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的臉上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有幾個傢伙還拍了拍王森的肩膀表示理解,都是男人嘛!不過哥們你這樣做的確有些不厚道了。
“我和她真的不認識……”王森越解釋越沒人信,越描越黑。譚亞楠轉過臉來,“你和她不認識?不認識爲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家裡,還有,她爲什麼不chuan衣服?哼!物以類聚!”
鐘山也覺得奇怪,王森的家裡有個女人很正常啊,亞楠你那麼激動幹什麼?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譚亞楠白了他一眼,蹬蹬蹬的下樓去了。
“王大哥,那個女警察好像喜歡你哎!”蘇雅也是女人,從譚亞楠剛纔的表情中琢磨出了一點小名堂,王森皺着眉頭,這個千月太過分了,又不是買不起衣服。等下要和她“深入”的探討一下這些問題。
錢慧雲一擊不成,折損了不少手下,他現在開始懷疑有人泄了密,不但把進攻的時間泄露出去,連前去刺殺的人數以及狙擊手分部的地點都一併透露出去,他本來疑心病就重,這樣一來,現在看誰都很有嫌疑,也看誰都不順眼。
“眼鏡男呢,打死沒?沒打死就給我拖過來!”錢慧雲一肚子邪火無處發,陰笑着看着被打得跟死狗差不多的眼鏡男,兔崽子,敢泄密?這回我把你都敲折了,讓你從此變太監!
“先生,他並不知情。”一個手下提醒道,錢慧雲這纔想起,在制定進攻戰略的時候,眼鏡男和徐吉都不在現場,他們自然就無從知曉。
“奇了怪了。”錢慧雲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自己在ISR發展起來的鐵桿兄弟,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他懷疑來懷疑去,最後竟然懷疑到自己身上。難不成?是我自己泄露的?
錢慧雲馬上搖了搖腦袋,絕對不可能的,我現在還是個正常人,我怎麼會把秘密泄露給仇敵?難道我的腦子真的傻掉了?
“一擊而再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錢慧雲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已經打草驚蛇,再想殺王森越發困難了。但是王森並不是死人,王森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既然錢慧雲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再不反擊,倒顯得我怕了你。
門口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錢慧雲轉動椅子,正對着門口,當他看清來人身穿的灰色制服時,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怎麼連這幫傢伙都找上門來了?
“錢先生,現在我們懷疑你與一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鐘山大隊長站在門口,很有禮貌的說道,錢慧雲嘎嘎一笑,手下的十幾號傭兵轟的一聲圍過去,把鐘山和譚亞楠圍在當中。
“原來是公安啊!”錢慧雲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衝手下人擺擺手,手下傭兵這才把槍收起來,鐘山盯着一臉得意的錢慧雲,“姓錢的,你給我老實點!憑剛纔的事情,我就可以告你襲警!”
錢慧雲提了根牙籤剔着牙,上下打量了下高個子紅臉膛的鐘山,滿不在乎的說道,“小警察,別怪我沒提醒你,本華僑可是你們市長請來的貴客,就算你們的局長大人見到我,也得跟我客客氣氣的說話,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敢來我這撒野?兄弟們,給我打出去!”
一名傭兵嘩啦拽了下槍機,MP5衝鋒槍便頂在鐘山的腦門,“我數三個數,給我滾出去,一……”
還沒等傭兵數出二,他就覺得臉上被人狠狠走了一拳,整個人倒在地上,吐出一顆牙齒來,鐘山晃了晃拳頭,“我們是法治的國家,任何人都不受別人的威脅。”
“看到沒,條子打人了!”錢慧雲終於激怒了鐘山,大聲喊道,“你們都要給我當證人!死條子,這回我看你怎麼向你的上級交代!”
鐘山滿不在乎的揉了揉手腕,對錢慧雲的大呼小叫表示鄙視,錢慧雲抓起電話打了個110,打完電話之後坐在沙發上,滿臉是笑的盯着鐘山,“你你你等死吧你!死條子,這回我看你還牛逼不?等下你們的人就來抓你了!”
不到十分鐘,門開了,兩名警察剛進門便發現刑警隊的鐘山隊長也在這裡,急忙向他打了聲招呼,錢慧雲不幹了,“喂,你們兩個是警察吧,有人威脅我生命安全,現在請你們把他抓起來,我要起訴他!”
兩名巡警面面相覷,自己人抓自己人?也虧這個瘸子想得出來!其中有一名巡警便開口了,這人說話比較直,當場就說了句,“你是跛子吧?我看你的腿有點問題。”
“我看你腦子有問題!”錢慧雲最怕別人提起自己的腿,一提起這事,他就火冒三丈,衝手下的傭兵們使了個眼色,馬上大羣的傭兵圍了上來,舉起槍對準鐘山和那兩個巡警,“死條子,說話放尊重些,信不信我把你打成跛子?”
“不要和他們爭論,先逃出去再說。”鐘山悄悄對身邊的兩個巡警說道,但是錢慧雲卻沒打算放過他。
鐘山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咳嗽一聲,笑着對錢慧雲說道,“我想這件事中有很多誤會,錢先生,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對你對我都有利。”
錢慧雲一口黏痰吐在鐘山的臉上,惡狠狠的罵道,“你他麼和我談?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告訴你,今天你惹了我,就等於惹了我們ISR傭兵組織,現在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叫一聲爺爺,我還會放了你,如果牙嘣半個‘不’字,我現在就把你他麼的打成篩子!”
爲了配合錢慧雲的語氣,手下的傭兵齊刷刷的一拉槍機,發出連串的清脆響聲,那兩名巡警何時見到過這種場面,嚇得腿肚子轉筋,要是沒有鐘山在後面扶着他倆,早就軟了腿給人跪下了。
鐘山冷笑一聲,面對錢慧雲這種狂妄的貨色,要是說不害怕都是吹牛,被幾十把衝鋒槍盯着腦門,你不害怕一個給我看看?
“你他麼的笑個JB!”錢慧雲被鐘山這種我自巋然不動的鎮定惹火了,舉起柺杖,指着鐘山的鼻尖罵道,“草,你跟我裝個JB毛!老子手下兄弟多,槍多,錢多,你個爛條子敢在我面前笑,我他麼讓你笑!”說着一腳踹向鐘山的小肚子,鐘山閃身躲過,嗖的拔出手槍,也頂在錢慧雲的腦門上,“你給老子放老實些,和我比兄弟?老子全國上百萬警察弟兄,你再叫喚一個試試?草擬孃的來啊,看誰先打死誰!”
兩方人馬就這麼僵在原地,錢慧雲真想把這三個條子給宰了,之後毀屍滅跡,誰也查不出來。但是他知道這裡不是洛杉磯,自己手下的兄弟少,更何況這回條子找上門來,估計和王森又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真的把他們仨給宰了,就被王森那兔崽子抓到了把柄,到時候事情就麻煩大了。
“放了他們!”錢慧雲衝手下襬擺手,一瘸一拐的來到鐘山面前,拍拍他衣服上的灰塵,“好,好,好!你小子有種,今天我放了你,你走路的時候注意些,ISR從類不會輕易放掉一個敵人的。”
“你放了我,我卻不能放過你!”鐘山紅紅的臉龐漲得越發紅紫起來,端槍的手紋絲不動的對準錢慧雲的腦袋,這回他手下的傭兵們可不幹了,叫囂着舉起槍來,要把這個不識相的條子打成肉渣。
錢慧雲盯着鐘山看了足足有三分鐘,最後他衝手下人擺擺手,示意他們把槍放下,高高的舉起雙手,“好啊,條子抓人天經地義,不過我提醒你,你怎麼把我抓進去,還要怎麼把我送出來!”
“我只把你抓進去,至於你怎麼出來,我管不着。”鐘山從口袋中拿出手銬給錢慧雲帶上,衝他喊了一聲,錢慧雲跟在後面,衝手下的傭兵們使了個眼色,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去做。
徐吉坐在王永平的對面,一句話也不說,王永平端着一個老舊的搪瓷茶杯,上面還寫着大紅的字體“農業學大寨優秀個人留念-1968”,這是他當年在生產隊幹活的時候得到的獎勵,一直保存到現在。
“作爲一名華僑,我們錢先生始終對國家的法律心懷敬仰之心,不敢有半點的觸犯,可是你們的執法人員公開進入我們的住所,強行抓走錢先生,並對我們的人身安全大加威脅,請問這就是你們對待愛國華僑的態度嗎?這就是你們對待投資方的態度嗎?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將考慮此次合作的時間和方式。”
王永平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端着茶杯,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當中。很顯然,這件事定是市裡某些反對合作的官員故意鬧出來的,在他看來,公安局的那幫人意見最大,因爲舊城區的改造不可避免的帶來了許多治安上的問題,這樣一來便大大加重了他們的工作量。而且,他們是唯一沒有從舊城區改造過程中獲益的機關。
“我想這件事應該出於誤會吧!”王永平將收匯總的茶杯放下,衝坐在一旁的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是他的心腹,一個眼神就知道他的意思,馬上拿起電話召集市委及領導班子一干人等開會商討這件事,他要把這件有關豐州市發展及投資大局的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