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後,學院中,即便是梅森和普約爾也很難再找到飛利浦了。榮耀騎士向校方申請修習了許多課程,包括黃炎所學的歷史和地理,其餘的時間,他都在抓緊時間修煉鬥氣武技。
這個榮耀騎士,也是麥卡錫格外關注的學生之一。見他如此努力,校長閣下當然也爲他大開綠燈。不僅飛利浦所申請的課程一概允許他學習,魔能塔的修煉時間,麥卡錫也給他調整爲每週三天,和黃炎他們的一致。
麥卡錫對於天賦好且努力的學生自然厚愛有加,而且,他對於現在整個學院內的良好學習氛圍很是高興。因爲有了擴招政令的刺激,以及黃炎等人在學院內的表現,大部分貴族學生更加熱衷於提高自己,再不像以前那般鬆鬆散散,整天無所事事。
原本,黃炎以爲那幾個孩子的事交由朝廷去管也就沒自己的事、可以安心學習了,誰知,卻麻煩不斷。這天,他被帝都治安官請去問話。
帝都的治安部隊隸屬御林軍,長官名叫哈雷,是個四十多歲的精幹中年人。這個案子,陛下震怒,百官皆曉。因爲牽扯到對未成年孩童的保護,全帝都的子民也都十分關心關注。這幾天,不少子民自發聚集在帝都廣場,要求嚴懲罪犯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也有不少子民認爲這樣的事,不是個案,往年也有很多類似的事,帝國應該一查到底,嚴懲所有涉案的違法人員。這讓哈雷倍感壓力。
治安官自然知道黃炎與兩位御前大將軍關係匪淺,又是護送公主殿下回國的主要成員,單獨問話時倒也客氣:“你叫黃炎是吧,今天請你來,主要是問問那晚的情況,還請你如實回答。”
“好的,沒問題。”黃炎答道。
“那晚是普約爾宴請你並讓梅斯和飛利浦作陪?”
“是的。他說是爲了解開我們之前的誤會。我本不願去,無奈盛情難卻。”
哈雷點點頭,又問道:“舞姬和那六個女童是貴賓樓主動提供的服務吧?”
黃炎聽他如此問話,不禁看了他一眼。他一邊讓自己如實回話,一邊問話卻帶有這麼明顯的引導性,這是準備給普約爾開脫?
哈雷不敢與黃炎的目光對視,又補充說道:“據我所知,貴賓樓一直有這樣的服務的。”
黃炎笑道:“我不知道是否貴賓樓主動提供,普約爾一拍手,舞姬和女童便來了。”
聽他這麼回答,哈雷滿意地笑了,說道:“看來,是貴賓樓提前跟普約爾說好,纔有如此默契,對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
哈雷有些着急,這些問話,一旁可是有文官在如實記錄的!他問道:“你怎麼會不知?”
“我就是不知道啊。我和飛利浦是後來纔去的。到了貴賓樓,一切都安排好了。”
“哦,難怪。你領着六個女童隨後去哪了?”
“普約爾說貴賓樓樓上房間內有大牀,貴賓樓的管事也要領着我去樓上,我推辭掉,把女童帶到了公主殿下那裡。”
“這。。。”哈雷本想把普約爾輕描淡寫忽略過去,沒想到黃炎會回答的這麼細緻!他給書記文官使了個眼色,又問道:“也就是說,貴賓樓要繼續給你提供樓上的住宿服務?”
黃炎想了想,答道:“是的。我不想上樓,管事還不太樂意。我搬出普約爾他們的名頭,那管事才讓我離開。”
哈雷面露不可覺察的喜色,忙說道:“也就是說,若不是普約爾他們,貴賓樓的管事可能不會讓你帶着女童離開?”
“他們若要強留我,說不得,我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這句話就不要記錄了,也沒發生這樣的事。”哈雷忙對書記官說着,又對黃炎說道:“謝謝你能來這裡,與你的單獨談話就這樣吧。一會兒在堂上會和相關的人員同時進行問話審訊,也好互相印證你們所述。如果有誰撒謊,請你一定要指出來。”
黃炎點點頭,答:“好的。”
隨後,涉及這件事的普約爾、梅斯、飛利浦、貴賓樓掌櫃、管事、六個女童及其家人和誘拐女童的兩個人犯匯聚大堂之上。
普約爾自然說是貴賓樓主動提供的服務,貴賓樓掌櫃說不知情需問管事,管事說那兩個人犯只是臨時僱用,這件事是他們瞞着貴賓樓私自行事,以謀私利,與貴賓樓不相干。
然後治安官哈雷又對那兩個人犯進行了審訊。兩個人販開始時對誘拐女童一事堅決否認,說是女童家境貧寒,自願與其去貴賓樓掙錢。但在六個女童和家人的舉證指認下,他們兩個不得不承認了誘拐兒童的事實,卻也說與貴賓樓無關,是其個人行爲。
兩個人犯當即被押入大牢,等候宣判;貴賓樓御下不嚴,導致此事發生,處罰款一萬金幣;其他人皆無罪。治安官又讓女童家人以後嚴加管束自家孩子,不可再讓壞人乘隙。
如此,哈雷才鬆了一口氣。這個案子雖然不大,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傷害,卻是皇帝陛下親自要求督辦,且受多方關注。那幾位少爺自不多說,就連貴賓樓的後臺也不好惹呢!能如此審訊,應該可以皆大歡喜了吧?
整個審案過程,黃炎一直在一旁冷笑。這場景似曾相識,自己卻無可奈何。
庭審結束,各回各家。黃炎不願再浪費時間便匆匆欲走,卻被普約爾叫住:“哈哈哈哈!黃炎,你真不夠意思。我一片好心,你怎能將這事捅到公主殿下和皇帝陛下那裡?”
“你說這叫什麼事?丁點大的屁事,卻險些捅破了天。”梅斯也在一旁不陰不陽地說道。
黃炎笑道:“你的好心,我卻消受不起。幾位,若無其他事,我先走一步了。”
“好好好,你慢走啊,當心走路莫滑倒~”普約爾高聲說道。
“是啊,道路不平坦,你可別磕着絆着了。”梅斯也關切地說道。
“多謝兩位關心,我自會小心行路。再會。”黃炎說着,轉身大步流星便走。
身後,傳來普約爾的罵聲:“媽的,什麼玩意兒!”
“飛利浦,走,咱們哥三去喝一杯,沖沖晦氣!”梅斯說道。
“是啊,走,喝酒去!咱們還去貴賓樓,這次喝場大酒!”
這次庭審,沒飛利浦什麼事,他只是走了個過場,卻也覺得耽誤了太多時間,便答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再會。”
也不等兩人回話,飛利浦也轉身就走,留下莫名其妙的梅斯和普約爾。
“MD,拽什麼拽,不就是一個破榮耀騎士嘛?!”
“去TMD!走,咱哥倆兒去喝酒,也好商議一下下一步如何做,如何收拾那個賤胚!”
。。。。。。
隨後幾天,仍有很多子民聚集在帝都廣場,大聲呼籲嚴懲罪犯。千呼萬喚後,案件細節在帝都廣場公告欄登出,帝都子民一片譁然。整個案子,疑竇叢生。按公告所述,整件事都是貴賓樓的那兩個臨時僱員所做,與其他人無干。而且,公告的字裡行間,暗指女童家人家教不嚴,個別女童貪圖利益,讓人乘隙誘拐。
一些官員也公開指責女童唯利是圖、家教不嚴,不少聚集在廣場的子民在有心人的示意下,也高聲附和。帝都輿論風向瞬時改變。當然,仍有不少人不滿這樣的論斷要求重新審查的,有人也像黃炎那樣要求加大對未成年人的保護力度,加大懲罰性侵兒童的力度,卻聲高和寡。
朝廷上,按哈里斯陛下的意思,這樣的事應該嚴懲,並出臺新的、更嚴格的相關律法。可是,卻沒有獲得大多數官員的贊成,這條提案竟然被擱淺。哈里斯很是氣憤,轉而要求嚴懲那件事的兩個人犯,卻又有不少官員求情。竟使得哈里斯憤而佛袖而去。
哈里斯自然知道那些官員的心思。他們不僅怕被此事牽連,而且,不少官員本身就有這樣的問題,如何肯通過那樣的律法、嚴懲此事的人犯?如果真要嚴懲,那兩個人犯必然不幹,肯定會牽扯出更多的官員、貴族。官員們都明白,如果哪一天被清算,攤上這樣的事,自己豈不也要倒黴?如此,這麼多官員反對,哈里斯這個帝國皇帝,除了生氣,竟然也無可奈何。
這卻苦了帝都的治安官和法官,對那兩個人犯的審判,遲遲不能決定。一邊是皇帝陛下,一邊是求情的大臣,一邊是強大的輿論壓力,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做纔好。不過,卻有官員說:如此更好,拖一拖,什麼事都沒了。那些叫喚得很厲害的子民,還能天天在廣場上喝西北風嗎?
而更多的人,對此事幾近冷漠,甚至有些人選擇始終保持沉默。他們不明白這種事氾濫的後果嗎?還是知道這件事水太深,應該明哲保身?
聖鬥學院中,伊莎貝拉找到黃炎,問道:“那個案子懸而未決,黃炎,你有什麼辦法嗎?”
黃炎搖了搖頭,答道:“連你父皇都束手無策呢,我無官無爵,能有什麼辦法?”
伊莎貝拉勉強苦笑道:“你這是在向我要官嗎?”
“是啊,你給我一個大大的官吧,比你父皇還大,我去收拾他們。”黃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