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天空之眼

藍海也懶得管他們同門之間的恩怨情仇。冷哼道:“三眼武神。你究竟是來幹什麼了?想來也不會僅僅是看戲那麼無聊。有什麼目的,爽快一點吧。”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認真看一看藍海武神你而已。”三眼武神笑道:“但是現在,我卻想先做個和事佬。勝負已經分出,再對一名手下敗將出手也毫無意義。過度勉強自己以及只着重眼前利益,反而會對將來造成妨害。所以藍海武神,能不能請你就此停手,饒過流星的命呢?而作爲代價,我可以作擔保。終極派在十年之內,不會和藍武城作任何衝突。通天,妳覺得這個條件……如何?”

感性重於理性,這是天下間所有女子一致共通的弱點所在。假如終極武神流星還清醒的話,那麼已經深知藍海實力的他,肯定不會願意接受“十年之內不會和藍武城產生衝突”這麼個條件,從而眼睜睜坐視敵人的勢力茁壯坐大。

然而此時此刻,流星已經傷重暈死過去,拿主意的是那紅衣女子。對她而言,世間萬事也緊要不過大師兄的安全去。所以她絲毫不作猶豫,也不等藍海說話,率先就用力點點頭,舉手道:“好。我通天以終極無量祖師之名當天發誓,只要藍海武神把我大師兄安全送過來,那麼今後十年,〖終極派〗和藍武城雙方一定河水不犯井水。若有違誓,教我通天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三眼武神微微笑了笑,從衣服下取出個小型全息攝影機。按動開關,將剛纔攝錄下來的場面重放一次。然後擡手一拋,道:“藍海武神,收好了。雖然說承諾這回事嘛,大部分情況下始終還是要靠拳頭去作爲保證,不過〖終極派〗作爲大地三大勢力之一,總也不能太不顧慮自己名聲的。有了這東西,日後多多少少,也算是個證據。”

藍海隨手接住攝影機,心中對這位三眼武神,不免就有了幾分好感。他喝聲:“接住吧。”擡腿一腳踢出,正中流星的腰眼。這位終極武神當即如騰雲駕霧般飛起來。紅衣女子連忙縱身衝出,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起大師兄,揚聲道:“三師弟,多謝你今日幫忙,有空回來拜祭師父吧。”話聲未歇,早如一縷輕煙般去得遠了。

藍海暗暗舒了口長氣。這女人既然如此着緊流星,一但發起狂來,絕對什麼都做得出。幸虧現在事情是如此解決。否則的話,兩人當真拼起命來,藍海即使手上有底牌,對於這種瘋女人仍然需要顧忌三分。他搖搖頭,眯起眼眸凝望着那紅衣女子遠去的身影,喃喃道:“她真的就是〖終極派〗副門主通天武神?可是……我怎麼聽說通天武神是個男人?”

“這是〖終極派〗的隱私之一,所以外人很少知道。”三眼武神頓了頓,嘴角微微上牽,續道:“像〖終極派〗這種幾千年的老古董,自然少不了各種見不得光的隱私。比方說,祖師爲了擊殺變異人才建立的門派,居然曾經收過一名有三隻眼的變異人弟子,這件事外面同樣也沒什麼人知道啊。”

藍海霍然轉身,直視三眼武神沉聲問道:“只爲自己族人利益着想的〖三眼族〗族主。你究竟是來幹什麼?在我藍海和藍武城身上,恐怕你找不到什麼利益吧。”

“所謂利益,是分很多種的。有些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得見。但另外一些卻在比較長遠的地方,只有眼光好的人才能看得見。”三眼武神伸出右手中指,在自己眉心處的第三隻眼旁邊輕輕敲了敲,笑道:“恰好我有第三隻眼,所以能夠看見很多別人都看不見的東西呢。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解決了大師兄留下來的問題再說吧。藍海武神,請放鬆。”

“放鬆?”藍海微微一怔,隨即就見三眼武神緩步而前,伸手作勢,要按向自己肩膀。他略爲踟躇,但隨即就放下戒備,坦然以對。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然而三眼武神假如當真意欲對自己不利的話,剛纔直接和通天武神聯手對付自己就好了,也不必等到現在纔來多此一舉。何況這位〖三眼族〗族主身上便具有某種親切的人格魅力,足以令人對他產生信任。

察覺到藍海對自己的態度,三眼武神嘴角邊笑容更盛。五根手指甫搭上藍海肩膀,他立刻遵循〖終極派〗獨特的行功路線,將本身力量注入藍海體內。霎時間,藍海雄軀劇震,背心七處大穴同時“砰~”地應聲爆破。澎湃閃電從傷口中向外洶涌迸發,一泄千米,將戈壁沙地燒熔成大片玻璃狀的結晶。藍海眉宇五官由扭曲而至放鬆,終於如釋重負地長長吐出口濁氣,睜開眼眸,向三眼武神由衷道聲:“多謝。”

“舉手之勞,小事而已。朋友你無須這麼客氣。”三眼武神不以爲然地擺擺手,道:“‘終極殲滅’是本派的至強殺着,大師兄他以十八重天的力量使出這一着,破壞力更加不容輕忽。朋友你先前將餘勁強行鎖在體內,雖然可以換取一時的戰鬥力,傷勢卻會在體內不斷積累,長遠而計,絕對有害無益。剛纔我的‘終極化量手’雖然幫助朋友你卸去餘勁,不過要真正痊癒,還需要長時間細心靜養啊。”

藍海嘿聲低笑,卻沒有答話。說長遠固然沒有錯,但如果連現在都保不住了,那麼自然也只好“火燒眉毛,且顧眼下”,還管什麼以後有害無害?他不願再在這事上多所糾纏,擡頭問道:“三眼武神……”

“天空!”三眼武神打斷藍海的說話,微笑道:“我的名字叫做天空。不過,只有朋友這樣稱呼我。”

藍海微一猶豫,點頭道:“好,天空。我以前聽過一句俗話: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我實在很想知道,你這樣幫助我,究竟是爲什麼?”

“這種問題,先前我已經回答過了。利益,爲了我〖三眼族〗的利益,也爲了〖終極派〗的利益。”三眼武神淡淡地嘆口氣,悠然道:“無論如何,〖終極派〗始終是養我教我,令我得到這一身本事的地方。而〖三眼族〗更由我一手所創,我絕不希望看見它被覆沒和毀滅。而假如繼續與朋友你爲敵的話,那麼〖三眼族〗和〖終極派〗合共千萬人民,到最後恐怕……十不存一啊。”

藍海搖頭道:“天空,這話說得過了吧?我藍海可不是那種天生嗜血的殺人狂啊。”

“你不是,但在有些時候,一種行爲必然會導致另一種結果的產生。死亡與毀滅,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三眼武神揹負雙手,凌厲如冷電的目光,在藍海身上掃視而過,最後停留在他左側胸膛處,那頭渾身冒火的赤紅兇獸紋身之上。緩緩問道:“朋友,你是否知道什麼叫作‘截路兇亡’?”

“截路兇亡?從來沒有聽說過。”藍海疑惑地搖搖頭,反問道:“和我有關係?”

“當然有。因爲你的命格,就是截路兇亡。”三眼武神神情顯得無比嚴肅,道:“凡阻其路、凡逆其意、凡傷其身,必•遭•兇•亡!”

“哈哈,這麼邪門?”藍海禁不住啞然失笑,道:“天空,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我這副模樣,像是在開玩笑嗎?”三眼武神凝聲道:“而朋友你也不妨自己回想一下,自從自己在着大地上現身以來,經歷過那麼多事和那麼多人,到最後,是否一切也都只印證了這四個字:‘截路兇亡’?”

藍海一窒,但隨即仍舊緊蹙雙眉,搖頭道:“不對。我所做的事情,根本是世上每一名霸者在建立霸業的時候都不能避免。正如天空你,在建立〖三眼族〗的過程中,相信同樣也殺過很多人,摧毀過很多反對你的勢力。難道說,你自己也是‘截路兇亡’?”

“人的命運,多多少少都會受環境影響。所以即使有相同的舉措,也不足爲奇。但命格卻不同。因爲它是獨一無二的。”三眼武神頓了頓,道:“我額頭上所擁有的‘天眼’,就有能力讓我掃除表象,徹底看清楚一個人的真實。甚至乎,它還可以讓我窺探未來。我看見了,在這個時代,有五種命格同樣都具備雄霸宇宙之資質。他們就是兇邪黑獸、帝者戰神、霸者天神、仁者暗帝、以及義之鐵王。但截路兇亡卻在這五種命格之外奇峰突立。可惜我看不清楚它們之間究竟誰高誰下。但是,在我天空所注重的人之中,卻有人是屬於五種命格之一。爲了讓他可以在我死後繼承〖三眼族〗的一切,無論如何,我必須避免你們的衝突,就是這樣簡單。那麼朋友,現在你明白了嗎?”

藍海略帶了幾分好奇地問道:“哦,那個擁有五種命格之一的人,是天空你的兒子?”

三眼武神失笑地搖搖頭,道:“不是。以我的命格,是不會有兒子的。現在朋友你不必多問,總而言之,當我死後,你看見是誰繼續執掌〖三眼族〗,那麼這個人就是屬於五種命格之一了。”

“當你死後?那麼說……”藍海凝聲道:“你覺得自己很快會死?”

“是的,因爲天眼已經看見了。”三眼武神的目光,忽然變得無比深沉。他緩緩道:“我不知道那將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但無論如何,最遲也不會超過十年。也就是說,當朋友你和〖終極派〗之間的約定完結之時,我肯定已經死去了。”

三眼武神言之鑿鑿,藍海雖然仍舊感覺難以置信,但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了。他沉默半晌,搖頭道:“天空,或許你的第三隻眼確實擁有神奇力量,但是什麼命格……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便無法勉強自己去相信它。不過無論如何,天空你至少夠坦白,而且也確實出手幫助了我。你所釋放的善意,我是確實收到了。不爲其他,單單爲了今日,我藍海就答應你,日後絕不會和你選定的繼承人產生衝突吧。”

“命運這種事……本來就充滿了變數。或許我所看見的未來,也只是未來的其中一種可能,誰知道呢?”三眼武神微微一笑,道:“拋開那些不講,現在我倒確實覺得朋友你是一名值得相交的朋友了。因爲單單懂得‘感激’,在這世代之中,就不是人人都可以辦得到的。而作爲朋友,我想再給你一個最後的忠告。暫時離開藍武城吧。”

“離開藍武城?不可以!”藍海絲毫不假思索,厲聲道:“無論是誰,也不能阻止我建立自己的霸業。無論有誰膽敢阻撓,我都會用這對拳頭將他狠狠轟下,決無例外。”

“暫時離開藍武城,並不代表要朋友你放棄霸業啊。”三眼武神目光閃爍,顯得莫測高深。道:“朋友,我告訴過你,不要被眼前的小利益所迷惑啊。藍武城被夾在死亡大沙漠、海虎第六城、〖終極派〗、還有我〖三眼族〗這四方之間,侷促一隅,毫無迴旋餘地可言。說實在話,並不適合讓朋友你建立勢力。朋友你本身的實力自然毋庸置疑,但藍武城的力量對比起其他勢力,是否稍嫌太薄弱了呢?與其在一開始就去啃硬骨頭,何不先找幾塊肥肉吃下,等增強實力以後才做你喜歡做的事呢?”

這幾句話其實也有道理。就目前而言,藍武城的勢力已經發展到一個瓶頸。除非和海虎第六城、〖終極派〗、還有〖三眼族〗展開全面戰爭,否則確實已經沒有發展的餘地了。而眼下情況發展到這個地步,三大勢力中一個與己爲友,一個與己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最則承諾暗中向自己提供資助。則藍海又怎能再和三大勢力開戰了?所以,跳出既有侷限另尋出路,或許確實是打破困局的一個好辦法。

沉吟片刻,藍海反問道:“天空,你所說的肥肉,究竟是在哪裡?”

三眼武神舉掌連拍三下。遠處的綠洲之中,立刻有件東西應聲飛來。是浮空飛碟,強者通常喜歡用來代步的交通工具。三眼武神將它向藍海輕輕一推,道:“朋友你現在的情況,應該儘快找個地方好好休養,並不適合說得太多。所以這飛碟就送給你吧。關於‘肥肉’的資料,我已經存放在飛碟之中。回到藍武城以後,你打開來一看就知。今日到此爲止,我們後會有期,朋友。”

一針見血。事實上,雖然得三眼武神幫助卸去“終極殲滅”的餘勁,但先前的硬拼始終令藍海嚴重受傷。再加上“無極輪迴勢”的後遺症,藍海每分每秒,甚至就連呼吸,也必須承受那激烈得難以形容的巨大痛苦。他點點頭,縱身躍上浮空飛碟,凝聲道:“這份禮物我收下了。天空,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我都能處於最佳狀態之中,再會。”

“將來再戰的意思……嗎?”望着藍海迅速遠去的身影,三眼武神習慣性地輕輕撫摩着自己的眉心第三隻眼睛,喃喃道:“希望這一天來得越遲越好。雖然只是發生在思想中的戰鬥,可是要和一個能在五百招之內將我殺死的人再交手……畢竟,武神也會覺得害怕的啊。”

——偶素又破財了滴分割線——

12現在這部電腦,用着也有點年頭了,所以最近毛病也逐漸多了起來。今天一開機,忽然藍屏,死機了。自己搗鼓了半天,不行,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系統。莫奈何,只好拿去修。一檢查,原來電源器漏電、主板的某個部件燒壞了。另外CPU也有問題。於是都換了吧。一番折騰下來,三百多大洋就此消失……唉,本來還想換個新光軀的,現在……等下次再說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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