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再三掙扎,白漸離終究還是沒有行動,喃喃道:“你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就這樣失敗。”
而在幻魔卷中的林峰,此時已經重新得到了自己身體的控制,但是看着這周圍的一片黑暗,林峰有點絕望。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試過,無論他怎樣,都拿這幻魔卷毫無辦法,而且他能感受到,這幻魔捲開始不停地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一定是兇麟魔帥開始對他下殺手了。
看着越來越漆黑的幻魔卷,兇麟魔帥臉上開始浮現殘忍的笑容,他能感受到林峰在裡面拼命地掙扎,“你越是掙扎,死亡越是離你更近,我的幻魔卷可還沒有人能活着出來。”
突然,兇麟魔帥開始不停的翻動手印,口中的咒語也念得越來越快,可以看見幻魔捲開始隱隱散發出黑色的幽光。
依稀可以聽見那幻魔卷的裡面,林峰好像在大聲慘叫。
在兇麟魔帥眼中,林峰宛然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下,兇麟魔帥正準備給林峰最後一擊,突然,一陣劇痛,兇麟魔帥看到了自己的胸口穿了出來一個鋒利的劍刃,上面還有着鮮紅的血液。
兇麟魔帥精力全部都放在了林峰的身上,而且他在念咒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分心,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偷襲。
轉過頭來,兇麟魔帥看到那刺穿自己身體的劍竟然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而那女人的身後還跟着另外一個女人。
上官菲兒和楚璇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恐懼,面對自己心上人爲難的時刻,兩人都毫不猶豫地豁出了一切,她們知道那束縛着林峰的奇怪卷軸是由兇麟魔帥控制的,當機立斷,一劍就刺穿了兇麟魔帥的身體。
看着兇麟魔帥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上官菲兒和楚璇心中沒有絲毫波瀾,上官菲兒反而將劍狠狠地抽了出來,立馬開始了對兇麟魔帥的壓制。
因爲兇麟魔帥負傷中斷了自己和幻魔卷的控制,那幻魔卷再也控制不住在裡面不停掙扎的林峰,看得見一個那幻魔卷的表面突然出現的一個巨大的裂縫,隨後無比龐大的劍罡從那裂縫之中噴涌出來,銀光一閃,林峰重新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兇麟魔帥萬萬沒想到自己耗費了那麼多精力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以將林峰殺死,竟然就這麼被打斷了,不禁讓林峰逃了出來,自己的幻魔卷和自己內心的聯繫也中斷了,那幻魔卷也被林峰給毀了。
想到這裡,兇麟魔帥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好,好得很。”兇麟魔帥惡狠狠地看着眼前的林峰三人,雖然上官菲兒的那一劍刺得結實,但是終究不是刺中要害,雖然兇麟魔帥受了重傷,但還不至於危及生命,兇麟魔帥拼命地用自己的本源真氣護住了心脈,“既然你們要人多欺負我人少,不割掉點肉也想取我的性命?”
突然,兇麟魔帥就身形暴退,和林峰三人保持了距離,整個人跪在了地上,正在林峰等人詫異之餘,一股驚天的能量從兇麟魔帥體內散發出來。
如颶風一般地吹向了林峰等人,林峰連忙將上官菲兒和楚璇護在了身後。那罡風好不凌厲,竟颳得林峰睜不開眼睛,用手擋在自己的身前,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動靜。
許久,那罡風才慢慢開始減弱,兇麟魔帥的身體開始慢慢的顯露出來,饒是林峰見多識廣,也不由得被兇麟魔帥現在的模樣給怔住了。
只見兇麟魔帥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樣子,遍體混黑,身上也沒有了衣着,四足站立,長長的尾巴,頭顱竟然是雄獅,身體竟然有兩人高,張着血盆大口,涎液不停地從他的口從流下來,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峰三人,不,那不是眼睛,根本看不到瞳孔,只是一團深不見底的黑色,不斷地有黑氣纏繞着他的身體。
感覺到周圍的安靜和肅殺,上官菲兒和楚璇都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兇麟魔帥變化成的魔獅,都不由自主的驚叫出聲,“天吶!”
原本坐在遠處的白漸離嚯的一下站了起來,兩眼驚恐地看着已經變成一頭魔獅的兇麟魔帥,“怎麼可能!”
這個魔獅的樣子白漸離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簡直是刻在了他的骨子裡面一般,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場景。
那是上一次魔獸暴亂的戈壁,不過才六七歲的白漸離站在高牆之上,流着眼淚看着城外的戰場。
那裡無數的白家將士在和入侵的魔獸在生死相搏,在戰場的中央,一個巨大的黑色獅子傲然挺立,它每一次揮掌都會奪取一些白家士兵的性命,它每一次怒吼都會讓周圍的白家士兵身形停滯。
而面對那魔獅的,正是當時的將軍,白漸離的父親白蔚南,饒是白蔚南這樣頂尖強者,在那魔獅的面前也是節節敗退,就在白漸離以爲白家就此要滅亡的時候,他的父親竟然被那魔獅一口吞了下去。
當時白漸離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淚水模糊了自己的雙眼,不過沒想到那魔獅吞下了自己的父親之後突然開始變得行爲詭異,開始不停地嚎叫,白漸離能感受到,那是真正的嚎叫,好像那魔獅正在經歷什麼巨大的痛苦,最終那魔獅突然從身體的部位開始炸裂開來,自己的父親從那魔獅的腹中滾了下來,奄奄一息。
那一次的大戰深深地印在了白漸離的記憶深處,直到他接替了父親的帥位,他問過白蔚南,那到底是個什麼魔獸,爲什麼那麼厲害。
那是白蔚南幽幽一嘆,“那魔獸叫赤輝魔獅,是魔獸的統領之一,爲父征戰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才見過赤輝魔獅兩次,那怪物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若不是祖上留下來的應對方法,可能我們白家就不復存在了。”
那人竟然能變化成赤輝魔獅!白漸離怎麼能不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