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遠覺得這肆俞魔帥使用的招式就是聲打,不過和他們少吾宗不同的是,他們少吾宗的聲打是靠無上的靈力作爲輔助,唸誦六字真言或者經法來達到的,而肆俞魔帥確實用心法催動,靠器具爲載物才能施展的。
“大師,林長老沒事吧?”
千楓道宗有點擔心,畢竟他剛纔只是聽了一點點就已經身體有了不良反應,林峰可以距離那肆俞魔帥最近的人,一直都被魔曲吟籠罩着,千楓道宗只希望林峰聰明一點,及時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嗯,沒關係的。”
覺遠其實並沒有看林峰現在是什麼反應,他正在專心誦唸靜心訣,不過他不看也能知道,當初連他們少吾宗的聲打對於林峰來說都能妥善應對,相信他現在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千楓道宗還以爲林峰已經老早就捂住了耳朵,也放下心來。
其實林峰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他原本以爲肆俞魔帥的這個魔曲吟也是什麼能量類型的攻擊,沒想到原來是直接干擾自己神經的。
林峰看着那源源不斷的聲波,本想用白玉長劍抵禦,沒想到自己的劍根本看不到那聲波,隨着魔曲吟不停地迴盪在自己的腦海中,林峰覺得自己現在很想殺人。
林峰從沒有想現在這樣殺心這麼種,他的手已經握緊了白玉長劍,若是旁人在這裡就能看見,林峰的兩眼已經通紅,鼻子裡不停地喘着粗氣。
林峰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做法是不對的,哪有這麼握劍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好像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樣。
自己的體內靈力不受自己控制地在瘋狂地運轉,林峰覺得自己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目標讓自己發泄一下,但是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他的眼中只能清楚地看見肆俞魔帥一個人。
林峰知道肆俞魔帥是自己的敵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他看到肆俞魔帥的時候,心中竟然萌生了一股親切感,心中好像有個聲音告訴他,肆俞魔帥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主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讓自己發泄,但是林峰已經忍受不住自己暴躁不安的心了,他看向了自己的身體,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反正我的身體恢復得快,砍自己一劍應該沒什麼關係。”
想着,林峰反手持劍,就要往自己的身體刺去,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刺下去自己就不會痛苦了。”
“下手啊,你反正死過一次了,再來一次怕什麼。”
“快,刺下去,動手!”
伴隨着魔曲吟逐漸加快頻率,林峰越來越忍受不了心裡的聒噪,他很想一劍瞭解了自己好解脫,正要用力將白玉長劍刺向自己的腹部,突然林峰的腦海裡出現了幾個身影。
他彷彿看見了昆靈、看見了上官菲兒,他們正拼命地拉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刺下去,他還看見了白漸離,在笑,好像在說,“林兄,這可不像你啊。”
他還看見了烈知秋,一臉猙獰,在狂笑,“林峰小兒,快下來!老夫在這裡等你!”
他最後還看見了自己的四個逆徒,他們的臉上一片漠然,“動手吧,你早就該死了。”
不!林峰在心裡大聲吶喊,他還記得自己揹負的仇恨,他還記得自己身肩的責任,他還記得他深愛的女人,他不能就這樣瞭解自己的生命。
我爲什麼會這樣?林峰疑惑地問自己,他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悠長的笛聲不停地傳來,林峰越來越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不便。
“原來是這笛聲!”林峰終於發現了原因所在,封閉了自己的身體,心中默唸冰心決,保持靈臺的一片清明。
然而那笛聲好像並不像林峰想象的這麼簡單,即便林峰已經將自己的意識全部封鎖在了神庭裡面,但那肆俞魔帥的魔曲吟簡直奇怪,自己的身體居然開始了細微的動作。
這就讓林峰有點束手無策了,這魔曲吟就像是當初昆靈神庭中的魔性一樣,竟然有着自己的意識,林峰撤去了自己的神識後,林峰的身體裡面好像誕生了另外一個人,現在正在嘗試着控制林峰的身體。
看到這樣的情況,林峰連忙將自己的神識放了出來,開始和那個不明的神識爭奪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卻不想,那不明的神識竟然這樣的強大,林峰竟然奈何不了分毫,看到那神識開始逐漸佔據自己的身體,先是骨骼,再試經脈,眼看着就要到丹田紫府了,林峰不由得有些焦急,但是林峰的神識根本靠近不了那股神識半分,好像自己纔是外來者一樣。
林峰無奈了,他嘗試着運功,但是毫無作用,那不明的神識已經開始向自己的紫府開始進軍,林峰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了動作,原本指着自己的劍尖此時更加靠近了自己的小腹。
就在林峰快要絕望的時刻,他突然看見,從自己的紫府中爆發出了一股血紅色的能量,那不明的神識開始節節敗退,但是那血紅色的能量好像發怒了一般,直接將那不明的神識包裹了起來,林峰可以看見,在紅色能量的包裹中,那不明的神識在不斷地掙扎,已經開始漸漸地消散。
林峰也看見,那引導着白玉長劍刺向自己的手停了下來,而自己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對身體的控制,那血紅色的能量好像察覺到了林峰的反應,變得雀躍起來,更加迅速地開始清楚不明意識,在那不明神識消失的瞬間,林峰好像聽見了一聲肆俞魔帥聲音的慘叫。
這一瞬間,林峰又看清了周圍,他看到了遠處的肆俞魔帥依然在奏響魔曲吟,他也感受到了那血紅色的能量原來就是自己體內的修羅武意。
“夠了。”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林峰差點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