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爲上策7
“洛文離，睜開眼。你不是想讓我回來嗎？我已經回來了。你不睜眼怎麼看得到我？”
（睜眼……是的……要睜眼……可是沒有力氣……眼皮好重好重……）
“咔啦。”“咔啦。”冰塊在微微碎裂。
“閉嘴！死到臨頭，你喊誰都沒用！火潤玉，你不是號稱火神嗎？那我就讓你嚐嚐千年玄冰的厲害。看看是你這團火厲害，還是千年的玄冰厲害！”話音剛落，火潤玉立刻落入了冰窟，上下左右前後，都是冒着冷氣的冰塊。一接觸到皮膚，幾乎能把表皮撕一層下來。
“洛文離，醒來。”
（誰……告訴我……你的名字……）
“閉嘴！你還是留着力氣，來抵禦這寒氣吧！”
“洛文離，醒來。”
（啊……啊……）
“咔啦。”“咔啦。”
冰塊在碎響。
“閉嘴！閉嘴閉嘴！你聽到了沒有！”
阿麗沒想到火潤玉竟然是如此倔強的一個人，而且是如此莫名其妙的執着。
“洛文離，醒過來。”
“火——祗——！”
（火潤玉！）
洛文離突然動了動手，薄冰頓時碎裂！睜開眼，無數記憶像洪水一樣涌入腦海。
“洛文離！”
阿麗吃了一驚。
怎麼可能？洛文離怎麼可能憑自己的力量醒來呢？
洛文離什麼話也沒說，一揮手就是一大串狐火，然後，坐起身，道：“放了火潤玉。”
“哼！恕我辦不到！”
“你是要我放了你，還是我們公平交換，你放了火潤玉，我放了你？”
阿麗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落入了對方的幻術。周圍的景物一下子從森林變成了沙漠，火辣辣的陽光射在皮膚上，像被灼燒一樣疼痛。
“你竟然……”
“或者，你希望再來點兒火球？”然後，天上果然掉下了無數燃燒的石頭。空氣像被灼燒了一般，世界變成了一個大火爐。
“啊——停下——我知道了！我立刻放了他就是了！”
世界又恢復了正常。黑暗的森林，周圍一圈燃剩的火焰。獸妖們的眼睛依然熒光閃閃，虎視眈眈。
“快滾。別再讓我見到你。”
阿麗出乎意料地流下了眼淚。洛文離頓了頓，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從來不知道後悔是什麼。也許你可以教教我。”
阿麗離開了，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像哭，又像笑，更像絕望，彷彿有某一種東西在她身上斷了，再也支撐不住這具軀體了。
洛文離目送着對方離開，心想：終究是沒看到她的真面目。
“火潤玉？”
洛文離這才發現從剛纔開始，火潤玉一直凝視着自己，眼神複雜，叫人捉摸不透。似乎從更早的時候起，火潤玉看洛文離的眼神就從冷漠轉爲了複雜，令洛文離也是滿味複雜，直擔心是不是被看出了什麼。
洛文離是一隻九尾白狐。她的家鄉在青丘，青丘是所有九尾狐的發源地，它的歷史源遠流長，上可追溯到三皇五帝之前。先秦古籍《山海經》中是這樣記載的：“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