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纔索伊娃也感覺到了白凡房間處傳來的異樣,爲了搞清到底什麼事,他來到白凡門前。
“奪、奪、奪!”敲門聲響起。
“進來!”
索伊娃推門而入,就在她見到白凡的瞬間,驚訝地瞪大了美目,歪着小腦袋問道:“你、達到聖者五階了?”
白凡笑而不答,表示默認,索伊娃這就更是搞不清楚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快速的進階方式,而且從剛纔空中的異像來看,白凡向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方圓二十里的聖力因子啊,一般人要是能一舉吸取的話,最少也能連升三階,而白凡只提升了兩階,這,她搞不清楚應該說他進階太快還是進階太慢了。
轉念一想,或許他身上有着非比尋常的寶物也不一定呢,否則這種速度跟本就沒有合理的解釋。
突然,她想到了白凡那異於常人的金紅色血液,或許,他的血脈已經超越神族了呢?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的心理有點複雜,甩甩腦袋之後她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向白凡,又開口問道:“那剛纔空中的異像,也是你搞出來的?”
白凡看着她一驚一乍的表情,覺得有點好笑,但他還是點頭承認剛纔的異像起始於他。
“哎呀,我的天吶,你還覺得挺得意的是吧,我告訴你啊,這下你可闖禍了,不知道又會招惹多少強者的覬覦!快,先收拾東西換地方,越快越好!”
說完,便自顧上前帶頭收拾起東西來。
白凡本來心情挺愉悅的,被這丫頭當頭一盆冷水給澆醒了,突然意識到剛剛自己這種接近於白癡的舉動,很有可能讓自己丟掉小命,如果不是索伊娃提醒,他現在可能還處於提升等階的快感中,暗中提醒自己以後可不能再被任何事情衝昏了頭腦,要無時無刻都保持着一顆冷靜的心。
自嘲的笑了一聲,二人揹着包袱正要出門,只見索伊娃面色急變,像是提前察覺了什麼,她一個箭步搶到了白凡身前,單手按門,凝重道:“回去,他們已經來了,一共六個人,五弱一強,這個人比我強太多,現在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嗯!一會兒你不要開口說話,就當自己是個聾啞人,雖然你的相貌全變了,但聲音卻一點都沒變,很容易露陷的!”
白凡擔心趕來的那幫人中有追殺他們的青衣人,怕索伊娃被認出來,所以對索伊娃交代了一下對策。
索伊娃點頭應是,看着眼前的男孩,想到,他真的只有十歲嗎?剛剛還沒頭沒腦的大肆修煉,現在卻變得緊小慎微,他日後,決對不會僅僅是個小小聖者。
二人正說話間,那名金髮老者首先來到白凡入住的這間客棧樓下,他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見他微微閉目,只是片刻,客棧內所有人的聖力等級盡收眼底,除掉幾個只有聖者一階的人,就剩白凡和索伊娃的聖力最高!
稍一皺眉,感覺到白凡的實力有些古怪,明明只是聖者五階的實力,但他的氣息似乎可以媲美聖者六階中級的高手了,難道這小孩兒用了什麼可以隱藏實力的密法?
他決定試探一下白凡,擡頭向白凡所住的房間看去。
就在他看向白凡所住房間的同時,白凡突然感覺一股無形的氣勢壓迫過來,體內血液瞬間變得兇涌澎湃,周圍空間像是朝着他不斷壓縮,瘋狂的擠壓着他的身體,瞬息間,白凡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體內幾條稍稍細小的血管被擠得爆裂開來,他緊咬牙關,硬是沒有哼出一聲,只是頭上那如雨的汗珠和他慘白的臉龐在訴說着此刻他所承受的痛苦。
白凡咬牙硬挺着體內因血管爆裂帶來的痛苦,拼盡最後一絲意念催動了體內聖力。
“譁!”
隨着他的催動,體內靜如湖水般的藍色聖力訊速分散成成千上萬股細流,融入了他身體裡的每一寸肌膚與每一根血管,聖力所過之處,那些原本剛剛產生裂痕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而已經爆烈的血管之處,也訊速地生出微小的肉芽,進行着自我修復,不得不說白凡體內的神品血脈給他帶來了無與論比的好處,比如這驚人的自我修復速度與能力,堪稱一絕!
但是由於白凡與金髮老者的實力相差懸殊,而且跟本沒有可比性,雖然神品血脈的修復速奇快,但那股聖力的氣勢壓迫給他帶來的痛苦卻絲毫沒有減輕。
白凡受到這名金髮老者的襲擊也只發生在剎那間,以至於一旁的索伊娃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白凡面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還冒出了顆顆豆大的汗珠,被咬住的下脣已經滲出了鮮血。
她內心莫名一疼,狠心之下,顧不得那麼多了,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只當還了他的相救之恩罷!
只見她不顧一切地張嘴一吐,一顆明亮的粉紅色珠子出現在空中,釋放出柔和的粉紅色光芒,仔細看還能發現這粉色珠子內有一個小小的精靈般的女孩兒,一頭柔順的粉紅色頭髮,那樣子正是索伊娃。
這顆粉色珠子是索伊娃的‘守護珠’,是獸族裡面的皇族用於保護靈魂的一樣寶物,是以防萬一身體遭遇不測也能逃得靈魂,而且這寶物是獸族皇族成員一出生就有的,索伊娃這顆守護珠裡面儲存着她的父皇和母后爲保護她而釋放的能量。
所以,當這守護珠的光芒一觸碰到白凡時,他感覺痛苦似乎一下子全跑光了,其實痛苦還在,只是比起剛纔那種鑽心蝕骨的痛,現在還能忍受得住。
白凡與金髮老者的交戰就這樣在無形中進行着,而索伊娃卻變得臉色蒼白起來,他強行催動了守護珠內的力量,身體受到反噬,現在感覺非常虛弱,只是她不能倒下,外面那人實力太強,只要她一倒,白凡失去了守護珠的幫助,是生是死都很難遇料,她現在只能強撐,只盼外面那人心存善念,放過他們一馬,實在是不行,就只能用最後一招,‘血遁’。
‘血遁’,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那是需要消耗生命之精來維持的。
就在白凡受到索伊娃的守護珠幫助的同時,外面,客棧樓下的金髮老者猛地睜開雙眼,目光猶如兩道鋼針般尖利,暗道:“守護珠?獸族皇族之人?”
他知道獸族皇族之人的厲害,但那房間裡的分明是個小的,還不足爲懼,他只是有點擔心這獸族之人還有夥伴,但這種擔心很快就被一種叫做貪婪的情緒所取代,他信奉富貴險中求。
就在這金髮老者剛要全力施爲時,一道喝罵聲打斷了他。
“臭老頭,不住店就給我滾出去,別站這兒防礙我做生意!”
喝罵聲是從這家客棧的老闆口裡傳出的,這家店的待應在他剛進來的時候就笑臉相迎,以爲又有生意上門了,沒想這老頭兒跟個白癡一樣完全聽不見他在講什麼,把他當空氣一樣的涼在那裡,憤怒之下,他叫來了老闆,而這老闆可不是個恭敬之人,出口就是一陣喝罵。
金髮老者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他轉目向那老闆一瞪,慘叫聲響起。
“啊”客棧老闆只覺得腦海像被人生生擠爆了一樣,慘叫之後直接倒在地上,不醒人世。
客棧老闆的昏倒引起了客棧里正喝茶人們的驚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尖叫着紛紛向門外逃跑。
有的人還一邊跑還一邊叫:“殺人啦,救命啊!”其實那客棧老闆只是昏了過去,至於要昏迷多久就沒有人知道了。
雜亂驚慌的人流中,有一個特殊的人,他年約十六七,身着一件黑色金絲長袍,相貌儒雅俊美,最怪異的是他那雙紫色瞳孔,透着妖異與神秘,他處變不驚,仍舊坐在那裡靜靜的喝茶,好似這間客棧之內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與他完全無關一樣。
金髮老者也發現了這名男子的特殊之處,他只是扭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暗道:“好強!”
他不知此人的立場與來意,所以暫時還不敢對白凡和索伊娃有所動作,這剛好爲白凡他們的逃跑拖延了片刻時間。
客棧房間內,索伊娃終於支撐不住,單腿跪地,雙手往地面一撐,“噗呲”噴出一口鮮血,只見他一張嘴,守護珠“嗖”地入口,鑽入她體內。
那老者撤去了對白凡的氣勢壓迫,白凡也是覺得身子一輕,猛地跪在地上,當他看見索伊娃也跪地噴血時,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艱難的拖着身子來到索伊娃身旁,擔心道:“索伊娃,謝謝你!”
此時此刻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覺得任何光鮮華麗的言語對索伊娃來說都是一種褻瀆,只是簡單的兩個字“謝謝!”便包含了他想表達的所有心意,感激、內疚、與心疼。
索伊娃面色蒼白的強笑一聲,緊蹙峨眉,她摸摸白凡的頭頂,目露不捨之情道:“傻瓜,我們之間還用說謝謝嗎?再說我就罰你哦!呵呵!”
她知道自己二人都身受重傷,想要逃跑,唯有用‘血遁’纔可行,這‘血遁’以她現在的實力來施展本身就很困難,何況她還要帶上白凡,而用了血遁也就意味着自己生命的消亡,所以此時想把白凡看得清楚些,那濃濃的不捨之情充斥着整間小屋,但她不後悔,就憑白凡此時眼裡的那絲心疼,她就值了,雖然不知道大人嘴裡常講的愛情是怎麼樣的,又是什麼感覺,但她覺得,也許,這、就是愛吧!
白凡笑着哭了,沒有哭聲,只有無聲的淚水,他清晰的感覺到索伊娃的身體此刻有多麼虛弱。
“索伊娃,我們、今天就死在一起,別怕、不管到哪裡,我都會陪着你!”這話出自一個不到十一歲孩子的口裡,不知道該說悲慘還是壯烈。
白凡心知肚明,他們兩個身受重傷的人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索伊娃,希望自己的生命和她一起燃燒。
索伊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語着:“白凡,別說氣話,我有辦法逃走,你、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