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拿到了上任狀,回到客棧後,黃炎立刻就結賬讓車隊即刻出發。在布卓市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古勒吉斯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道:“黃炎,你怎麼拿到的上任狀?”
“甭提了,用了點強,那執政官才肯頒發。”
古勒吉斯一皺眉,說道:“黃炎,你還真是不會當官啊,咱們畢竟遠道而來,你這樣。。。”
“想那麼多幹嘛?難道你讓我也到處去請客送禮嗎?我已有陛下的任命狀!”
古勒吉斯搖了搖頭,卻不再言語。
車隊在出城前,找了家露天擺攤的飯店,一人點了一大碗板面。這麪條寬大潤滑,又用羊湯熬製,輔以羊雜,熱氣騰騰一大碗,讓人食指大動。而且,一碗沒吃飽還可免費續面,大家吃起來連連叫爽。阿魯卡兄弟每人加了三次面了,卻還沒吃飽。
這時,晃晃悠悠來了三十幾個人,有黃種人也有白人。他們一個個膀大腰圓,流裡流氣,大大咧咧找了三大張桌子坐下,喊道:“掌櫃的!一人一碗麪,每桌來點小菜,再來三壺酒。”
飯店掌櫃見他們來,趕忙戰戰兢兢地招呼着,每桌都端上了幾盤涼菜和三壺酒。
這夥人來了以後,一邊吃,一邊盯着黃炎等人,如豺狼盯着獵物一般。其中一個一臉蠻橫的黃種人目不轉睛地瞪着黃炎,大聲說道:“媽的,這布卓城,老子說讓他走,他才能走;若不想讓他走,他連城門都出不去!”
黃炎見他們頻頻看向自己這邊,話裡話外好似是對自己這幫人說的,卻也不去理會,仍是埋頭吃麪。
“是啊,咱們大哥是誰,在布卓城哪個敢不給大哥面子!”
“今兒那個傻逼商隊,敢不給孝奉,這下可是讓大哥給治了!”
“咦,這夥人有意思啊,竟然有那麼多的精靈!你們看,還有幾個矮人呢!”
那大哥假裝剛剛看見,說道:“還真是的,誰是帶隊的啊?”
黃炎見他們果然問及自己這邊,答道:“我就是,你有什麼指教?”
那大哥也不答話,向黃炎招了招手,示意黃炎過去。
黃炎這一琢磨,看來卻是碰到一夥地頭蛇了。黃媽媽也在坐,黃炎不願隨意起衝突。上次遇到強盜,可是讓黃媽媽好一陣子心驚肉跳。他大大方方地起身找飯店掌櫃也要了一壺酒,提着酒壺就來到了那“大哥”的桌子。
那“大哥”示意黃炎坐下,黃炎不露聲色地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大家給我面子,都叫我大順子。”他趾高氣揚地說着,又猛地瞪了黃炎一眼,問道:“你怎麼稱呼啊,帶着大隊人馬的,這是要去哪?”
“我叫黃炎。”黃炎說着,打開酒壺,從桌上拿了兩個大碗,倒滿酒,端給他一碗,又說道:“大順子哥是吧,久仰久仰!我敬您一碗!”
黃炎說着,率先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後斜着碗示意酒已喝乾。那大順子不好推辭,端起酒碗也幹了。
黃炎見他喝完,又給他滿上,然後給自己也滿了,說道:“一看大順子哥就是個爽快人!出門在外,相遇即緣。來,大順子哥,我再敬您一碗!”說着,黃炎再幹一碗。
連着兩大碗西域白酒下肚,黃炎腹如火燒,他強忍着暗暗運起鬥氣解酒,這纔好些。那大順子也不好受,這碗只喝了一半。
黃炎見狀,說道:“大順子哥真給面子,這樣,我幹了,您這喝一半就行!來,咱們再喝!”
黃炎又喝一碗。那大順子有些不好意思,依言把剩下的半碗酒也幹了,雙眼卻有些迷離。
“大順子哥,您在哪發財啊?”
“我。。。我就在布卓城。”
“我這就去沙田郡上任,大順子哥,以後還要多照顧啊!來,我先乾爲敬!”黃炎一飲而盡。
再看那大順子,說話舌頭已然有些打彎,說道:“幹!咱們。。。幹!”
黃炎又給他滿上,說道:“一看大順子哥就是場面上的人,來,咱們再幹一個!”
大順子打着酒嗝,說道:“我看。。兄弟也很投緣,來,來,咱們喝!”
乾了這碗後,黃炎見酒壺已空,又大聲說道:“掌櫃,再來一壺酒!”
掌櫃趕忙把酒端來。黃炎又把酒壺打開,把酒滿上,說道:“大順子哥,這碗祝您財源廣進!”
說着,黃炎一仰脖就幹了。那大順子此時卻再也喝不動了,只是用嘴沾了沾酒碗。
這時,古勒吉斯過來說道:“男爵大人,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啓程了。”
“哦,好。”黃炎也覺得差不多了,便又喊道:“掌櫃,結賬!對了,我這大順子哥的三桌,也一併算上。”
“哎~黃。。黃炎兄弟,結你自己的就是了!”大順子晃着腦袋說道。
“那哪行,大順子哥,今兒咱們既然相識,這便算我對大順子哥的敬意!掌櫃,一起結了,多少錢啊!”
掌櫃趕忙算賬,黃炎掏錢結賬。臨走,黃炎也作醉眼迷離狀說道:“大順子哥,我。。我這就走了,有空到沙田郡,兄弟再好好。。好好招呼你!”
“好。。。兄弟。。。慢走!”
黃炎又對他招了招手,這才帶隊開拔。
見黃炎已走,大順子身邊一人說道:“大哥,就這麼放他們走啊?索拉爾少爺那邊怎麼說?”
“媽的,什麼。。怎麼說?!你沒見這男爵手下一個個虎視眈眈嗎?再說,他媽的索拉爾打着他舅舅的旗號在沙田郡收稅,也沒說分。。分咱們兄弟一個子兒啊!這會兒子有朝廷命官到任了,纔想起找咱們兄弟!這算什麼?”
“那咱們怎麼回覆他?”
大順子拿起那個空酒壺直接拍在了他的頭上,鮮血長流。
“哎呦!”
“怎麼回覆?”大順子喝了口茶水,看着被自己開了的傢伙,又想了想,說道:“還有你們幾個,吃完飯找傢伙把自己腦袋開了。咱們就說事兒辦了,可這男爵不好惹,好些兄弟受傷,然後找這大少爺要車馬費和醫療費去。”
“是!大哥英明!”那被開的傢伙捂着頭說道。
。。。。。。
“黃炎,你怎麼跟他們喝那麼多?不就是一幫地痞嗎?”古勒吉斯問道。
“估計他們就是衝着咱們來的。哎,地痞,強盜,正說明世道艱難,社會風氣之惡,否則他們何必混生活專去切商隊,黑風山那些強盜又何必殺人越貨?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離開布卓城吧,前面就是布咔察市了,離沙田郡可是越來越近。”
“嗯。還是要多加小心,別你在府衙弄的事又整出更大的動靜。”
“走着看,大家多加警戒。”黃炎答道。
車隊還是順利地通過了城門關卡。守衛見是帝國男爵的車隊,卻也沒刁難。
走走停停,沿着官道在大草原又行進了五天,黃炎的車隊終於來到了布咔察市。整個城市三面被羣山環抱,有人口六十多萬。這個城市地處大漠洲的西邊,是大漠洲西邊邊境附近唯一的一個大城。
進了布咔察市後,黃炎安頓好車隊的住宿,便和古勒吉斯前去找尋安娜的德全行在這裡的收購處,找收購處的約瑟夫。
一路幾次打聽,這才找到。德全行收購處地處市中心的大市場,門面不算大,卻忙忙碌碌,進出的人不少。
進到裡面,黃炎對一個夥計問道:“請問,約瑟夫掌櫃的在嗎?”
夥計打量了黃炎和古勒吉斯一眼,問道:“貴客,找我們掌櫃什麼事?”
“在帝都安娜大掌櫃讓我們到布咔察市可以找約瑟夫掌櫃。”
“哦!你可是黃炎男爵?原來你們到了!”
“不錯,我正是黃炎。”
那夥計趕忙招呼着黃炎和古勒吉斯坐下,並大聲喊道:“掌櫃!帝都來的人到了!”
後廳房傳來一個聲音:“是嘛!你先招呼貴客,我馬上就來!”
夥計端上茶水,這時,一個身材不算高大,年約三十左右的白人從廳門走了進來。他一身簡潔灰色長袍,雙目炯炯有神,很是精幹。
“兩位可是從帝都來的黃炎男爵閣下一行?”
黃炎和古勒吉斯趕忙起身,拱手說道:“不錯。閣下可是約瑟夫掌櫃!”
“正是我!安娜大掌櫃早已來信說你們要來,我還尋思,這幾天也該到了,沒想到你們就來了。車隊呢?”
“哦,車隊已經安排在城裡的客棧了。我來這裡,是想問問掌櫃的,可瞭解沙田郡是怎樣一塊地方嗎?”
“沙田郡啊,我去過,也有些耳聞。這裡太亂了,這樣,咱們去找個酒館,邊喝邊聊。安娜大掌櫃可讓我好好招待你們呢。”
“這。。。好吧。安娜大掌櫃也是的,太客氣了。約瑟夫掌櫃,我們這趟來,可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裡!男爵,咱們莫客氣!”
三人出了收購處,就在市場找了一家規模不小的酒館。酒店裡坐了不少人,三五成桌,都在吆五喝六地喝酒吃飯。幾人的到來,引得衆人側目。在西域,見到一個精靈並不容易。落座後,約瑟夫點了些酒菜。
“來,咱們先喝了這杯,算給你們接風洗塵。”約瑟夫端着酒杯說道。
“約瑟夫掌櫃,您太客氣了。好,咱們喝。”
喝完一杯後,約瑟夫又滿上酒。這次黃炎卻率先端起了酒杯:“約瑟夫掌櫃,這杯我敬你。我這大老遠的來,以後少不得麻煩您,先敬您一杯!”
“哎呀,男爵大人,您就別客氣了,叫我約瑟夫就是。”
“好!我跟安娜姐也不算外人,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私下裡你也不用總是喊我男爵,我也不喊你掌櫃,大家朋友相交。來,約瑟夫,咱們乾了這杯!”
“好,幹!”
幾人又幹了一杯,黃炎問道:“約瑟夫,沙田郡究竟怎樣?民風如何?”
就在這時,伴隨着噼裡啪啦的一陣聲響,酒館大廳內,忽然嘈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