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尚未說完,忽然停頓了一下,對其道:“你要是真的想要取這一靈藥,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前輩可否說一下。”
“這個條件就是成爲本道的內門弟子。”
袁武的這話說得極其生硬,衆人一陣驚色。
真沒想到,爲了得到如此愛才,袁武這位武修高人竟然如此變相地威脅起來了。
“年輕人,不要多疑,其實,本道這樣做完全是爲你好,再說了,你一個無門無派之人,就這麼從本宗拿到寒心優曇,這多少會讓人扯閒,要是你成爲了本宗的內門弟子,這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你想要的東西拿走了。”
林峰在猶豫了一番後,對其道:“前輩,可容晚輩考慮一下?”
“呵呵,當然可以。”袁武一言話罷,便馬上吩咐給林峰安排住宿,並將酒席備好,今日授道完畢後要對其熱情款待。
……
林峰雖然是個來客,但卻受到了本宗門創始人前所少有的待遇,僅從這華美的住宿和專門爲其擺設的盛宴便足以看出袁武對其的重視。
這一夜,就在林峰準備臥牀而眠之時,忽然聽到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林峰下牀打開門之時,卻發現來者竟然是在師父袁武面前不停地阻止袁武收自己爲內門弟子的楚琨鵬。
一時間,他不知道對方來此何意,於是便隨口問道:“請問這位公子來此……”
楚琨鵬帶着抱歉之意對其道:“之前有些話傷到了林公子,事後,我感到非常後悔,所以特來向你道歉,希望林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
林峰並不想與靈玄宗的任何一個人爲仇,更何況,自己還有要事有求於靈玄宗,惹了這裡的人可對自己沒有好處。
想到這裡,便對其笑道:“這位兄臺大可不必登門道歉,我其實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在林峰的說話間,楚琨鵬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裡,從中取出了兩顆黝黑髮亮,晶瑩剔透的丹丸,順勢向林峰遞去,“林公子,這兩顆丹丸乃是師父曾經賞賜給我的靈丹,多少年來,我一直精心保管,不捨得服用,今日將這兩顆丹丸贈送於你,算是賠禮之物。”
林峰直接將其拒之:“這位兄臺,我剛纔都說了我沒有將之前之事放在心上,兄臺又何必……”
“那林公子不收,意思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看楚琨鵬臉色大變,林峰頓時感覺有些無奈,於是,便道:“那這樣吧,這位兄臺,既然你執意要給,那我收你一顆好了。”
楚琨鵬一聽這,臉上的一絲壞笑瞬間掠過。
他心裡清楚的知道,這兩顆丹藥,一顆確實是師父賞賜的靈丹,而另外一顆則是其在聽道完畢,回去之後用腐脈散請高級煉藥師用了兩個時辰凝鍊而成。
這兩顆丹丸的顏色從表面看並無區別,可若是稍用靈力辨別,便會知道用腐脈散凝鍊的丹丸顏色稍淺。
因而,在林峰不經意間稍用靈力一辨別,便馬上看出,在自己手心的左邊是假的靈丹。
於是,在其說了一聲:“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愚兄就依你好了。”
說完,便將假靈丹用另外一手拿出,直接交給了林峰。
林峰尚未將這顆“靈丹”握緊,便見楚琨鵬說了一聲:反正這靈丹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和林公子共享用。
話罷,便將靈丹含在嘴裡,直接吞下。
林峰這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公子,你看我都吞下了,你怎麼還在手裡握着啊?難道想趁我不備之時,將這上好的靈丹扔掉?”
楚琨鵬如此激將,林峰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於是,便對其道:“好,那我就謝過兄臺了。”
話罷,便將此“靈丹”一吞而進。
看此,楚琨鵬表面上帶着笑意,內心卻一陣毒辣:好一個林峰,你已經吞了我用腐脈散凝鍊的丹丸,一個晚上的時間足以讓你筋脈寸斷。
果然,就在楚琨鵬離開這裡不久,林峰便感覺身體有些不適。
緊接着,整個身體如小刀一根根,一段段切斷筋脈一般,令自己難受無比,虛汗淋漓。
在難受無比中,他的面部在淡淡的月光下扭曲的不成樣子。
隨着藥物的揮發,他的整個身體如同在烈火中焚燒一般,痛苦無比。
他這才知道,自己竟然上了楚琨鵬的當。
“好一個陰險的人,待明日,我定要拿你問罪。”
林峰臉上的虛汗佈滿了整張臉。依然向下不停地滑落。
他努力地想用殘餘的力量將自己的筋脈就此封住,以待明日身體好轉後,再將筋脈打開,而後,將毒性逼出,卻無奈因毒性太大,未等其用功便腦袋一沉昏了過去。
月亮的殘光傾斜在其身上,顯得無比猶憐。
直到第二天的上午,他才從地上慢慢地爬起,此刻,疼痛消失了,但他卻明顯感到身體內少了什麼。
在其隨手揮出一掌後,卻感覺如此軟綿無力,且身體內並無絲毫靈力涌動。
他這下一下子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於是,便迅速離開這裡,找到了靈玄宗的創始人,也是本宗的掌門袁武,請其爲自己檢查下這是怎麼回事。
但袁武運轉靈功在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後,頓時異常驚駭,且內心無比難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夜之間你的靈脈化爲了冰寒絕脈?
“什麼?我的靈脈竟然在一夜之間慘變爲冰寒絕脈?”
當林峰聽到袁武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他時,雙眼泛淚,整個人如遭五雷轟頂。
他非常清楚,在武修之途,冰寒絕脈就如同筋脈枯斷的死樹。如此一來,以後,通天成神更無可能。
想想衆人的期望和自己遙遠的志向就此中斷,他欲哭無淚,欲訴無語。
之前袁武欣賞他,費勁一切心思想要收他爲自己的內門弟子,是因爲看中了其身上那無可限量的靈力。
但現在他身上的靈力全無,還成了無法武修的冰寒絕脈,自己留他也再無用處。
於是便在失望,痛心之餘,委婉的讓他離開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