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開始小六子未能對他們造成如此強烈的震懾力的話,那麼玄智堯一定會以快刀斬亂麻的手段,迅速將小六子給解決掉;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是事與願違的!
因爲過程夠曲折,所以纔會產生這樣那樣的故事,留於後人評說!
在小六子幹掉黑衣人車伕,對他們造成了足夠強烈的震懾力之後,以玄智堯保守且穩紮穩打的性格,他自然不願意節外生枝!
他不禁在心中思量道:“哪怕對方真的只有這麼一個人,但這個人具有一定的手段;想要解決掉他…必然是需要花費上一番手腳的;在這等敏感的地方、這樣敏感的時刻,異變往往是突然發生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會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所以,寧可破財免災,也要保證自身的安全啊!”
玄智堯的想法並沒有錯,手段也很正確;但十分不幸的是…他遇到了小六子,與以牙死神合作過,眼界變高了的小六子!
若是放在以前,在看到地上的一千金幣之後,小六子也就將他們給放行了;他小六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人家都腆着臉給你陪笑、供奉了,你還想咋滴?
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嘛!俗話還說了:不看人面,那也得看錢面嘛!
可但是,如今的小六…卻是處在極度鬱悶和極度興奮相融合的變態情緒之中;被以正規軍的方式,約束了一個多月的他,迫切需要機會釋放一下自己內心之中的壓抑感!
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玄智堯一行人;一動手之下,他發現自己還能打的過!
如今,六爺是從裡到外都燃燒了起來,就連渾身上下的汗毛,都根根豎起;那股子山賊的野性,那股子山賊的好勇鬥狠之勁兒,頓時以熊熊之姿升騰而起;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喉嚨發乾、臉龐發紅、身體發抖…並不大的拳頭也在發癢!
小六子在心中無比興奮的咆哮道:“臥槽!這要是不痛痛快快的囂張一番,如何能對得起蒼天賜予我的這個大好良機啊?!”
思緒迴歸,小六子先是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然後仰天長嘯道:“哇哈哈哈!交個朋友?一千金幣就想交你六爺我這樣的朋友?”
頓了頓,小六子的一張臉突然就陰沉了下來,變得比這初冬的寒風還要冷冽;他衝着玄智堯咆哮道:“六爺我就值這一千金幣?你他孃的這是在侮辱我!此仇此恨…我怎麼能忍!”
玄智堯急忙解釋道:“還請這位俠士息怒,我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這…”
還不待玄智堯繼續說下去,只見小六子咬着牙齒,面目猙獰的打斷道:“我操你媳婦花褲衩子的!一千金幣…六爺我丟不起這個人!我要是真就這樣放你們過去了,其他的山賊同行會怎麼看我?就連那處在冬眠之中的熊瞎子都會醒過來嘲笑我!別他孃的和六爺我廢話…趕緊把你們身上最最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還等啥?難不成要六爺我親自動手嗎?”
看到小六子這番模樣,玄智堯的一張笑臉,頓時就變得無比難看了起來;其餘的黑衣人們也是紛紛怒容滿面;他們不禁在心中怒喝道:“這個該死的小子…給他點兒逼臉,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真他孃的不知好歹!”
一張滾燙的熱臉,貼到人家的冷屁股上去了,這令得一向沉穩的玄智堯也是惱怒不已;他怒視着小六子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六子絲毫不懼的大聲叫囂道:“放你孃的狗臭屁!六爺我一向只吃花酒,你那個敬酒和罰酒是什麼東西?來!來!來!你們這羣狗孃養的東西倒是來教教六爺我…什麼是罰酒!”
衆位黑衣人終於是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個個的好似颶風一般,朝着小六子衝擊而來;同時口中還怒喝道:“現在你爺爺我就讓你嚐嚐,這罰酒的滋味!”
見此情景,小六子眼珠子一轉,立馬閃身到了玄智堯的面前,一把就將他給挾持住了;口中怒喝道:“我操你們這羣卑鄙無恥的傢伙!六爺我是要和你們單挑,你們居然想羣毆我?來啊!來啊!來打你六爺我的小屁屁啊!”
看到玄智堯被小六子給挾持住了,一衆黑衣人頓時就止住了前衝的腳步;紛紛怒視着他道:“你…你速速將大人給放開!否則我要你不得好死!”
小六子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暗道:“嘁~六爺我玩兒這一套的時候,你們還沒學會左右手互搏之術呢!”
與一衆黑衣人對峙着的同時,小六子擡起兩根手指插到自己嘴裡,打了一個低沉的口哨…
“嗚~嗚~”
接到小六子傳遞過來的訊號之後,虎頭崖崖主帶領着其餘手下,策馬朝着車隊這邊奔來…
虎頭崖崖主打眼掃視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們,見他們皆是舌頭舔着嘴脣,滿臉的狂熱之色;他不禁在心中暗道:“雖然在天火帝都之中操練了一個多月,但卻還是沒能退去這幫小子身上的那股山賊氣息啊!也不知道我選擇帶領他們歸順以牙…是對還是錯?
在奔到距離車隊大概還有五十米遠的時候,虎頭崖崖主幾人勒住了繮繩,眺望着前面的情勢;其中一個手下一邊搓着手,一邊幸災樂禍的笑道:“嘿嘿~六子這小子有點兒興奮過度了,這下玩兒大發了吧?都他孃的被人家給包糉子了啊!我看那些個黑衣人的身手應該不弱…”
虎頭崖崖主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你們都注意着點,可千萬別讓他被人家給打成死六子!至於其他的…就讓他自己去周旋吧!不經歷生死磨礪,永遠無法成長起來!”
虎頭崖崖主的這句話,決定了小六子接下來的命運;其餘的手下們,皆是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滿臉看好戲之色的看着熱鬧!
看了片刻之後,虎頭崖崖主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之色;他不禁在心中暗道:“以我多年打劫商隊的經驗來看…這個商隊貌似…貌似有點兒不對勁啊!”
思緒迴歸,他急忙用資深山賊的眼光去仔細打量,這一細看之下,卻是讓他發現了許多不尋常的地方;就在這個時候,他身旁的一位手下出聲說道:“頭兒,這個商隊很奇怪啊!”
虎頭崖崖主輕聲問道:“哦?哪裡奇怪了?巴子你說說看…”
這名叫巴子的手下分析道:“商隊裡面存在高手,這並不值得奇怪;畢竟,像規模如此龐大的商隊,很容易會被我們這樣的人給盯上,沒有高手…那基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可是,他們都太鎮靜了;以往我們也打劫過許多這樣的大型商隊,縱然僱傭來護衛商隊的高手能夠不動聲色,但壓車的老闆也會被嚇個半死!而您看被六子給挾持了的那個中年人…”
巴子擡手指了指玄智堯,繼續說道:“他應該就是這支商隊的壓車老闆;您看他臉上的神色…只有惱怒卻並沒有驚慌失措!我們剛剛和天火帝國的正規軍接觸過,在面對這種突發情況的時候,即使是一般軍人,也做不到如此的從容淡定;所以我猜測,這個老闆有些不簡單吶!”
虎頭崖崖主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你說的沒錯!還看出什麼來了?”
巴子思量着道:“還有就是…這支商隊拉車所用的馬匹,都是價值千金的上等好馬,而且都是釘了鐵掌的,這一看就是要遠行的架勢;可是,他們這車裝的就太不專業了,蒙布和繩索都困的太鬆散,走不了多遠距離,一定是會散車的!”
虎頭崖崖主繼續問道:“還有嗎?”
巴子應道:“還有就是…從未捆緊的蒙布縫隙間能夠隱約看到,這支商隊押送的物品,應該是我們天火帝國的一些土特產;用價值千金的馬匹,遠途勞頓的押送這麼些個破爛玩意兒…要麼是老闆的腦袋被門給擠了;要麼…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聽過巴子的分析,虎頭崖崖主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嗯~巴子你說的都對,可以出師了!如果我沒估計錯誤的話,這些黑衣人…應該就是以牙死神要抓捕的天玄帝國餘孽!”
聽到虎頭崖崖主的話,巴子大驚道:“啥?以牙死神要抓捕的天玄帝國餘孽?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頭兒?”
虎頭崖崖主微笑着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拖住這支商隊;我們剛剛參與了對天玄帝國臥底奸細的圍剿行動,知道他們損失慘重;只要我們小心行事,拖住這些殘兵敗將並不難!這支商隊之中一定還有位身受重傷的王者;所以,現在他們比我們膽小、比我們怕出事端!”
巴子猶豫着道:“頭兒!就咱們這十個人,到底行不行啊?”
虎頭崖崖主狠聲說道:“富貴險中求!這五個字…是你第一天上山的時候,我教給你的,難道你忘了?你們還都很年輕,我不希望你們當一輩子的山賊!只要我們把這次的事情給辦妥咯,那等着我們的就是光明未來!”
巴子一咬牙,狠狠的說道:“你說的沒錯頭兒!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幹他孃的!”
虎頭崖崖主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招了招手道:“還有,不是咱們這十個人,而是九個;我們之中得有一個人回去給以牙死神報信!窩頭兒,你現在就立刻驅馬迴天火帝都之中,去給以牙死神報信,告訴他這邊所發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