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神色黯然,用力咬住自己的下脣,低頭默然不語。這次的事,她是和北虎牙私底下商量過的。雖然當時不知道飛蝗武神包藏禍心,但是按常理推論,北虎牙就認爲四名武神在找到終極秘窟之後,肯定會發生內訌自相殘殺,而蘿拉的任務,就是在到達地頭的時候發訊號給“火天堂”,讓這艘巨型戰艦可以進行準確定位。然後等四人自相殘殺得差不多了,蘿拉就再發一次信號,讓“火天堂”動手。
毫無疑問,藍海、克豹、還有三眼武神這三位,都是當今大地上最頂尖的武神強者。然而不管怎麼說,磁場環境的變化卻令到即使最強者也只能擁有二十五重天力量。除非可以擁有三十五重天以上力量,否則的話,武神強者單憑個人力量,始終不能和“火天堂”這種超級戰艦正面對抗。所以,即使是海虎武神白愁,北虎牙也絕對有信心可以將他轟成焦碳。
後來的事情發展,雖然稍微出了些偏差,可是大致上依舊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下去了。但是,“〖千軍武神〗沒有鑰匙就沒辦法開啓”這一點,蘿拉卻沒機會告訴自己的親生大哥北虎牙知道。所以她知道,即使北虎牙拿走了〖千軍武神〗,也完全沒有用。三個月之後,和西門鳴那場約定的決戰根本就沒辦法可以迴避得了。而假如北虎牙自己上場的話,絕對就是死路一條。極北帝國亡國在即,還說什麼統一平原星?
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誠然,蘿拉知道自己心底萌生的那份感情並不是假的。而在整個探寶的過程之中,自己也確實好幾次都產生了強烈後悔。甚至乎到最後,當發現〖千軍武神〗根本就沒有用的時候,蘿拉第一時間的反應也是高興,而並非懊惱。就因爲沒有用的東西,就表示沒有了爭奪的價值。而既然沒有爭奪的價值,那麼當然就可以當成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切照舊了。
即使是蘿拉自己,其實也知道這不過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即使“火天堂”沒有把藍海打傷,即使北虎牙沒有搶去〖千軍武神〗,可是〖白沙號〗戰艦卻確實被擊沉了。假如沒有奇蹟出現的話,上面的船員也肯定被殺了個乾乾淨淨。單憑這點,雙方就已經成爲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而這個局面的出現,就是因爲蘿拉抱持着自己身爲極北帝國公主的那份責任感,發出了訊號通知北虎牙動手所導致。
事實俱在,蘿拉便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都只屬於多餘。是聰明人就不會做無謂之事。沉默了好半晌,她終於有了動靜。卻也不擡頭,只是低聲細細道:“海哥,是我對不起你。只要你喜歡,不管……”
“剛纔說過了,不要叫海哥,我擔不起。”藍海直截了當地打斷了蘿拉的說話,續道:“妳也沒對不起我,頂多只是對不起克豹和天空,還有〖白沙號〗與〖飛豹號〗上面的幾千人而已。冤有頭,債有主。即使要報仇,也得讓他們先來。所以放心好了,現在我還不會要妳的命。出去之後即使要殺人,我第一個殺的也是北虎牙,不是妳。”
“不,不可以的!”蘿拉大吃一驚,猛然擡起頭來,哀求道:“海……藍海武神,極北帝國就只有我大哥這麼一名男性繼承人,假如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整個國家可就完了。求求你,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對他動手。您要出氣,要報仇,儘管都朝着我來就可以了。求求你,求求你!”
“極北帝國怎麼樣,關我什麼事?”藍海冷冷道:“任何人做下了任何事,都必須付出代價的。管他是帝皇抑或乞丐,統統不能例外。北虎牙假如有本事殺死我,那麼自然一了百了。既然他沒這本事,自然就該承受報應,這沒什麼可說的。身爲一國之主,假如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話,還有什麼資格稱皇稱帝了?妳替他擔當?嘿,等妳做了極北帝國女王的時候,再將這句說話也還不遲。而現在,大家也不必再浪費時間了,還是談談其他比較有實際意義的事吧。比方說,之前妳究竟是怎麼和北虎牙聯絡的?”
藍海說起話來,語氣和神態就好比這洞窟裡的石頭地板,既冷又硬,哪怕漫長的五千年歲月也休想可以將它變得柔軟分毫。蘿拉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令藍海改變主意的了——至少暫時沒有這個可能。她神色恢復黯然,低聲道:“我的耳環就是個微型通訊器。不過,如果我沒有主動發出訊號,大哥也找不到我。”
“耳環嗎?很好。”藍海嘿聲冷哼,手腕輕輕一動。“刀”立刻幻化爲眩目白光,在蘿拉腦袋旁邊繞了半圈。“噼啪~”輕聲響起,蘿拉的兩隻耳環同時被削斷,分成四片跌落地面,閃爍出幾朵藍色火花。刀光還未罷休,繼續在蘿拉身邊盤旋來去。眨眼之間,她束髮的金環、衣服上的鈕釦、腰間的皮帶扣子,還有護腕和腰帶上的微型通訊器,甚至連先前藍海交給她防身用的“雷邪劍”也不能倖免,統統都被絞成了粉碎。藍海收刀拄立,沉聲追問道:“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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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做這一切,歸根究底也只是爲了確保安全而已,並沒有要羞辱蘿拉的意思。既然看清楚了金髮少女確實沒有隱藏什麼,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魔法師,自然不會做什麼乘人之危的事情。“刀”尖在地面輕輕一頓,發出“叮~”的清脆聲音,藍海淡淡道:“很好,我看清楚了。站起來,把衣服穿上吧。”
蘿拉一面壓抑着抽泣,一面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把散落在旁邊的衣服重新穿上。旁邊的大海龜伸出腦袋,眼珠子轉了幾轉,感覺很有些莫名其妙。它活在這世上已經超過了兩百年,各種海洋生物固然見過了無數,就是人類在它眼中也不是什麼稀罕物。按照它以往的經驗,一名雄性人類和一名雌性人類走在一起,而雌性人類又把自己身上那層外皮(海龜的概念裡沒有衣服這種東西)褪下來的話,那麼必然就代表他們即將進行繁殖活動了。而像眼前這樣子,褪皮之後居然不繁殖,完全屬於常理以外的不可思議。
藍海自然不知道這頭大海龜究竟在想些什麼,即使知道了,也沒有義務向它解釋。等到蘿拉穿好衣服,他凝聲又說道:“剛纔妳的表現還算配合,所以我決定要獎勵妳。看見這兩處傷口沒有?”藍海點點自己的肩膀,又點了點自己的小腿。兩個足有酒杯口大小,把眼睛湊上去直接可以看到藍海身體後面事物的圓洞就出現在那裡,傷口附近的肌肉已經炭化了,所以也沒有流血。但乍看起來,仍然十分恐怖。蘿拉麪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點頭道:“是,看見了。”
“這兩處傷口,是妳大哥北虎牙親口下令開火纔打出來的。恩還十倍,仇還百倍,本來我就應該在北虎牙身上挖出至少一百個同樣的洞。不過,那時候妳也親口命令過戰艦不準再開火,這點我是記得的。”藍海頓了頓,冷冷道:“所以,現在妳就有兩個選擇。第一:等到從這裡出去以後,我即使找北虎牙算帳,也只同樣在他身上挖兩個洞,彼此就算沒拖沒欠了。第二,兄債妹償,現在我就在妳身上照樣挖兩個洞,以後出去,我也只找北虎牙算他毀了我的戰艦和殺害我的下屬那筆帳。彼此私人間同樣也沒拖沒欠。選吧。”
蘿拉渾身又是一震,眉宇間禁不住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狂喜。按照藍海的說話,這筆帳究竟怎麼算,當中可大有騰挪餘地。〖白沙號〗雖然珍貴,但畢竟只是艘第三級戰艦。而極北帝國不但有“火天堂”這艘超級戰艦,還有五艘第二級戰艦。了不起把這些全部送給藍海,怎麼樣也可以抵得過〖白沙號〗了。至於說人員的損失,那更加好辦,極北帝國的司令和戰將級強者也不少,把其中一兩千名賠償過去,也抵得過〖白沙號〗上面的船員了吧?只有最後那兩個洞……藍海自己雖然只是傷在肩膀和小腿,僥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當他要報復的時候,誰知道究竟會往北虎牙身上的什麼部位招呼?
直到這個時候,蘿拉內心深處,仍然把極北帝國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北虎牙既是她親生大哥,又是極北帝國獨一無二的男性繼承人,那麼在金髮少女看來,保住自己大哥,就等於保住了極北帝國,兩者完全等同。所以,當藍海開出這個二選一的選擇題,並且確認了他不是在玩弄自己之後,蘿拉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堅定地大聲道:“兄債妹償,天經地義,很公平也很合理。藍海武神,我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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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漫畫之我觀
什麼是江湖?范仲淹說:“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江湖是相對朝庭官方而言的民間。在港漫分類裡,江湖漫畫指的是專講黑社會漫畫。而且特指牛佬的古惑仔系列和新帝國公司的系列漫畫,新龍同樣講黑社會的也不算。好象還有其它公司也有一些漫畫是歸於這一類的,如紅燈區,江湖大佬。不過我沒有收集到。這些漫畫以暴力和seqing爲賣點,所以好多漫畫論壇都禁止分享這類漫畫。所以瞭解它們的朋友並不多,我也只收了火紅年代黑骨棠、火武耀揚、耀武揚威這三套而已。但江湖漫畫畢竟是港漫的一部分,我就據自己所知說一下我的觀點。
香港被評爲中國最安全的城市之一,但在江湖漫畫裡,香港一片血雨腥風,幾乎天天都有大打鬥。以前的漫畫畫血腥的畫面最多隻是血肉橫飛,人頭亂飛,而在江湖漫畫裡這只是小兒科了。在江湖漫畫裡卻是內臟橫飛,碎骨亂射。大概是爲了表現粉身碎骨的效果吧,每逢有打鬥腸子就象繩子那樣亂飛,骨頭碎裂到處亂射。其它臟器如肝、眼球、腦漿畫得十分逼真。假如心理承受差的話,看到這些畫面可能就會吐出來。交戰雙方都是以野蠻,殘忍來標榜的。
火武一出場就開始生劏人了,而黑骨棠的紅顏知已江海潮也是最欣賞他超級野蠻,超級暴力的時代。在江湖漫畫裡,越暴戾兇殘越受人仰慕。而所謂的反派就更加是令人髮指,各種虐殺手段令人毛骨聳然。西人的虐屍,已經把讀者帶進無間地獄。而爲了表現泰臣的殘暴,主編瑞新把中國在60多年前受的苦難——小日的三光政策用在香港裡。泰帶領他的徒弟們把香港一條村莊的人虐殺殆盡。如果真有其事,那是多麼駭人聽聞的一件事啊!瑞新把這慘絕人環的慘事套在香港同胞身上,雖然知道是虛構的,但感覺十分不愉快。不過它的打鬥和其它港漫不同的是它沒有各種武功招式和內功心法,以直接拳腳的接觸和場面的破壞來表現打鬥的劇烈。這樣省卻了傳統長篇武打漫畫的武功在後期無限升級,最後成爲魔神般的弊端。'
要早期的江湖漫畫都是不露點的,雖有zuoai畫面,但都有內衣遮掩。到了後期就越來越露骨,全露了。還刊登了seqing廣告,活象一本seqing雜誌。這可能是香港的法律越來越寬鬆吧,對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而且話題敏感,就此打住。不過我當年收這書的時候,就是因爲種田說這書夠色。
在大陸,惡搞通常很少涉及政治人物的。但在香港漫畫中,卻是習以爲常。江湖漫畫更是把這傳統發揚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除了人物濫用明星的名字外,還涉及香港同期的高官,甚至是特首。瑞新全憑自己的喜好隨意編寫抹黑,把一衆高官寫得好象一羣流氓地痞。不過居然無人找他麻煩。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言論自由?
在武俠小說裡,經濟問題很少被提及的。雖然也有爲爭奪財產寶藏之類的故事,不過總的來說行俠仗義的大俠們好象從來都不用擔心錢財。就如風雲裡的步驚雲和聶風,從來不事生產也不見他們做打劫之類的非法勾當,不過他們的生活從來沒有發生困難,還可以到處遊歷。
江湖漫畫不是武俠漫畫,只能算是暴力漫畫。它裡面沒有鋤強扶弱,除暴安良的俠義精神,也沒有劫富濟貧的盜亦有道的道義。它裡面有的是對地盤的爭奪,爲報仇而斯殺。江湖漫畫以經濟掛帥,好多爭鬥是因生意而起,那些生意對社會有無危害則不在考慮之中。耀陽明知道丸仔有毒,當女友柏芝吃丸仔時,他十分緊張,怒斥她叫她不要吃。不過對其它人來說,買得越多越好,吃得越多越好,那有良心可言。這也許是黑社會的真實寫照。黑社會的生意除了夜總會酒吧外稍算正當外,其餘的如販毒,包娼庇賭,放高利貸等喪盡天良的勾當,盛氣凌人,爲所欲爲。
這些生意作爲江湖漫畫正面幫會華興會都有參與。所以說江湖漫畫裡沒有俠的成份。漫畫的作家根本就無想過要怎樣教化,只是通過暴力來剌激眼球,增加銷量賺錢。至於青少年看了這些漫畫有什麼影響就不管了。說老實說話,黑社會的目的是什麼呢?那當然是爲了錢,所以經濟成了江湖漫畫的核心,還塑造了智慧,大古惑這些拿他一元如同拿他性命一樣的財迷。
義氣是江湖漫畫的精神支柱,漫畫裡常有一句所謂的金句:“豬朋狗友身邊過,乾坤正氣在心頭。”在這種思想下,不管做過什麼,只要你站在我這邊你就是好人。如金羅漢,懶哥。其實裡面的人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幹着庇賭,放高利貸等的勾當,可以說是同一種人。
在漫畫裡,的確處處標榜所謂正面人物如何講義氣,反派人物如何出賣同門,如何賤格。但漫畫中的所謂正面社團華興會是不是都是義氣仔女呢?且不說第一代坐館華英是用卑鄙的手段採得坐館的地位的,就說火武耀陽初期的故事裡,萬國柱爲了爭權而對黑骨棠無不用其極。萬國柱和黑骨棠的關係,看過火紅年代黑骨棠的人都知道他們以前是一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至於其它二線的所謂正面社團就更不用說了。道理也曾爲利益而暗殺秋哥。廣聯社的冬陰功被人害死後,其同門個個好象義憤填膺,磨拳擦掌要爲他報仇。但其大佬奇龍就看清他們的想法,有人立志借事出位;有人一心覬覦冬陰功的丸仔市場;有人着意旺角華興的陀地;有人隨口亂嗡扮威風!無數人有無數目的,但總括而言,無人理過冬陰功的死活,無人爲這個兄弟流過一滴“馬尿”。
這可能是黑社會大多數人的寫照。而同門被受其恩惠反而因錢而欲殺他的有福永堂的粗口和和興和的惠東。至於所謂的反面人物就更加不堪入目了。他們口裡永遠都說着大仁大義的話,卻做着出賣同門和朋友。如果想加入黑社會的朋友你們應該警惕了。瑞新爲了更加突出所謂正面人物的形象,讓他們對愛情都是一往情深,十分專一,可以作爲“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的寫照。但大鬼卻因此反過來殘殺同門,使讀者對所謂的義氣有更深的認識。
也許瑞新覺得江湖漫畫太過殘酷了,於是創造了熱血社工丹心這一人物。丹心是道理的兒子,但他並不願意在黑社會裡混,熱心幫助底層市民,也不使道理的錢。由於丹心小時候兄長汗青自殺後,幸得熱心人保存其遺骨纔不致遺失,所以不怕髒義務爲無主孤墳拾骨。丹心是江湖漫畫中的另類人物,也許是瑞新在內心裡並不認同黑社會。不過無論怎樣,丹心都是江湖漫畫中是唯一的積極因素。
;雖然現在暴力和seqing的東西好容易找到,但少不讀水滸,江湖漫畫還是不適宜青少年閱讀。不過作爲了解香港黑社會文化來閱讀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