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萍一聽是朱代東親自打來的電話,馬上來了精神,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雖然她的聽力沒有朱代東這麼恐怖,但靠近高傑的話,還是能聽到一點。朱代東讓高傑現在去他辦公室一趟,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沒有正式工作了,反而是談工作的最好時間。
“朱,我馬上趕過來。”高傑恭敬的說,朱已經到了辦公室,他哪能讓領導久等,掛上電話後,換了套衣服就出了門。
“早點回來,不,晚點回來沒關係的。”許玉萍原本習慣性的在後面追了一句,但一想不對,這是去見朱,哪怕今天晚上不回來,又有何妨?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高傑走到門口的時候,低頭說了一句。
可是許玉萍哪裡又睡得着?相反,她內心涌現出一種亢奮,她在家裡完全睡不着,坐在沙視,平常看着那些電視劇,看着看着就能睡着。但今天完全不行,她看着電視,腦海裡想的是高傑跟朱代東說的是什麼。
最後她沒辦法,只好拿着拖把和抹布,大晚上的在家裡搞衛生,把家裡的每個角落,搞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朱代東把高傑叫過去,確實是跟他談起縣政法委窯的事,下午他回到縣裡之後,接到了市委的電話,通知他去參加市委工作會議。這次市委會議是關於芙蓉縣的事項,就在今天,袁慶民在大量證據確鑿之下,心理防線完全崩潰,已經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的違紀行爲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
而市委今天的會議,就是討論對袁慶民的處分。朱代東是芙蓉縣的縣委,袁慶民是他的部下,這件案子芙蓉縣紀委也積極參與破案,因此,朱代東有參與會議的權力,並且王大可還告訴他,有可能在會上要讓他發言。
會議先由紀委謝田介紹了袁慶民一案的情況,對於袁慶民的情況,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受賄數目巨大,生活作風靡亂。他不但養有情人,而且還跟一些女性下屬有染,至於在外面花錢買歡,就像在外面吃飯一樣,實在太正常不過。
都說楚朝輝很好色,但跟袁慶民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至於他受賄的金額,也在百萬之讓。他長期掌握着芙蓉縣的政法系統,因此,也造成了一些冤假錯案。至於幫人減輕罪行,找人做點假證之類的,也是時有發生。他是政法幹部,對法律比較熟悉,給人提供法律諮詢,鑽法律的空子,更是數不勝數。
他的這種行爲,比貪污受賄還要嚴重,一件案件如果在判決的時候,出現了偏差,甚至出現相反的結果,就會造成社會事件,甚至嚴重的時候,影響面會非常大。
也正是因爲如此,朱代東在會上提出,對於像袁慶民這樣的情況,必須要嚴厲懲治,不但如此,由袁慶民造成的司法不公,也要儘可能的挽回。黨和政府的威信是如何建立的?黨羣關係爲什麼會越來越緊張?司法不公、政府失信,都在其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這樣的事情,只要發生了一起,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因爲這樣的事件,幾乎是不可能再消亡,時效性太長了。
正是因爲朱代東的這番話,市委決定,撤銷袁慶民的一切職務,開除黨籍,移交起訴。這樣的處分,已經算是非常重的了。哪怕就算袁慶民能退回全部全部贓款,他恐怕也得在監獄裡住個十年八載纔會出來了。
對於如何處理袁慶民造成的善後工作,朱代東也提出具體的建議,他希望芙蓉縣出的事,還是由芙蓉縣來解決。既然是芙蓉縣自己解決,這個新的政法委,也必須要由芙蓉縣的幹部來處理。而處理這些善後事情,最佳的人選莫過於高傑了。
“朱,這麼晚了叫我過來,是不是市委有什麼重要指示?”高傑來的時候,辦公宏觀世界就朱代東一個人,明天黃彬還要早起,朱代東就讓他先回去了。
“是的,明天紀委的謝將親自來芙蓉縣,代表市委和市紀委宣佈對袁慶民的處分。”朱代東說,由謝田親自來芙蓉縣宣佈處分,這個級別可是非常高的。
“袁是什麼處分?”高傑問。
“雙開,移交。”朱代東說,所謂雙開,就是開除公職、開除黨籍,只不過開除公職還要會走個程序,但這個程序,也會在明天謝田宣佈市委的處分之後,立刻舉行。
“怎麼會這麼嚴重?”高傑有些詫異的問,黨紀處分中,最嚴重的一項,就是開除黨籍,而行政處分最嚴重的一項,就是開除,這個雙開,讓袁慶民一下子從縣委領導,變成爲一個再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而且還要移交,對於這種被一擄到底的情況,哪怕他原來是政法委,想要在官場中再得到任何幫忙,都很難。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看看他的案卷,其中有幾件案子,是必須要馬上重新調查。”朱代東拿過一份材料交給他說。
“這幾件案子我都聽說過,可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內幕,這真是我們執法人員的恥辱。”袁慶民快速的翻了翻材料,義憤填膺的說。這些案子都是屬於冤假錯案,被法院判刑,投進監獄的,竟然都是無辜的。而真正的罪犯,到現在還逍遙法外。
“這幾件案子,原本市裡的意思,是要由市局來重新調查,但我據理力爭,決定讓你來重新調查,有信心嗎?”朱代東問。
“袁慶民都已經交待清楚了,我有信心在半個月之內,把這幾件案子查個水落石出。”高傑說,這些案子的來龍去脈,袁慶民已經說的很清楚,局一接手,只需要按圖索驥就行。如果連這樣的事,還要讓市局來調查,芙蓉縣局以後豈還有臉面?
“好,這些案子既然是重新調查,就一定要把證據做紮實,要經得起考驗和推敲,時間倒不是很急。”朱代東提醒道,既然要翻案,就一定要辦成鐵案,要不然還不如不翻。
“是,局裡會派出精幹力量,把這些案子做紮實。”袁慶民點了點頭,慎重的說。
“這就好,明天謝來了,你們局必須要有一個態度。這件事不但要讓市委滿意,同時也要讓芙羣衆滿意、當事人滿意、當事人的家屬也滿意。除了查案,縣政府那邊也會拿出一個方案,善後工作與要同時進行。”朱代東說,這件事明天他還要跟劉敏討論,有幾人平白無故的被關了這麼好幾年,難道說就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完事?
“請朱放心,我們局一定盡到自己的職責。”高傑說。
“你除了是局長,還是政法委副,在其他方面,也應該負起責來。”朱代東說,看到高傑臉上露出欣喜之情,他清楚,高傑肯定是聽到了關於他的傳言,“我已經正式向市委推薦,由你來擔任芙蓉縣的政法委。”
“朱,謝謝組織對我的信任。”高傑連忙站起來,朝着朱代東鞠躬,說。
“這件事最後成不成還兩說呢,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都要有一個良好的心態。”朱代東說。
“這是知道,不管怎麼樣,都感謝朱對我的培養和教育。自從你來了芙蓉縣之後,我們這裡無論是經濟發展還是社會治安,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我現在,工作起來也是每天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這一切,都是拜朱也賜,以後只要朱指到哪,我就打到哪。”高傑謙遜的說,雖然朱代東並不保證這個政法委就一定是自己,但既然朱代東說出了口,就表示成功的機率會相當高。
“我這個人其實並不複雜,只要你能把工作做好,能幹出成績,就行。”朱代東輕輕笑了笑說。
高傑拿着案卷回到家之後,已經是十二點多,但他還在樓下就看到,自己家的燈還亮着,到家門口時,剛想掏出鑰匙,房門馬上打開了,許玉萍一臉急切的望着高傑問:“怎麼樣?怎麼樣?”
“你是不是沒問清這件事,就睡不着?”高傑笑着說。
“要是換成你,能睡得着?快點告訴我說了吧,我好回去睡覺。”許玉萍一臉希冀的說。
“跟你想像得差不多,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朱已經向市委推薦了由我來擔任縣政法委。”高傑說。
“真的?高傑,朱對你那是沒得說,以後還要繼續堅持,以後只要繼續保持着跟朱的這種關係,你在芙蓉縣就不用爲其他事煩惱。”許玉萍叮囑道。
“這種事還要你提醒?現在誰都知道我是朱的人,就算我不想跟着朱走,也不會有人相信。”高傑笑道,“你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吧?我還要看看案卷,這幾件案子必須要破,要不然朱可發話了,政法委就沒了我的份。”
“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就要客廳看,但也不要太晚,明天還要上班呢,沒有好的精神,也辦不好朱交待的事。”許玉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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