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你可回來了,大家都在擔心你呢!”伊莎貝拉高興地說道。
“我沒事,你們怎麼樣?”
“還好,就是太嚇人了,到處都是血。”
奧斯卡把房門關上,問道:“黃炎小子,你那邊到底怎麼樣?”
黃炎見房間裡沒什麼外人,那總是圍着公主殿下轉的榮耀騎士飛利浦也不在,便說道:“刺客我追到了,但又放走了。”
“啊?!”
幾個人都不可思議地看着黃炎。
“黃炎,你怎麼能把刺殺帝國王子、公主的兇手放走呢?!”萊昂不滿地說道。
黃炎沒有理會萊昂的責問,轉頭對奧斯卡問道:“大將軍,你覺得這次的刺客,水平怎麼樣?”
奧斯卡想了一下,答道:“比上次的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但他們的刺殺行動,設計的很巧妙。”
“是。這次的刺客,不僅實力比綏延河上的弱,比無冬城那次也弱許多。他們,原本就不是殺手。”
聽黃炎這麼說,幾人都奇怪起來。
“不是殺手爲什麼還來行刺?”巴恩斯不解地問道。
“問題的根本就在這裡了。他們原本只是一個靠易容化妝進行盜竊行騙的小團伙,從未殺過人,卻被人擒住並要挾進行刺殺行動。”
“啊?是什麼人乾的?”
“刺客們也不知道,那些人都蒙着面。但是,他們卻很清楚這夥盜賊的身家底細。”
“究竟誰會做這樣的事呢?誰會派出一幫不入流的殺手呢?嘖嘖,有意思。”奧斯卡問道。
黃炎笑道:“大將軍,您真的不知道嗎?”
奧斯卡與黃炎對視一眼,會意一笑。其他人也慢慢地從這件事中感覺到了背後的深意。
“所以,你就把那個女刺客放走了?”巴恩斯問道。
黃炎點點頭,說道:“我沒有把她抓起來並交給霍克斯,是想着沒準將來能揭破這刺殺背後的陰謀,更主要的是,她是咱們兄弟的一個妹妹。”黃炎看着巴恩斯,沉痛地說道。
“是誰的妹妹?”
黃炎沒有直接回答巴恩斯的問題,轉向伊莎貝拉,說道:“伊莎,這夥刺客只是被人要挾利用,而且,現在唯一活着的女刺客,是我兄弟的妹妹。她一個人孤苦無依,被逼無奈才參加了這次行動。你能原諒她嗎?”
伊莎貝拉聽了黃炎的話,看着他懇切的目光,如何能拒絕,便答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別讓她再繼續做這些事就行。還有,千萬不能讓我哥哥知道。”
“謝謝你伊莎,我明白的。”黃炎說着,又轉過頭,對巴恩斯和保爾他們說道:“這個女刺客,是裡德的妹妹,艾麗薩。”
“裡德的妹妹?!”兩人不敢置信地驚呼起來。
黃炎默默地點點頭。
“她現在在哪?”
“我已經讓她先藏好,咱們出發後她會找到我的。今天,大部隊還按原計劃出發嗎?”
“嗯,我哥哥說了,再過一會兒就出發,父皇母后在帝都等的很着急。”
黃炎點點頭,不再說話,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默默地看着窗外發呆。他的腦海中,還在不停地閃爍着裡德臨死前的那張臉。還有,能活着從競技場中走出來的兄弟,到現在,算上小狐狸亨克里,滿打滿算只有十個人了。契亞和萊迪克也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將來,還能把這些生死與共的兄弟都聚在一起嗎?
伊莎貝拉見黃炎面色有異,很想過去問問怎麼回事,但看着他落寞的身影,覺得還是給他一些自己的空間較好,便沒有去打擾黃炎。
幾人湊在一旁,聽着巴恩斯講訴黃炎與裡德的故事,這才明白黃炎心中的悲痛,一個個扼腕嘆息不止。
伊莎貝拉輕輕地來到黃炎身邊,柔聲說道:“裡德走了,不是還有艾麗薩嗎?好好照顧她就行,不用想太多。”
黃炎這才從沉思中走出,看着伊莎貝拉,說道:“謝謝你,伊莎。”
“你謝我,我就收了,但是你不能對艾麗薩有什麼非份之想!”伊莎貝拉爲了轉移黃炎的注意力,特意假裝吃醋。
黃炎笑了,問道:“伊莎,瞧你這話說的,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們剛剛認識,而且她還是我兄弟的妹妹。”
“哼!誰知道你肚子裡都有些什麼花花腸子!那艾麗薩有我漂亮嗎?”
黃炎笑意更濃,答道:“這個不好說,各有各的美。伊莎,你不讓我對艾麗薩有非份之想,那我應該對誰有非分之想呢?”
伊莎貝拉見黃炎這麼說,心下氣惱,趁萊昂幾人不注意,靠近黃炎狠狠地在他肋部軟肉掐了一把。
黃炎大痛,也不敢叫出聲來,心裡就納悶了:伊莎貝拉也不會鬥氣,這掐人的功夫怎會如此了得呢?
“你自己說,應該對誰有非份之想?”伊莎貝拉一邊掐着黃炎的嫩肉,一邊不依不饒地問道。
黃炎齜着牙咧着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在她們身後的萊昂、巴恩斯等人看來,窗前的兩人,正在進行促心交談,公主殿下正在開導黃炎,殊不知,黃炎正在享受着“特殊待遇”。
這時,一個傳令兵敲門進來,這才解脫了黃炎的“痛苦”。
“公主殿下,王子殿下說,該出發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傳令兵躬身退下。
黃炎還在暗自慶幸,忽然間,肋部再次中招,耳邊吹氣如蘭,只聽得一個小聲音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爲這樣就算矇混過關了!到帝都前,如果你還沒有想出應該對誰有‘非份之想’,你就給我等着點的!”
黃炎無語,只得連連點頭,又被剜了一眼後,這才被放過。
坎貝斯現在其實挺惱火的。在刺殺時,按他的意思,真的準備渾水摸魚讓亞摩斯等人趁亂動手,除掉伊莎貝拉。但是,那道金光太耀眼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看着刺客腦袋上的小洞,以及隨後現身的老怪物奧斯卡,坎貝斯這纔打消了念頭。
無論派出的是高手還是低手,那些刺客一個個都無法建功,也難怪坎貝斯上火。
“殿下,還在氣惱呢?”亞摩斯很善於察言觀色。
“廢話!這麼多次機會,你們都不能成功!我都不知道養着那些廢物有什麼用處!”
“殿下息怒。些許的挫折,算不得什麼。別忘了,今天,咱們原本就是讓那些人送死的。許多事,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您放心吧。”
“放心,放心,放心個屁!連送死也不成功,不是還有一個逃了嗎?!”
亞摩斯一時語塞,只得說道:“那個女刺客倒是狡猾,但她根本不知道是誰指使的,死活都沒關係的。”
“以後你們辦事還是要仔細一點,不要再出紕漏了!”
“殿下教訓的是,亞摩斯明白。”
“你明白就好。現在我問你,你讓我儘量拉攏四大家族,差不多已經有兩個家族支持我了,另外兩個家族怎麼辦?”
亞摩斯思考了一會兒,這才答道:“辛格宰相的家族不好辦,他跟陛下幾乎就穿一條褲子,而且,我覺得他對您成見很深,很難爭取。但是,亨利元帥那邊麼。。。。。。”
“亨利元帥那邊你有辦法?那個老東西不也是跟父皇穿一條褲子嗎?!”坎貝斯急切地問道。亨利元帥重兵在握,如果能爭取過來,對於坎貝斯來說,那實在太重要了!
亞摩斯嘿嘿一笑,答道:“原本,想打亨利元帥的主意確實不好辦,但是,他的長孫可以作爲突破口。”
“你是指飛利浦?如何在他那裡突破?”
亞摩斯再次嘿嘿一笑,說道:“年輕人,總是嚮往愛情的嘛。殿下難道看不出咱們的榮耀騎士對公主殿下有意思?”
坎貝斯稍一琢磨,想到飛利浦爲了跟伊莎貝拉跳第二支舞竟然捐了那麼多錢,而且,這兩天他總是圍着伊莎貝拉轉,看來,亞摩斯說的果然不錯。想明白後,他奇怪地問道:“那飛利浦既然要追求伊莎貝拉,如果成了,他的家族只會成爲咱們的對頭,又怎麼會是突破口呢?”
“殿下,您沒注意到那個黃種人嗎?”
“哼!我當然注意到了!不是因爲他,伊莎貝拉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我恨不得立刻讓他死!”
“殿下,那個卑賤的黃種人確實可惡,今天那個刺客好像也是他殺的。但現在,可不能讓他立刻就死!”
聽亞摩斯這麼一說,坎貝斯一時愣住了,隨後,他指着亞摩斯奸笑道:“哈哈,我明白了!伊莎貝拉對那個賤胚子有意思,咱們就利用他來破壞伊莎貝拉的聲望,而且,還要想辦法幫助苦苦追求的飛利浦獲得芳心。如此,即便不能得到亨利家族的支持,也會贏得他們的好感,對於儲君爭奪,他們也會兩不相幫,對嗎?”
“殿下睿智!”
“哈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正在家中收拾行囊的飛利浦這兩天有些氣餒。舞會上,那個黃種人出人意料的跳出了什麼“華爾茲”,不僅使得所有貴族都跟着學,連伊莎貝拉也跳的那麼高興;而今天中午的刺殺,據說又是那個黃種人殺死了刺客,救了公主殿下,而自己也在一旁,竟然因爲走神,結果毫無建樹。這麼好的在伊莎貝拉麪前表現的機會就此溜走,讓飛利浦懊惱不已。
他現在已經不再懷疑黃炎的實力了,更不會懷疑那個黃種人只是空有運氣。運氣不會時時相伴,屢屢立功,已經不是“運氣”所能解釋的了。
“自己真的比不上黃炎嗎?”飛利浦心中暗自問着,隨後,他把行囊牢牢系在馬背上,對自己大聲說道:“我一定會超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