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方晴聽到這句話,手裡的刀停了下來,唐婉容自知語失,訕訕一笑,跑出了廚房。
這頓晚餐很是豐盛,三女一男團團圍坐,唐婉容還從家裡找出一瓶法國1972年產的拉斐特紅酒,給每個人面前的高腳杯都倒上,蕭玉柔早就餓壞了,第一個伸出筷子夾了塊雞肉,“哈,哈,好燙!”
“饞貓。”唐婉容不客氣的挖苦道,蕭玉柔哈着熱氣,總算把這塊雞肉吞下去,“我不是饞,我是想嚐嚐你的手藝,沒想到還真不錯。有幾分醋溜雞的味道。”
“這不是我做的,是方晴做的。”唐婉容紅了臉,看着方晴說道,方晴也只是淡然一笑,“婉容也幫了不少忙呢,來咱們大家敬她一杯!”
喝過酒之後,四個人就開始大快朵頤,吃相最難看的就是蕭玉柔,她和一顆魚丸戰鬥了半天,最後發了火,乾脆撂下筷子,把手伸進湯碗裡撈起那顆白色的魚丸,用筷子狠狠戳了兩個洞,扔進嘴裡咬得咔咔響。
三個人看着還盪漾着微波的湯碗,齊齊停住了筷子。蕭玉柔不明就裡,見大家都停箸觀望,不由得一愣,“你們怎麼不吃,都愣着幹什麼?哦,一定是不好意思啦,自己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着一把抓過王森的飯碗,用筷子去捅湯碗裡的魚丸,結果自然一個都沒紮上來,反倒被濺了滿臉的湯水。
“氣死我了,這些滑溜溜的小東西太不聽話了!”蕭玉柔火了,挽起袖子就要下水,唐婉容急忙遞給她一個勺子,孰料這傢伙甩手把勺子撇了,擼起袖子,伸手在湯碗裡撈了滿滿一把魚丸放進王森的碗裡,轉過頭來問坐在旁邊已經看傻眼的兩個人,“你們要不要也來點?”
“不要!”兩人急忙擺手,蕭玉柔這才坐下來,抓過餐巾擦擦手,“我最討厭吃魚丸了,滑溜溜的好像泥鰍。”
王森盯着半小碗的魚丸,欲哭無淚,蕭玉柔見王森滿臉愁苦的樣子,“王森,你倒是快吃啊,我好不容易給你撈起來的。”
“對了玉柔你不是最喜歡吃嗎,都給你吧!”王森扯過蕭玉柔的碗,不由分說都倒了進去,蕭玉柔一臉慍怒的看着王森,擡手把半碗魚丸倒進垃圾桶裡。
“你怎麼給扔了?”王森詫異地問道。
“我嫌髒。”蕭玉柔擦擦手,一臉幸福的看着王森,“你要不要再來點?”
這一頓飯,大家吃得盡興而散,天色不早了,方晴說要回去,唐婉容便讓王森送她。
“走什麼走啊!搬過來住算了!”蕭玉柔大大咧咧的說道,方晴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不太好吧,咱們三個人都住在這……”
“有什麼不好的!”蕭玉柔甩掉拖鞋,靠在沙發上無聊的按着電視遙控器,“當然,本女生宿舍不歡迎雄性動物,請個別人士自覺一點。”
“方晴,搬過來住吧!”唐婉容一臉熱切的勸道,“屋子裡冷冷清清的,你要是來了,咱們就熱鬧了。我還想吃到你做的菜呢!”
方晴轉過臉來看王森,神情盡在不言中,王森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方晴明白了,心裡沒來由一酸。
“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方晴努力做出笑容來,衝屋子裡的三個人擺擺手,“有空到我家去玩吧!”
“我送送你。”王森說道,卻被方晴一把攔在門外,“不用了,我自己找得到路。”
“唉!真是沒意思。”蕭玉柔揉揉飽飽的肚子,看着方晴離去的背影,“三缺一啊!只能鬥地主了。”
蕭玉柔在客廳裡看電視,王森和唐婉容坐在房裡,唐婉容嘆了口氣,“王森,你不要對方晴那麼冷,她的心裡很難受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王森沉默下去,過了一會,他擡起頭來,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帶着血漬的皺巴巴的紙張交給唐婉容,“這是劉盛臨死前給我的酬勞,現在你把這些錢上收着吧!最近公司財務不是一直都很緊張麼?”
唐婉容慢慢把兩張支票展開,攤在腿上,看着看着眼淚就流下來了,王森慌了手腳,“丫頭,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這,這上面粘的是你的血,這是你用鮮血換來的錢,我不能用。嗚嗚……”唐婉容趴在王森的肩頭嚶嚶哭起來,王森急忙安慰她,“傻丫頭,要是我的血,我怎麼能活到現在呢?”
“不是你的血就好。”唐婉容差擦擦眼淚,一個一個的數着上面的零,最後破涕爲笑,“我猜想劉盛一定是慌亂之下拿錯了,他給你的這張只是一千塊錢的。”
“不會吧!”王森搶過來一看,果然,一後面帶着三個零,看得他連連嘆氣,奶奶的拼了半條命就換來一千塊錢,這買賣虧大了。王森想一把撕掉,被唐婉容搶過來,嗔怪道,“敗家子,一千塊也是錢啊!”
當唐婉容的目光落在第二章支票上的時候,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慢慢的輸出了聲,“六個零,七個零,八個,九個!天啊這張是一億美元的支票!”
“多少?”王森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抓過來仔仔細細查了三遍,沒錯,的的確確是一張一億美元的支票,相當於人民幣六個億。
“哈哈,咱們發達了!”唐婉容摟着王森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兩口,“傻瓜,你一晚上就掙了六個億,比印鈔機還快了,真是我的福將!”說着又在他的臉上親了兩口。
蕭玉柔聽到屋子裡的動靜也按耐不住好奇走進來,當她看到那張染血的一億美元的支票時,也是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對此嗤之以鼻,不就是一億美元嗎,至於樂成這幅樣子嗎?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明天咱們就把錢取出來。”王森笑道,唐婉容想了想,又把支票小心翼翼的疊起來,“最近劉盛剛死,咱們就去取錢,會不會被警察抓起來?”
“沒關係的,這張支票是香港大通銀行的見票即付支票,香港作爲自由金融港,任何人都無權查閱客戶信息的。”王森解釋道,“而且大通銀行在咱們豐州就有支行,提現很方便的。”
“提現還是不要了吧!”唐婉容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只要這些錢轉賬到公司賬戶上,肯定會把孫姐嚇得心臟病發作的!哈哈王森你對我真好。”說着又摟過來,叭叭親了兩口,親得王森天旋地轉,心裡美滋滋的想到,是不是一會就可以把婉容就地正法了?
“我還有很多優點,只是你沒發現。”王森向她的身邊擠了擠,“婉容,你看,三室一廳的屋子,四個人根本住不下,要不咱倆今晚睡一個房間,我好好的和你說說我的優點?”
“好啊!”唐婉容隨口答道,“不過你要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純潔的,是容不得半點玷污的,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蓮,是不是?”
看着唐婉容純潔的眼神,王森承認自己的想法太過禽獸了,只好努力的點了下頭,“是啊,純潔得像農夫山泉一樣。”
豐州市下屬的一個郊區農村裡,劉墨還有十二個天和盛的小弟站在院子中,正在接受一個深目高鼻的老外的審視。
中年老外用近乎挑剔的眼光將這十二人挨個看了一遍,最後晃晃腦袋,“親愛的劉,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這次只能招收五個人,沒錯只有五個名額,我對其他人感到很抱歉,但是這是規定。”
“可是,我們現在都想加入BK。”幾天不見,劉墨清瘦了許多,臉上的傷疤也癒合了,留下一條條細小的痕跡。只是眼中的神色越發冷酷起來。乍一看誰也不相信眼前這個劉墨在幾天前還是個不諧世事的小太妹。
老外連連擺手,“上帝保佑你,親愛的劉,但是你的手下素質參差不齊,可憐的老傑克真的很難幫助你們。”
“說實話吧,要我們怎樣你才能接受我們?”劉墨也不和他繞圈子,“如果你想要錢,很抱歉,我們現在身上只剩下這些。”她說着把口袋翻開,從裡面摳出十幾枚硬幣扔在地上,白花花的刺眼,傑克猶豫了一下,“好吧,盡我的所能,希望上帝保佑你們,我的孩子。”
傑克拿出一部半塊磚頭大小的軍用手機,按下一個號碼,立刻裡面傳來了一串串嘰裡咕嚕的英文,過了很久,傑克才掛斷電話,“總部很同情你們的遭遇,將錄取名額提高到十個,這意味着仍然有三個人會被淘汰,希望你們可以諒解,老傑克真的已經盡力了。”
“好吧!”劉墨一擺手,“鴿子,大雁,烏鴉,你們三個留下!”
“爲什麼是我?”烏鴉顯得很沮喪,加入BK是他長久以來的夢想,沒想到被這個小妞一句話就給毀了,劉墨,我恨死你了!
“因爲我很煩你那張烏鴉嘴。”劉墨摔下這句話,帶着小弟們跟在傑克的身後,向遙遠的東方走去,按照劉盛生前約定好的計劃,他們將在三天後到達國境線,之後偷越國境,從一個叫哈桑的邊境小鎮前往日本海,那裡有人接應他們。
“老大走了,劉墨也走了。現在整個天和盛就剩下咱們三個人了。”烏鴉坐在村東頭的大柳樹下長吁短嘆,鴿子則是一笑,“兄弟你何必悲觀,要知道是金子到哪裡都會閃光的。”
“是啊,可惜咱們這三塊狗頭金掉進了糞坑裡,想飄都飄不起來了,還閃光,不爛掉就不錯了!”烏鴉嘴上的功夫一流,這麼好的比喻都被他曲解的那麼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