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維的解釋說明下,葛洛仙妮終於大概明白了敗血之刃盜匪團去搶劫,卻在阿斯拉特被殺了個乾乾淨淨的事情。
“迦頓人,你不是騙我的吧?那個斯雷洛德很厲害的,他甚至可以和我阿爸打成平手,他的部下雖然都不太厲害可也有那麼多,怎麼可能有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人,一小會兒時間就將他和他的手下通通殺光了呢?她又不是……”
山民少女有些不太相信羅維的說辭,她無法想象世界上居然還有像輝煌騎士阿芝莎那麼驍勇的女戰士。
“不是什麼?嗯,不管你信不信,事實都是如我所述,那個女人確確實實就有那麼強悍。好了,我們該出發了葛洛仙妮,如果你還想爲你的親人以及族人們報仇的話。”
羅維聳了聳肩膀,並終止了對這個話題的繼續討論。
“我要是也有那麼厲害就好了!”葛洛仙妮的眼神充滿着神往,不過旋即她就又問道:“迦頓人,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去祖靈谷?”
“很簡單,根據你說的情況,屠了你們翡翠部的那些人,應該就是這個斯雷洛德和他的手下們。我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和你們展開交易的他們,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殺雞取卵之事,但我肯定你繼續朝前追蹤是個絕對錯誤的選擇,因爲你繼續前進的終點是個已經人已經跑乾淨的山谷……”
羅維這樣回答了葛洛仙妮的問題,雖然他僅僅只是法醫而不是辦案刑警,可這種並不太困難的邏輯分析,顯然是難不住他的。
“什麼?!”
山民少女驚呼出了聲,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追蹤的滅族敵人,竟然會是曾經多次和自己的部族做過交易的斯雷洛德。
“這、這不可能!我們翡翠部,有三百多個能夠殺死翡翠石獸的成年戰士,而且、而且就算是打不過……我阿爸和哥哥們也可以護着族人們逃走的!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大山!”
山民少女大叫了起來,她完全不認同羅維的說法。
“所以你阿爸背後纔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心口也被人用毒箭射了三箭,你那位部落第二勇士的三哥,也死於毒箭襲擊之下。”
羅維用平鋪直述的語氣,說出了他聯繫前後所做出的分析。
於是,山民少女不說話了,雖然她會因爲生活習慣問題而一副小白土妞形象,可這並不代表她笨——如果葛洛仙妮真的笨,她怎麼可能熟練的掌握對山民來說屬於外語的薩馬里亞通用語?
“斯雷洛德利用了你們部落對他的善意,以突然襲擊的方式攻擊了你們的村落,用毒箭讓你們部落的成年武士們失去了戰力並殺死了他們。你要知道,在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卑劣者多半會是最後的勝利者,所以你阿爸與你們部落的其他成員,都被殺死了。”
羅維繼續說道,他知道山民少女能聽懂他的這番話,雖然說到這裡時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分析還存在着個大疑點。
敗血之刃盜匪團,到底有多少強盜嘍囉?
而山民少女低下了頭,表情充滿着痛苦與悔恨,羅維猜她大概是在悔恨曾經對敗血之刃盜匪團所報的善意之類。
“在殺光你們部落的人後,斯雷洛德掠奪走了你們部落所存儲的所有翡翠石獸晶核,而這些翡翠石獸晶核的用途葛洛仙妮你比我更加清楚。而我,因爲阿斯拉特的事情,已經發誓要將這個名爲敗血之刃的盜匪團剷除乾淨……這,也是我急着去你們翡翠部祖靈谷的原因。”
羅維終於回答了山民少女所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如果說在復活葛洛仙妮阿爸的事上存在這欺騙,但至少回答這個爲什麼去祖靈谷的時刻,羅維的話語中充滿着開誠佈公的誠意。
“迦頓人,那些人爲什麼要這麼狠毒,將帶毒的武器插進朋友的胸膛,他們難道就不怕被他們信仰的神懲罰麼?!”
山民少女擡頭看向了羅維,她的眼神之中充滿着哀傷與恨意。
“神的懲罰?呵,對於心靈早已經墮落的人來說,能夠懲罰他們的便不再是神,而是像你我一樣的人。”
回答這句話的時候,羅維想起斯雷洛德的日記。
始終都爲魔法師弟弟打算着的斯雷洛德,只能用八個字來形容——其情可憫、其罪當誅。
“我明白了,去祖靈谷!那些狠毒的傢伙必須死!我要用他們的鮮血祭祀我的族人們!”羅維的話語,山民少女的眼神變的堅定,她重重點了頭並將視線落在了羅維的身上:“迦頓人,我能知道你的真正名字嗎?”
“你可以叫我羅維。”羅維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不過他很快又補充道:“白巫師羅維。”
羅維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善良的白巫師,因爲是邪惡的黑巫師的話,在套取到足夠的情報後應該是毫不猶豫把葛洛仙妮弄死,然後跑去翡翠部的滅團之地大肆喚醒亡靈,而不是要帶着葛洛仙妮去祖靈谷伺機陰人。
“羅維,你是個好人,迦頓人中真正的好人,所以我想成爲和你做朋友。”
並不知道羅維心中在想着山民的葛洛仙妮,看着羅維的眼睛然後無比認真的說道。
姑涼,其實……我既不是好人,也不是迦頓人。
羅維時真想這麼對山民少女說,可是除非腦子突然短路秀逗,是個人都不會把這中心裡話說出來的。
“葛洛仙妮,你應當知道,朋友這個詞需要用時間來檢驗真僞。況且,和一名玩弄操縱屍體的亡靈巫師做朋友,哪怕是在山外的迦頓人中,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所以,羅維的回答是這樣的。
有時候,嚴詞拒絕的話語與態度,更能夠獲得別人的信任。
“我不是迦頓人,而是大山的子民!而且,紅特老爹說過的,亡者……也是生命循環的一部分,亡者遲早也會和我們一樣塵歸塵土歸土,所以我爲什麼要畏懼和自己一樣的東西?”
毫無疑問,羅維的嚴詞拒絕果然獲取了山民少女更大的信任。
“好吧,你贏了。”
羅維嘆了口氣,他朝着葛洛仙妮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做什麼?”
山民少女完全不明白羅維想要做什麼。
“把你的手交給我,願意握在一起的手纔是朋友之約已經締結的證明。”
羅維說。
“這是你們迦頓人的規矩麼?感覺好古怪……”
山民少女這樣嘀咕着,不過在說話的同時她還是順從了羅維的意志,她學着羅維的樣子將右手放到了羅維的手中。
握着皮膚很細膩,但手掌與虎口卻有着不少粗糲老繭的少女之手,羅維搖了三搖。
“我們是朋友了。”
羅維如是說,他纔不會告訴山民少女,他這麼說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企圖對人家做心理暗示。
迦頓人當然沒有握了手就是朋友的規矩,地球人也同樣沒有這樣的規矩,羅維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僅僅只是想發出一個明顯的信號,好讓葛洛仙妮徹底安心而已。
“真奇怪啊羅維,你的還手明明很涼,可居然讓我覺得很安心,這是……巫術吧?”
在羅維放開手之後,山民少女低頭看了看的右手,然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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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打雷停電,此恨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