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不用你在這假惺惺的!”唐婉容哭着罵道,“我早就該想到你們兩個……別碰我!滾回去找你的蕭妹妹吧!”
“那個戒指,不是我給她的。”王森漲紅了臉,想爭辯卻不知該從何下手,唐婉容盛怒之下,回手給了王森一個巴掌,王森被打得愣住了,眼看唐婉容向前跑去。
“主人,快去追啊!你腦子秀逗了!”瑞亞催促道,王森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甩開兩條腿,眼看就要追上唐婉容,斜刺裡竄過一輛摩托車,以迅雷之勢向唐婉容軋過來!
“婉容!”王森慘叫一聲,猛然加速,身子像閃電一樣衝到前面,雙臂伸出,將唐婉容抱在懷裡,整個過程只在眨眼之間!
唐婉容眼前一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覺得頭痛欲裂,還是四周,發現一輛摩托車倒在遠處,地面上擦出一條長長的黑色疤痕,很明顯是摩托車緊急剎車造成的,在黑色擦痕的盡頭,一輛摩托車正在呼呼燃燒,王森如屹立的標杆一樣站在摩托車前,地上還躺着一名身着西服的騎手,臉上全是血。
唐婉容想動,腳上卻傳來鑽心的劇痛,她俯身一看,腳脖子腫的老高,已經有些青紫了,她憤憤的砸了一下地面,支撐着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走去。
“婉容,你醒了。”王森湊上前來扶住她,“你的腳脖子受傷了,先不要亂動,等會我揹你去醫院看看。對了這個人是天和盛的,我剛纔已經審問過了,他們今晚出動,果然有陰謀。”
“討厭鬼,離我遠點!”唐婉容揮舞着雙手,像防狼一樣防備着王森,“去找你的蕭妹妹說去。我不要聽!”
“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王森看着好像一隻受傷的小鹿一樣的唐婉容蜷縮在角落裡,可憐巴巴的,哭笑不得,“我對路燈發誓,我和蕭玉柔之間只是普通的租客與房東的關係,要是有第三種關係,就讓路燈電死我。”
“你糊弄鬼去吧!我纔不會相信!”唐婉容舉起手,“不要過來,不然我叫了。”
“好吧好吧!那你想不想聽杜家和天和盛的陰謀?”王森實在拿她沒轍,只好轉移話題。
“退後,不要離我這麼近!”唐婉容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拿在手裡,“我警告你,不要過來,不然打傷了你我概不負責。”
“好,好!”王森向後退了一步,“今晚,在青幫大佬的斡旋下,杜平山和劉盛進行會談,杜平山申明他父親杜雲峰因爲年老體衰,跌倒致死,與天和盛沒有半毛錢關係,還說雙方要結成戰略同盟,準備一統豐州市黑道,做出一番大事業。”王森說完,觀察着唐婉容的反應,過了半天唐婉容都沒有說一句話。
王森的眼睛眨了眨,泛出淺橙色的光芒,在昏黃的路燈下,王森明顯看到唐婉容的眼眶有淚水在打轉,他也不顧的別的了,大步走上前,來到唐婉容身邊,蹲下來,脫下背心,撕成一條條的幫她捆在腳脖子上,唐婉容這才吸了一口冷氣,腳脖子不像剛纔那樣鑽心的疼了。
“你多心了,如果蕭玉柔對我有心,剛纔就和我一起追出來了,這都過了半個小時了,她還是沒動,由此也可看出,她對咱們根本就不感興趣。”王森輕聲解釋道,唐婉容哼了一聲,“但是我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那好吧,我跟你說,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王森把蕭玉柔搶戒指的過秤詳細的說了一遍,唐婉容眨着一雙霧氣朦朧的大眼睛,似信非信的看着王森,末了,她扳過王森的臉,“看着我!”
兩個人對視良久,唐婉容這才吐了一口氣,“好吧,我相信你了,下不爲例,不對,如果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說着扯着王森的耳朵,“給你點教訓,不然下次你還會這樣!”
“啊啊!放手啊!”王森捂着耳朵慘叫道,唐婉容這纔算消了氣,“王森,你揹我回去吧,我都受傷了可憐可憐我吧。”
“好吧!”王森一回頭,發現剛纔被自己嚴刑拷問的天和盛馬仔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只好嘆了口氣,背起唐婉容往回走。
蕭玉柔手心攥着兩枚戒指,她有心追出去解釋清楚,又想幹脆將錯就錯,在屋子惶然無措的急得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陣悅耳的門鈴聲響起,把她從矛盾中驚醒。
“婉容,你怎麼了?”蕭玉柔看到唐婉容的腳脖子腫的像個饅頭,頓時明瞭,急忙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冰,包上毛巾幫她冷敷,“剛纔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對,我沒向你說清楚,這枚戒指是我從王森那裡搶來的,他還向我要過好幾次呢!”
“玉柔,對不起,我錯怪你了。”唐婉容低下頭,坦白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你要是不解氣,就打我吧!”
“我怎麼捨得打你呢?”蕭玉柔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爽朗一笑,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王森衝唐婉容眨眨眼,唐婉容卻狠狠瞪了他一眼,揮舞着拳頭,警告他下不爲例。
“經過我昨天的審問,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杜平山要向殺父仇人妥協了。”辦公室裡,王森坐在沙發上,端着茶杯,一臉凝視的看着唐婉容,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找到了比殺父仇人更加可惡的敵人?”唐婉容叼着筆桿,“自古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他怎麼可以向劉盛講和呢?莫非他不是中國人?”
“杜平山那個海龜,一口一個紳士,張嘴閉嘴一串英語,壓根就沒把自己當成中國人。”王森笑道,“劉盛殺的是他爹,不是他,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而咱們,要殺的卻是他杜平山,他對咱們必定是處之而後快,所以,他現在和劉盛勾結,目的只有你和我!”
“那咱們豈不是很慘?”唐婉容皺着眉頭說道,“王森,你一定有辦法了,快說說吧!”
“我的辦法很簡單,爭取天和盛,讓天和盛和咱們站在一條線上最好,如果不行,就爭取讓他中立,如果他佔到了咱們的反面,怕是很麻煩。”
“可是,據我所知,劉盛那人喜怒無常,而且心狠手辣,我真的不願意你一個人去冒險。”唐婉容靠在王森的肩頭,“咱們不要和他們鬥了,咱們回鄉下買一頭牛,耕幾畝地,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不好嗎?”
“問題是咱們現在想脫身也難了。”王森笑道,“丫頭,回農村種地也不是個好選擇,我怎麼忍心看着你風吹日曬的呢?”
“算你還有點良心。”唐婉容粲然一笑,從抽屜裡拿出那把38口徑的左輪手槍別在腰上,“我和你去。”
“不行!”王森也把92手槍掏出來,將子彈一顆顆塞進去,這些子彈是他從林白羽的豪宅裡偷來的,自從林白羽死後,那棟豪宅就人去樓空,每逢深夜便有一羣羣的貓頭鷹雲集在那,咕咕亂叫。讓王森有一種王謝堂前燕飛入百姓家的感慨。
“爲什麼不行?”唐婉容紅着眼睛說道,“上次咱們不是……”
“正是因爲不想讓你冒上次的危險,我纔不讓你去。再說你去了,我還要分神保護你。”王森把手槍拆開,一點點的擦拭,“我答應你,一定安全歸來,行麼?”
“把這個戴上。”唐婉容從衣領裡拽出一塊玉如意,給王森戴在脖子上,“玉如意啊玉如意,你保佑眼前這個壞人平安歸來吧!”
“你應該說,如意如意,隨我心意。”王森笑道,唐婉容卻沒有笑,幫王森整了整衣領,“早點回來。”
王森已經走出很遠了,唐婉容還趴在窗邊,目不轉睛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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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森,你等一下。”王森覺得自行車被人拽了一把,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方衛國。
“當心,你的手槍柄都露出來了。”方衛國不經意的提醒一聲,“你要去哪裡去,還帶着槍?”
“我要去找黑幫談判。”王森說道,方衛國笑了一聲,“好小子,越來越有種了,走,我和你去!”
“很危險的……”
“危險?你看這危不危險?”方衛國拽開衣袖,上面坑坑窪窪的全是傷疤,看得王森脖子後冒涼風,“你這些傷口,都是……”
“有槍傷有刀傷,這塊,是炮彈皮劃的。”方衛國輕描淡寫的說道,“走吧!年輕人走路還不如我騎車子快!”
帝盛KTV的門口,上次被衝鋒槍掃過的牆上地面上仍然殘留着子彈打過的痕跡,王森和方衛國拾級而上,進入KTV的舞池,舞池裡昏暗無比,一盞盞鐳射燈懸在天花板上,將斑斕的彩色射線投進舞池,照得每個人的臉上五彩繽紛,如同鬼魅。
兩個人捂着耳朵,穿過人頭攢動的舞池,向三樓奔去,走到三樓樓梯口,便有一個梳着板寸的幹練小夥子把兩人攔住,“先生對不起,三樓不對外開放。”
“我們來找人的。”王森說道,小夥子一愣,“你們找誰?”
“劉盛。”王森說的很簡潔,小夥子立刻變了臉色,掰掰手指,“兄弟,你是來找茬的吧!”
說話間,已有十幾個精幹年輕人從屋子裡走出來,手裡拎着膠皮棍,不懷好意的看着兩人,小夥子見援兵到來,底氣很足的說道,“我數到三,你們給我滾下去,不然……”
“下來吧你!”王森扯着小夥子的脖領子往懷裡一帶,小夥子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捱了兩巴掌,王森擡腳又是一記暴膝,疼得小夥子臉都變了色,倒在地上疼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