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其好男不跟女鬥,不跟我吵。
他吃完煎雞蛋後,又再開始吃披薩。
我也吃披薩,一邊口水多過茶:“我最討厭吃山姆大叔的披薩,典型暴發戶狂野做派,只要是屠夫給的就拼命往披薩上塞,無肉不歡。”我又再說:“江嘉其,難道你不知道披薩是意呆人發明的嗎?你爲什麼不學學意呆人的作法?意呆人使用的新鮮的蕃茄醬汁,橄欖油,大蒜和牛至,追求的是食物本身自然質樸的滋味,清淡且清爽。”
江嘉其沒說話。
但他擡起頭來看我,臉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也許,江嘉其沒有其它意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覺得他的笑,充滿了奸詐,不懷好意。
果然,他叫我:“拉拉——”
我說:“幹嘛?”
江嘉其說:“據我所知,你沒談戀愛吧?”
我給他翻白眼:“沒談過,怎麼啦?”
江嘉其慢條斯理說:“沒談過戀愛,所以你對男人一無所知。告訴你拉拉,以後對男人,要留個心眼,不要隨便在男人跟前,露大腿呀,搞**呀,等等,諸如此類的!這樣不好!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把持得住自己的!懂不懂啊?拉拉!”
我一陣血涌,滿臉通紅。
估計一張臉已漲成豬肝色。
因爲受到極大的驚嚇,我差點兒坐不牢,“骨碌骨碌”的就要從椅子上滑到地上去,手足無措之間,連忙伸手扶住了餐桌面,餐桌上的檯布被扯了一下,我面前那杯牛奶,猛地搖晃起來,江嘉其眼明手快,伸手扶了。
江嘉其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濃。
我瞪了他看。
原來,江嘉其這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傢伙,他是曉得的,他知道我昨夜誘\/惑他,他裝傻。丫的,他裝傻。
裝傻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投懷送抱,他也不屑一顧。
我受傷了。
真的很受傷!在裝傻跟前,我的血性是沒有了,硬氣是沒有了,尊嚴更沒有了,我除了羞辱,羞辱,還是羞辱!此時此刻,我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但地上沒有縫給我鑽。
我唯一可做的,就是惱羞成怒,“嗖”一聲站起來,想也沒想,就猛地抓過餐桌上的那杯牛奶,劈頭蓋臉的朝了江嘉其潑過去。江嘉其嚇了一大跳,從座位蹦了起來,“哎呀呀”的大叫。
在江嘉其的大叫聲中,我奪門而逃。
人家好心收留我,我卻狼子野心,演繹《農夫與蛇》的新傳說。江嘉其是那個好心腸的農夫,我是那條恩將仇報的蛇。
跑到了樓下後,我突然想起,我口袋一分錢也沒有。別說打的,就是一塊錢公共汽車錢,也找不出來。躊躇一下後,還是決定厚臉皮上樓,返回江嘉其的家。
我站在門口,很大力地按門鈴。
按了一下又一下。
好一會兒後,江嘉其披着浴巾,頭髮溼漉漉的來開門。我還沒等他說話,便搶着說:“借五十元給我打的,快快快!快快快!”
江嘉其看了我一眼。
我又說:“快呀,江嘉其,我上班快要遲到了,我得趕時間!”
江嘉其剛纔給我潑了一頭一臉的牛奶,衣服也給弄髒了,此刻他脫了上衣,露出了誘人的胸肌來,大概剛纔在清洗中。
他看到我,很是惱怒,眼睛要冒出火來。
不過這傢伙涵養修煉得不錯,陰沉着臉孔,一言不發地從他的錢包裡翻出一張粉色的印有偉大領袖毛主席頭像的人民幣出來。
我一把搶過。
“謝啦!”
“錢不用還了,當我施捨給你。蘇拉拉,只要以後你不要在我面前再出現就OK。”江嘉其咬牙切齒。看來,他真的是生氣了。
我巴眨了一下眼睛。
想起我遺落在他家裡每個角落的那些長頭髮。人家朱子諾,可是千年不變的短髮。當下,我衝着他作了一個猙獰表情,呲牙例嘴說:“江嘉其,這話可是你說的哦,可不要反悔哦。以後有什麼事,比如說,要我求證些什麼的,可不要找我哦!”
“廢話!我有什麼事情要你求證?”江嘉其很不屑。
我又再巴眨了一下眼睛:“難說了,世事難料。”
江嘉其“哼”了聲。
我也跟着“哼”,而且比他“哼”得更大聲。哼完後,我一陣風似的跑了,背後,傳來了江嘉其重重的關門聲。
哦買淚滴嘎嘎!
我吐吐舌頭。心中並不是不懊悔的,在這短短的兩天之間,我竟然把我曾經暗戀的兩大男神——喬唯中同志和江嘉其同志,齊齊的給得罪了。
這兩天我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脾氣奇差。
大概是因爲,我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六年了,可一直沒有男人滋潤的原故,因此內分泌嚴重失調,未老先衰了。
天氣預告說有雨,還真的下起雨來了。
我上了出租車沒多久,只見一陣狂風后,烏雲就佈滿了天空,一陣陣雷聲,還伴着閃電,緊接着豆大的雨點,從天空打落了下來,打得出租車的車窗,“劈劈啪啪”直響。
雨越下越大。
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花花的水,匯成了一條條小溪,雨水打落下來,爭先恐後的開着無數朵小花,遠近的樓房和樹木,看上去,都是一片模模糊糊。
我喃喃:“天氣預告怎麼這麼準呀?如果人的命運,也能預告就好了。”
的士司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她笑:“如果人的命運能預測,那過得就沒有意義了,一點意外和驚喜都沒有,什麼都在掌握之中。”
我想想也是。
人生就像猜謎,因爲不知道底迷是什麼,所以就滿懷希望,一次次去探索,一次次去追求,一次次去實踐,去求證,看看結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想要的人生結果是什麼?嫁一個愛我的我也愛他的男人,倖幸福福,快快樂樂過日子。
那個愛我的我也愛他的男人是誰?
江嘉其?
喬唯中?
抑或,程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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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愛情又不像天氣預報,可以預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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