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收到消息,你父親做壽那晚,莊玉環在黃家有出現過。”段無洛答。
“什麼?四姨太竟然出現在黃家?”黃晴有點出乎意料。
“嗯,我們在靖麟苦尋良久,她父親說出去遊玩散心,沒想到竟然躲在了黃家。”段無洛道。
“那晚賓客衆多,會不會看錯了?”黃晴問道。
“我的人,絕不會看錯!”
多年戎馬生涯,如果骷髏營的人連一個敵人都能看錯,那段無洛早已屍骨無存。
“那你要我回黃家的意思是?”黃晴不解。
她以爲段無洛要讓自己去揪出莊玉環。
“你不是帶我見過家長了嗎?你就意思意思,回黃家住個幾天,順便捎上我這個未來丈夫,我剛幫黃永義拿到憑證,想必他也不會說什麼。”
“你是想讓我帶上你,然後你去找莊玉環。”黃晴瞬間明白段無洛的意思。
“不錯。”
“可如果莊玉環只是去赴宴的呢?”
“應該不是,我的人是在裡重院落見到的她,那可是護衛和管家住的地方,試想,如果她是賓客,如何會到那裡去?”
“而且,我看過黃府的賓客名單,裡面並沒有莊玉環或者莊家。”段無洛道。
“你倒是神通廣大,這都能查到。”黃晴看着他。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段無洛搪塞道。
“那你覺得我父親,會真的落下臉面,親自來迎我回去嗎?”
“會,一定會!”
對黃永義的瞭解,段無洛甚過黃晴。
黃晴沉思,雖然她也覺得會,但並不像段無洛那般肯定。
畢竟曾經她父親,做得很絕。
“明日一早,你便到妙華坊等候,等八擡大轎將你風光迎回黃府!”
“好!”黃晴應承。
次日,天未亮,黃晴已經在妙華坊等候。
她不能壞了段無洛的打算!
旭日東昇,一頂豪華的八人大轎,敲鑼打鼓,浩浩蕩蕩朝妙華坊而來。
黃永義走在前頭!
“這不是黃家家主黃永義嗎?”路人開始指指點點。
“這麼大陣仗,不像結婚,是想幹嘛?”其餘人也開始猜測。
“必定是靖麟來了某個大人物,才能讓四大豪門的黃家,親自擡着八擡大轎去迎。”
聽着周圍的討論,黃永義心中五味雜陳。
八年前,她親手趕走了黃晴。
八年後,卻要用如此代價迎她回來。
來到妙華坊門口,大轎停下。
看熱鬧的人流竟然不少。
聽到動靜的黃晴早已站在門口。
“阿晴,八年前是我不好,現在跟我回家吧。”
雖然知道黃永義這句話違心,但黃晴還是控制不住,熱淚盈眶,輕咬嘴脣。
八年的委屈,可不是輕描淡寫。
一旁的段無洛心中冷笑,爲了懷中這張貿易憑證,黃永義竟然能低頭認錯。
看來還是低估了他的功利之心。
“父親……”黃晴低聲喊了一句。
“上轎吧。”黃永義一刻也不想耽擱。
“父親與我同坐!”黃晴出言。
“嗯!”黃永義率先上了轎子,黃晴跟着進去。
人羣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這人我認得,八年前可是靖麟嬌女,黃家大小姐黃晴,這八年時間,還是那般傾國傾城!”
“你說她是黃家長女?”
“是她沒錯。”
“可她不是被黃永義逐出家門了嗎?怎麼現在還親自來接她回去?”
“定然是黃永義醒悟了唄,如此嬌女,逐出家門着實腦袋被門夾了。”
“我看啊,是黃晴長本事了,黃永義才用八擡大轎來迎接她回府的。”
議論不止。
轎中的黃永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相信要不了多久,整個靖麟都會知道他黃永義在打自己的臉。
他強壓怒氣,告訴自己爲了那張最高級別的憑證,無論如何,都得忍!
而黃晴卻長長吐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八年的委屈,總算髮泄掉些許。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頂八擡大轎,卻沒發現身後跟着一個段無洛。
來到黃府,黃晴的臥室早已準備好。
豪華至極,甚至比得過黃永義自己的居所。
“我住哪?”跟在後面的段無洛出言問道。
“小兄弟,你不是阿晴的……?”黃永義詫異問道。
“還未正式拜堂!”段無洛道。
“你們還未拜堂?”黃永義心中多出一份欣喜。
如此說來,用黃晴去換取南宮尋的合作協議,還行得通。
表面上不動聲色,黃永義口中道:“如此,我讓老劉安排一間上好的客房,給小兄弟居住。”
“嗯。”
“對了,還未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黃永義問。
“姓洛,名五端,黃老爺可以叫我小洛。”
“你也叫小洛?”
段府未出事前,黃永義便是這麼稱呼段無洛的。
“怎麼?有問題?”段無洛故意理直氣壯問道。
“沒……沒問題,只是……”黃永義一笑,停住話頭。
“黃老爺有話直說。”
“陳碧琴母女也跟阿晴道歉了,我也按照承諾迎她回來了,那憑證……”
從懷中隨意掏出那張憑證,段無洛給了黃永義。
“拿去吧!”
既然已經住進黃家,這張憑證也就沒什麼用。
他完全可以大方地讓人進黃家搜捕莊玉環。
可如此一來,就會打草驚蛇,兇手逃之夭夭也不無可能。
能在暗地裡行事,段無洛就不想大張旗鼓。
“好,好。”
小心翼翼地接過貿易憑證,黃永義眼中發光。
這不只是一張紙,這是黃家的未來。
他冒險種植大量柳木,若沒有憑證,那將是滿山廢柴。
反之,黃家未來可期,不只有望將周家擠下靖麟首富的位置。
甚至能在瀟國頂尖的商業勢力上,佔得一席位置。
入夜,段無洛跟黃晴打了聲招呼,便開始他的行動。
以他修爲,黃家護衛想要發現他,絕不可能。
所以,他連臉都懶得遮掩。
輕飄飄如鬼魅般來到裡重院落,段無洛挑了一株茂盛的大樹,站在上面。
剛好可以俯瞰整個院落。
“今晚,與你同眠。”他對那棵大樹說着。
緊接着,他閉上眼睛,可耳朵還是保持警惕狀態。
院落裡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