送給她的玩意。”
何依依咬了咬牙,“你脖子上戴的才拴狗的呢,這可是阿妤親媽給人從廟裡開過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