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譚亞楠一個巴掌扇過來,還未觸及到王森的臉上,忽然軟軟的倒在地上,王森急忙一把扶起,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失血過多,馬上送醫院!”
“樓上還有敵人嗎?”躺在警車裡,譚亞楠努力的睜開眼睛問道。王森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五點四十分,已經天亮了,最早來到公司的應該是清潔工人,他們上班時間是六點半。他們現在想收拾也來不及了。所以你就放心吧!”
“哦。”譚亞楠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在幾個警員的護送下一路飛馳着直奔醫院而去。
王森卻沒有上車,而是留在原地,看着警車遠去之後,他整理了一下裝備,轉身又返回廣廈集團的辦公大樓。
早晨的空氣冷得讓人無法呼吸,但是當地武警部隊的官兵們還是堅守在各自的崗位上,他們重點盤查的是從奉天到豐州的高速公路,一旦遇到行人或者過往車輛,全部停車進行檢查,不準放過一個人。
上官雲從奉天調來的一百多名武裝分子大部分被武警堵截抓獲,從他們的身上搜出大量的槍支彈藥,有些人身上還帶着譬如G36K、FAMAS、FNFAL,沙漠之鷹等世界級名槍,這讓抱着79衝的武警大開眼界。
上官雲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氣得火冒三丈,究竟是哪裡走漏了消息,讓自己的全盤計劃功虧一簣?一定有內鬼,他早晚要把內鬼挖出來!
更爲嚴重的事態還在後面,早晨六點半,當第一班清潔工人來到廣廈集團的辦公樓後,他們發現樓道里到處都是死屍和鮮血,連看門的門衛和值夜保安都被人用鋼絲勒死了。在十四樓的一個屋子裡,範家一家十三口都被人極其殘忍的割喉致死,鮮血流滿了屋子。在十三樓的一個小單間找到了範強的小孫女,同樣被人割喉殺死。
一名心理脆弱的清潔工人當場就被這血腥的景象嚇得瘋掉了,隨即他們迅速報告給公安部門,記者媒體像聞到血腥問的蒼蠅一樣蜂擁而至,各大報紙開始連篇累牘的報道這場發生在年前的滅門慘案。
至於那些死在樓裡的武裝分子,所有人都在猜測他們的來歷,在這件事上大家發揮了中國人漫無邊際的想象力和毫不沾邊的胡謅能力,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些人是天頂星派來的刺客。
後來有一一個匿名電話打到本市的關東都市報社,神秘兮兮的告訴他們死在當場的就是在中國傳承上百年,極爲隱蔽的地下黑幫團伙——青幫。
真相揭曉,輿論掀起軒然大波,很多好事分子都開始搜查有關青幫的資料,他們查來查去,發現無論是百度知道還是新浪愛問上都提到一個家族的名字——上官家族,據說整個青幫就是由他們世世代代控制的。
上官雲看着電腦屏幕上跳動的字符,覺得腦子疼,現在一定有人在輿論的背後推波助瀾,將關注的焦點從滅門慘案上轉移到上官家族身上,而自己現在又身處豐州這個事發點,如果一着不慎,可能會暴露青幫的秘密。
“公子,有個不好的消息。”歐陽錦推門進來,手裡捧着一臺筆記本電腦,指着網上的一張圖片說道,“現在有人在網上貼出範強的遺囑,說要把公司全部拍賣,所得資產全部用於資助合江省鄉村中小學學生。”
“怎麼可能,他的遺囑不是在我們這裡嗎!”上官雲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自己苦心佈局了這麼長時間,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爲了達成目標甚至連自己的大哥都得罪了,竟然有人有膽子來和自己搶果子!
“馬上把遺囑發到網上,馬上讓水軍把遺囑發出去,聯繫各個網站的管理員,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份僞造的遺囑給我刪除,從網上徹底刪除!”上官雲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馬上就要摘果子了,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出來攪局,誰敢攪局就宰了他!
這些都是王森乾的。
那天,他再次重返廣廈集團的時候,他準備從十七樓也就是管理層找出點有用的經濟情報,他本來就抱着這個目的,要不然爲什麼要帶着軍用揹包?
“原來你揹着這個大包就是來偷錢的啊!”瑞亞突然恍然大悟,“小耗子小耗子不知羞,爬上燈臺偷吃油。”
“上一邊去!”王森真想用膠水把瑞亞的嘴巴粘上。
王森直接闖進範強的辦公室,他曾經和唐婉容來過這裡,翻箱倒櫃找了半天之後,才從牆壁的一副山水畫後面找到了一個秘密的保險箱,王森拿出一截鋼絲捅進鑰匙孔,學着電視上那些特殊人才的做法,把耳朵貼在上面,捅了半天也沒效果,乾脆舉起槍將保險箱打得稀巴爛,大皮靴上去使勁踹了一腳,把精鋼的保險箱都踹得變形了。
保險箱裡除了一張紙,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王森拿起一看,發現字體很潦草,歪歪扭扭的簡直就是小學生寫的。
這是範強提前留下的遺書,他知道各方勢力放過不他,所以就提前留下遺囑,在遺囑中他歷數了自己多年來的發家歷史,從一個小學學歷的農民,藉着改革的東風一步步幹起來,最後纔有了今天的成就。
在遺囑中,他想過去看今朝,最後決定將所有資產拍賣,所得款項全部捐贈給全省各個鄉村中小學校,也算是自己對家鄉的一點回饋吧。
王森看過遺囑,心中自然又是一種感覺,範強的遭遇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劉盛,又聯想到自己,同樣農村出身,所走的全是不一樣的路,但到頭來的結果呢?
王森想到這裡,將遺囑藏在身上,又在屋子裡四下找了找,終於讓他翻出一個保險櫃,裡面裝的都是金條,他有些納悶爲什麼這些人這麼喜歡金條,這東西又沉又重的,真不知有什麼好。
“主人,背這麼多金條,你扛得動嗎?”瑞亞見王森將滿滿一箱子金條都裝進揹包裡,忍不住問道。王森擺擺手,“忙着呢,別廢話。”
“那些金條可足足有一百公斤啊!”瑞亞吃驚的捂住嘴巴。她看到王森只用右手就把裝了一百公斤的揹包拎起來,“一百公斤算什麼,再來一百斤我都扛得住。”
“真的瘋了。”瑞亞鄙夷的看了王森一眼,躲回屋子裡繼續研究她的巴拉巴拉小魔仙了。
王森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一百公斤的金條運到蕭玉柔的家裡,當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敲開門的時候,方晴從屋子裡跑出來給他開門,王森把揹包往地上一砸,連喘了幾口粗氣,擦了把汗。
“我來幫你吧。”方晴抓起揹包帶往上一拽,揹包卻紋絲未動,她用足了力氣,咬着牙往屋子裡拖,揹包也只是微微動了一下,王森一笑,抓過揹包帶,“我來吧!”
“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方晴好奇的問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王森衝她一笑,拉開一個小小的縫隙,從裡面拿出一塊金條遞給她,“都是這個東西。”
方晴看了看,又塞回揹包裡,“身外之物,沒有用的。”
王森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將這些金條都一股腦的塞到牀底下,蕭玉柔從屋子裡跑出來,手裡還端着一碗泡麪,“什麼身外之物,讓我看看。”
蕭玉柔耗盡全身力氣才把王森塞進牀底的揹包又給拽了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滿滿的都是金條,她馬上撇了飯碗,將金子一塊塊的拿出來抓在手裡,愛不釋手。
“送我一半好不好?”蕭玉柔臉上的笑容已經近乎無恥了。
“好啊,”王森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只要你嫁給我。”
“切!嫁給你?那我豈不是虧大了。”蕭玉柔撇撇嘴,把金條當積木,蹲在地板上玩起蓋房子游戲來。方晴心情複雜的看着王森,想找個話題說說話,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開了口,“最近醫院裡很不太平,前天住進一個俄國人,手指都被人擰斷了。”
“是安德列夫。”王森馬上想起這茬,急忙放下瓶子問道,“那個俄國人是不是一臉兇相,左臉上還有一道刀疤?”
“你怎麼知道的?”方晴見他答話了,心中一喜,“後來來了很多人看他,還有很多俄國人,他們的樣子都很嚇人,說話都大聲大氣的,嚇得我們護士長都不敢出門了。”
“那個曲曉麗?”王森哼了一聲,“都有什麼人去看他,這些人現在都在哪裡?”
“都在醫院旁邊的一家旅館,他們說的話我一點也聽不懂,總是兇巴巴的不讓人靠近,他們的胳膊上都紋着兩把交叉的斧頭,王森,他們是不是都是壞人啊?”方晴想到那些人高馬大,一臉惡相的俄羅斯人,心裡就有點害怕,尤其是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神,彷彿要把自己吃了似的。
“他們的確是壞人,專門來咱們這做壞事的。”王森將瓶子裡剩下的水全部喝乾,“走,咱們現在去醫院看看,我還有點帳沒跟他們算。”
醫院的門口蹲着兩個人高馬大的俄羅斯人,正不懷好意的看着每一個進入醫院的人,王森壓低帽子,和方晴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快速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