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睡得不好,青鸞眉間似乎有化不去的憂愁,我對她道:“傻丫頭,做什麼,是擺臉子給我瞧嗎?你若再如此我可要生氣了。╔ http://www.cnbatu.org/17/17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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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乃是父君爲我挑選的婢女,與我一道長大親如姐妹。
她聽完我的話似乎要哭出來:“主人,你哭出來罷,哭出來心裡會好很多的。”
我笑了,道:“我若哭那肚子裡的寶寶可要跟着我一起哭了,我可不捨得。”
我邊說着邊撫摸已經突出來的肚子,懷孕三個月了,我心中暗暗算着,魔族的孩子與常人不同,再兩個月便可生產了,到時我就能見到你了,到時候我就又可以站在他身側,他便又會注視着我。
我邊想着,笑意更深。
青鸞道:“那我們去外邊走走吧,大夫說多走動生產時會更容易一些。╔ http://www.265k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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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有好幾日沒有出門,那是因爲不想看見那花枝招展明豔動人的狐族公主,如今一想,眼下我便是如此不是正讓那女人得意了嗎?我可以忍,他日我生下了孩子是否也要受她欺負?
我想,我與他的孩子總不至於被人欺負了去。當下道:“那我一個人出去走走吧。”
青鸞不放心我執意要跟去。我佯怒道:“那些小妖又有哪個是我的對手了?你又忘了這裡是哪裡了嗎?”
青鸞道:“我沒忘,此處是帝君的後宮。”
我道:“不過出去散步,你看你,擔心成什麼樣了,瞧瞧這臉都憔悴了,這幾日沒有睡好吧,趁着我出去的時候可要好好休息,若是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在休息我可要罰你了。╔ http://www.cnbatu.org/17/17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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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動了動脣角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再三囑咐讓我小心。只是我不知這一去竟是永訣。
之後我不止一次的回想,若我那時候沒有讓她一個人,若是我答應她伴着我散步,若是可惜沒有那麼多如果,就好似我對帝君,只一眼我便陷入魔障,無法自拔,這是命中註定。
曬到了陽光我,心情似乎也跟着那燦爛的陽光變得明亮而沒有陰霾。
此刻我心中勾勒出無限美好未來,想着他出生了我定好好疼愛他,待他長大一些我便教授他法術,我一定將他教的很好。
走出了小庭院,即便是不細細去聽我也知道定然有無數人在背地裡笑話我。
前幾日帝君昭告魔界說要娶狐族的孟瑤公主爲妻,這幾日就是要大婚的日子,他日我見着了孟瑤公主還要喚她一聲主母,畢竟我是什麼身份,明着是帝君手下的大將背地裡卻爬上了帝君的牀,外界說的有多難聽我又怎麼會不知?
只是我不在乎,我心中知道,我愛他,這一輩子都只會愛着他一人,縱容他是別人的丈夫,縱然,他未給我任何名分。╔ http://www.cnbatu.org/book/1708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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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怨過,最先遇到他的人分明是我呀,但是我無法恨他,即便是他要娶別的女人。
我想這並不妨礙我愛他,我愛他只是我的事,他愛着其他女子也是他的事,我只要看着他,只要聽他一句誇獎便心滿意足。
肚子裡有了孩子之後我告誡我自己,要知足,他給了你孩子,或許他心中不是沒有你的,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
我那時候還不明白,愛這個東西總應該是相對的,若不是,那帶來的傷痛遠遠比**上的傷痛更甚。╔ http://www.tmetb.org/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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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慶幸出來的時間正是帝君往孟瑤公主那探望的時候,所以我這一趟出來不會遇到不想看見的人。
於是回小院的時候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好到我看見了院子裡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只當做下人不慎打翻了墨水顏料。
但那又怎麼會是墨水呢?那是青鸞的血呀。
我發了瘋似的逼問小院的每一個下人,青鸞呢,青鸞去哪裡了。
直到有要個妖告訴我,先前孟瑤公主帶着一羣奴僕,美其名曰來探望我這個孕婦,但見我不在之後便找了個招呼不周的理由將青鸞打的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啊!她連屍首都沒有給我留下,我連她最後一面也未見到,面對滿地的血跡我一時間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覺。╔ http://www.xamob.org/15/15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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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去招惹她,從來沒有,她譏諷我,嘲笑我的時候我默默忍受,爲了孩子,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忍,但是——她爲什麼要傷害青鸞。
她好殘忍,沒怎麼哭,卻滿臉都是淚。
我笑了,直到此刻我心中才終於有了恨意,想要將那女人碎屍萬段的恨意。
我原本是北荒之地戰鬼一族,法術能力原本就高於尋常的妖,否則也不會成爲帝君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我要殺一人便是在這此也是易如反掌。
我殺光了她的近侍奴婢,滿身是血,她哭着向我求饒,我反問她,那時候青鸞有沒有求你,她求你放過她的時候你真的放過她了嗎?
她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的一乾二淨,我掐住她的脖子一點點收緊手,但是下一刻她臉上透出狂喜,望着我身後。
我渾身僵硬,怔怔的回過身看見他站在門口,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我,我的手便無論如何也用不下去力道。
只是看着那個獲得自由的女人邊哭着便爬到他身邊哭訴。
她指着我,眸子裡滿滿的得意:“帝君,她想要殺我,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聽到自己辯解:“是她先派人殺了青鸞,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想要殺她替一個微不足道的奴婢報仇。”他淡淡的看着我,闡述:“本君看見了。”
孟瑤哭訴道:“我不過是教訓了一個不聽話的奴才,哪知道靖將軍竟然就要殺我,今日如此,他日恐怕難免爲了什麼人便可以冒犯帝君。”
我跪在地上無助的搖頭,我不會的,我怎麼會呢?你是我最愛的人。
他卻似什麼都沒有看見,緩緩的開口問孟瑤:“那你以爲該如何處置?”
夢瑤公主笑得殘酷,那紅脣彷彿還沾着血跡:“杖責五十,以儆效尤,帝君以爲呢?”
我慌忙求饒:“帝君不要,不要,我肚子裡還有孩子,禁不住的,您若要罰我待我生下這孩子以後,您便是要殺我也可以。”
“你這是在與我講條件嗎?”他開口:“來人,將靖將軍拖出去,杖責五十。”
轉身對着身側的女人道:“你可滿意。”
我見那女人笑得明媚而後道:“謝過帝君。”
我覺得我那一刻便死去了,再也不能醒來。
行刑的時候我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下身全是血跡,我只是死死的捏着帶血的裙子如困獸般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