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把我撞倒的人早已溜之大吉,不見人影。
倒是彪形大漢好心,把我送到醫院。
這個時候我左手臂不但直不起來,連手肘部分已經腫起來了,辣轟轟地痛着,直把我痛得魂魄不齊,彷彿是受着清朝‘奸’官所施的酷刑那樣。
照了X光。
醫生說,手臂沒斷,只是輕微骨折,不用打石膏,但要使用小夾板固定,這樣不僅利於骨折癒合而且有利於功能恢復。
在使用小夾板固定的時候,我的手機響。
我沒心情,本來不想接,可手機響了又響,響了又響,不停不歇,大有響到地老天荒之勢。我只好掏出手機,一看是寒傾落打來的,還是N個未接電話。
我剛按接聽鍵,電話那邊就傳來寒傾落急促的聲音:“蘇拉拉,我打了這麼多次電話,幹嘛都不接?”
“因爲,所以。”這個時候我還沒完全‘亂’分寸,回答得‘挺’幽默,很無厘頭:
“剛纔看到了麼?”寒傾落問。
“看到了。”我的聲音還算平靜:
“你此時是什麼心情?”寒傾落又再問。
“我幹嘛要告訴你我是什麼心情?”我不答反問。
“因爲是我好心告密的啊,所以我關心!真是的。”寒傾落說:
“誰要你關心?”我終於沉不住氣,大罵。
寒傾落沒和我吵,只是問:“蘇拉拉,你現在在哪兒?”
我說:“在市醫院。”
寒傾落在電話那邊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什麼?你在市醫院?蘇拉拉,你……你……你嚴重不嚴重?”寒傾落的聲音很着急,“哇哇”的大嚷大叫:“蘇拉拉,你傻啊?你腦進水還是進大糞了啊?蘇拉拉,爲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這樣做,值得麼?”
我莫明其妙:“喂,你說什麼?”
寒傾落說:“我說蘇拉拉,你爲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這樣做,值得麼?”
我眨着眼睛,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值不值得?喂,寒傾落,你到底要說些什麼?你丫把話說清楚明白些行不?”
寒傾落問:“你不是在市醫院麼?”
我說:“對啊,怎麼啦?”
寒傾落說:“你是不是自殺?自殺的時候無意中給別人看到了,結果被別人好心送到市醫院去?”
靠!什麼跟什麼嘛?
誰自殺啦?
這寒傾落,想像力還真夠豐富,他不去寫小說還真可惜了。我很沒好氣,剛好一肚子的氣沒處可去,於是衝着電話“噼哩叭啦”,竹筒倒豆子似地的一陣臭罵:“啊呸,我活得好好的,一枝‘花’盛開的年齡,風華正茂,我美好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呢,我還沒有享受過真正的風‘花’雪月呢,也沒有享受男\/歡\/‘女’\/愛呢,傻啊我,幹嘛要自殺?”
寒傾落在電話那頭說:“蘇拉拉,你”
我還沒等他說完,又再“噼哩叭啦”,竹筒倒豆子似地的一陣臭罵:“我什麼我?自殺呀呀個呸的,寒傾落,虧你想得出來!你丫趕快去吐一口口水,把話重新說過一遍!告訴你寒傾落,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自殺了,我蘇拉拉也不會自殺,我堅強着哪!呀呀個呸的!”我也不知道我罵了些什麼,反正神情‘激’動,‘亂’嚷嚷一番。
嚷嚷完後,我一肚子氣也發泄了個七七八八,於是不等寒傾落在那邊說話,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給我打石膏的那位年輕醫生看我,不禁咧嘴笑,他說:“打電話來的又是你那位高個子的朋友吧?這次又和他吵些什麼?你們兩個,還真是有趣。”
我這才發覺,這位醫生好面熟。
側頭,想了一下,便把他認出來了上次我和寒傾落去酒吧K歌,寒傾落對我居心險惡,強‘吻’我,我奮力反抗,結果給酒瓶掉下來重重地砸到額頭,出了很多血,寒傾落把我送到了醫院,給我縫針,並要寒傾落不停說話分散我的‘精’力,就是這位醫生。
我紅了臉,很尷尬地說:“是你啊?這麼巧。”
醫生笑着說:“可不是?這個城市,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想不到,還真的是巧,我們又再次在這兒見面了。”
我說:“嘿。”
醫生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年齡,話很多,人很活潑,他笑着說:“醫院裡每天來往的人那麼多,可我單單記住了你和你朋友。你知道爲什麼嗎?是因爲你們很有趣,說話很搞笑,從你們的吵架中知道,你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嗯,不是那種有曖\/昧的地下情人。可你們兩人給我的感覺,卻很相配,你長得漂亮氣質也好,他高大帥氣風度翩翩,你們兩人站在一起,真正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
我嘀咕:“我纔沒和他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好不?”
醫生好奇地問:“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說:“我和那傢伙纔不是朋友!我和他是敵人不同戴天的階級敵人。”
醫生“撲哧”一聲笑:“你說話還真幽默。”
我聳聳肩,不信拉倒。
左手臂上了‘藥’,小夾板剛固定好,寒傾落這傢伙就來了。他大踏步的走到我跟前,然後伸長脖子,瞧瞧我,上下左右橫掃一遍,最後還不放心的問一句:“蘇拉拉,你真的不是自殺啊?”
“我幹嘛要自殺?”我沒好氣,給他翻白眼。
“沒自殺你來醫院幹嘛?”寒傾落問。
“難道非要自殺才能來醫院?”我瞪眼看他,再次給他翻了個大白眼。
旁邊的那位醫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很熱心地幫我解釋:“她的手臂輕微骨折了,剛打了石膏。”
寒傾落又再瞧瞧我,不相信地問:“還說不是自殺!蘇拉拉,如果你沒自殺,你的手臂好好的,幹嘛骨折?”
我氣得和他吵:“你看到誰自殺是手臂輕微骨折的?我只是走路不小心,被別人撞倒了,不小心摔在地上,因此手臂才骨折的好不好?”
那位醫生,又忍不住笑。
寒傾落終於相信了,拍了一下腦‘門’,咧嘴笑:“說得也是,沒人自殺只是手臂輕微骨折的,哪怕像你這樣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