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上官菲兒和周鑫建二人合力把魔兵驅逐出去,在林家四處布了法術,阻止他們接近,索性能暫時眼不見心不煩。
如此應付就應付了半個月。
此時此刻,二人守在林峰的院門外等候門開。
“上官姑娘,外面那些人,究竟打什麼算盤?”周鑫建摩挲紙扇,疑惑不解,“我們把他們擋在門外,他們的老大沒再派人,也沒撤兵……”
這番做法,是另有目的,還是……
“管他搞什麼鬼!”上官菲兒嗤之以鼻,“我最討厭這些彎彎繞繞了,來一個殺一個正好。”
周鑫建皮笑肉不笑,“上官姑娘的性子果真如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吱呀”一聲,門開了。
“我是這麼想的,周兄意下如何?”
出聲的林峰靠在門邊,受傷的面色在傷療好之後恢復了幾分血色。
“事到如今,確實是只能如此了。”
周鑫建笑笑,不疾不徐地和上官菲兒朝他走了過去。
“你可算出來了。”上官菲兒面色看不出情緒,“十五天悶在裡面,可有悟出什麼心得?”
上官菲兒隨口一問,林峰亦是隨口一說,“心靜自然涼。”
“周兄,幾日前聽到外面有些動作,可是發生了什麼?”
林峰擡眼望向周鑫建。
“亂魔宮派了一千魔兵來,說抓你,我和上官姑娘看得煩了,施法擋他們在外面……”
周鑫建略微垂首,繼續把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奇怪的是困在門外便沒了動作,總令人不得不有些在意他們打什麼算盤。”
周鑫建說着,不知不覺多了幾分心不在焉。
“原來如此。”林峰眉間一鬆,恍然大悟。
林峰凝目沉思。
他們二人的對話他只聽了最後部分,“兵來將擋”的話也是順口接來,倒沒弄清發生了什麼……
如今周鑫建一解釋,他倒是明白了八九分。
“是這樣。”上官菲兒抿脣,“我和周大哥在考慮,會不會是他打什麼主意……”
“那是我說的……”周鑫建汗顏,說好不喜彎彎繞繞的人是誰啊?
林峰一出現,臉翻得比翻書還快……
“周兄,你不舒服嗎?”林峰苦惱,“你眉毛一直在抖個不停。”
“沒事,沒事。”周鑫建按住眉毛,擠出的笑容很是僵硬。
春風拂柳,絲絲涼意撫慰了人心中的躁意。
高聳的閣樓,挑開窗前的簾子,林峰往下瞧,果然如周鑫建所言,魔兵一個個杵得木頭似的沒有絲毫退散之意。
“在此待了半月左右,難爲他們了。”林峰悠悠收手,“只是我們困在此,又何嘗不是……”
周鑫建接過上官菲兒遞來的茶水,道了聲謝。
“賢弟說的正是。不知他們打何主意,我有些心神不寧。”深思中的周鑫建抿了口茶。
林峰頷首,魔兵不動則矣,一有動作便難以應付了。
“兩個大男人,怕他們?”上官菲兒不滿拍下桌子,“你們一出手不跟削白菜似的?”
二人面面相覷,還是林峰無奈嘆息一聲。
“菲兒姑娘,此言差矣……當着衆人面大開殺戒終歸不妥。”
“我知道了。”上官菲兒悶悶不樂。
“可待在這悶聲不響的,外面那些人當我們是慫貨,我怒火難消!”
上官菲兒重重擱下茶杯,想想終究心有不甘。
仔細想想,她什麼時候面臨過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場面了?
林峰與周鑫建相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贊同之色。
“也是。”林峰輕咳一聲,微微頷首表示贊同,“那你有什麼高見?除了大開殺戒。”
握着杯壁的手指骨分明,與藍花藤圖案的白瓷杯相互襯托,十分賞心悅目。
上官菲兒不知怎的,略微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不殺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吧……”嘬了口茶水,上官菲兒摸摸發紅的面頰,“但我腦子現在迷迷糊糊的,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
林峰聽得嘴角一抽,看上官菲兒若有所思,雙頰通紅,額角滑下細密的黑線。
“你還真是……”找不到詞語形容,林峰頓了頓,無比自然轉移了話題,“也罷,正好我有一個尚未成形的想法,不知二位可有興趣一聽?”
眼神在周鑫建與上官菲兒臉上移動,最終停留在周鑫建那,等他下決定一番。
“林賢弟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周鑫建洗耳恭聽。
“就是,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磨磨唧唧個啥。”
上官菲兒翻了個白眼,略露嫌棄之色。
林峰想想覺得也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既然他們那麼愛守在這給我們看家,那就隨他們好了……”林峰一本正經,看不出絲毫說笑之意。
上官菲兒沒等他說完,反應極爲劇烈地站起,一下打斷他的話,“什麼意思?林峰,你該不會怕了吧!”
張臂就要拽他衣襟,搞得林峰頗爲頭疼,好在周鑫建明白事理,及時攔住上官菲兒。
“菲兒姑娘,你冷靜一些,還是先聽聽林賢弟剩下的話比,較好。”
周鑫建出口勸慰。
“就是啊。”林峰苦惱不已,同時感激周鑫建沒有誤會,“先聽我把話說完,之後想打罵我隨你。”
上官菲兒勉強冷靜下來,這才作罷。
“那你倒是說啊。”上官菲兒作勢要挽起衣袖,“我還在想着往你臉上招呼還是一巴掌往腦袋上呼。”
如此作態,林峰暗自爲處於危險邊緣的自己默默點了根蠟。
“他們想守在這就如他們所願……”林峰瞄了眼窗外,聲音放輕許多,“至於我們偷偷跑出府,找到那四大魔將,各個擊破。”
他們一旦聯手勢必浩如洶海,勢力難敵,但是,有人把他們四人分開,又會如何?
他可是很期待的。
此言一出,周鑫建上官菲兒均陷入了沉思。
“二位意下如何?”林峰見狀,出聲詢問。
“聽來很不錯的樣子。”周鑫建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拍板定案,“好,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