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和約翰斯在執法隊來到前離開了瓦迪諾的住宅,對於那個素未謀面的工業大亨之子來說,今晚不過是另一個有些許吵鬧的夜晚。亞瑟更是不在意那個傢伙是誰,幫助瓦迪諾只不過是因爲順手罷了,回想起那個與傑斯外貌上有七分像的模範者,亞瑟滿不是滋味。
沒想到剛剛殺掉那個歌唱家,僅僅幾小時時間,這個模範者就想再殺一位‘罪人’,時間離午夜尚還有兩個小時,亞瑟暫時帶着約翰斯回到了公館。
伊諾夫人和艾露絲正準備就寢,穿着睡裙的艾露絲正提着陶罐水杯從二層客廳經過,聽到鐵質旋轉樓梯上的腳步聲停下看看是誰來了。距離亞瑟離開公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之久,這段時間艾露絲重新回到圖書館工作,在看到亞瑟出現後,艾露絲顯然露出了笑顏。
“亞瑟,你回來了啊,嗯?約翰斯,你怎麼也來了?”
約翰斯摘掉自己的帽子,向艾露絲表達自己的禮儀態度:“是亞瑟剛剛去我那裡找我的,我們在追尋一個模仿殺人犯。”
艾露絲清純的眉眼擰在一起,亞瑟之前因爲伊西斯而去到精靈之森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沒有結果,又主動去找一個殺人犯的麻煩,難道亞瑟都不知道休息的嗎?亞瑟看出了艾露絲的擔憂,坐在餐桌邊,自顧自的倒着水:“不用擔心,艾露絲,這次我們不會主動招惹那個殺人犯的,而且伊西斯這個問題已經處理好了,蓋伊沒有告訴你嗎?伊西斯打不過我們遁走了。”
亞瑟輕描淡寫的描述讓艾露絲手裡的水杯險些掉在地上,她慌亂的找了張椅子坐下,又不斷看向約翰斯尋求真相,伊西斯是怎樣級別的敵人艾露絲是明白的,舉手投足便能讓自己化作塵土迴歸自然,亞瑟居然說他和蓋伊,克維多三人解決了伊西斯。這和做夢沒有任何區別。
“那件事情明天再和你說,艾露絲。現在把重心放在眼前的事上,約翰斯,我看到那個人長相了,他和傑斯長的太像了,而且動作也像,但我很確定那不是傑斯,他沒有傑斯那種殺氣。他就像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卻又有着超人的身體,而且,他沒有感情一樣,就算被我打中了一拳也沒有慌亂,很冷靜的後撤離開...”
“像是獵巫人那樣是嗎?”艾露絲接過亞瑟的話頭。隨着亞瑟點頭認可,約翰斯輕撫自己的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有沒有可能這件事情後面是就是獵巫人在謀劃?可是爲什麼獵巫人要派人去模仿一個殺人犯殺人?”
亞瑟輕敲長桌,他對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和獵巫人應該無關,那些人只會找我們麻煩,約翰斯,你帶着安吉麗娜一起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出現,和我們有關的事,你應該理解。我總感覺這事情不簡單,自從伊西斯出現後,估計不少舊神信徒都不甘寂寞想要復活他們所信奉的舊神,這件事情可能是類似復活伊西斯時的那種行爲,侍神者不僅僅是復活了伊西斯,他們是開啓了一個新的麻煩時代。”
“不會吧,以後那些舊神會接連復活嗎?包括蓋亞女神?”
“很有可能,而且,還有連伊西斯都害怕的母神...”亞瑟後面幾個單詞聲音越來越小,就連坐在身旁的約翰斯都沒有聽清。約翰斯將棕色圓帽重新戴上:“我會去找安吉麗娜的,亞瑟,你早點休息吧,艾露絲,我先走了。”揮手道別後,約翰斯離開了公館。在約翰斯離開後,艾露絲揉了揉自己的金髮:“你真的帶着蓋伊與伊西斯戰鬥了嗎?”
“嗯,我還把烏戈爾的巫器給他了。他面對伊西斯的表現我很滿意,如果不是他,伊西斯也不會陷入無腦的狂暴...”
艾露絲急急阻止亞瑟誇誇而談“以後能不能不讓他去做危險的事情,亞瑟,你不知道...蓋伊小時候就...”
亞瑟伸出根手指擺動,隔空阻止艾露絲繼續說下去:“我知道的,艾露絲,蓋伊已經告訴我了,但我並不想同情他,艾露絲,蓋伊需要的只是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們都只是布萊頓城最下層的老鼠,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得自己爭取。艾露絲,現在的我們還是太被動了,等我們到了納考烏,我會嘗試招納更多的巫師加入我們。這次我們獲得了伊西斯的另一件遺物,實力會增強不少,開始建造我們理想的庇護所吧。”
“那樣的話,我們也算不上隱士了吧...”
“這要看你這麼理解隱士的意義了吧,在我看來,我們的隱,屬於暗藏身份於衆人間,做着不違背心意的事,而不是躲起來,你也說過,艾露絲,你想要和大家一樣不再東躲西藏,在太陽下過日子。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巫師同胞的屍體掛在絞刑架上發臭腐朽罷了。”亞瑟起身走向三樓自己房間:“這段日子特馬休有來信嗎?”
“有的,他已經看到那塊地了,位置什麼的都很不錯,只不過他最近有些失控,幸好納考烏沒有執法隊和仲裁所。”
“其餘巫師有失控嗎?我可以讓蓋伊把權杖先給他們用着,那樣即使遇到執法隊也能用權杖轉移體內的元素力。我要睡了,艾露絲,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吧。”亞瑟打着哈欠,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在馬車上趕路的生活並不好受。
“好的,晚安亞瑟。”
“晚安。”亞瑟走上三層,客廳只留下了艾露絲。
艾露絲再三確認伊諾夫人房間關好後,小心翼翼從懷裡取出一枚小小的領釦,向其中灌輸完元素力後,一塊碎石出現在空無一物的長桌上。碎石慢慢組成了一位老者的臉,他看到艾露絲後表情顯然輕快不少。
“艾露絲小姐,是帕裡什回來了嗎?你很少在深夜聯繫我。”
“不是,那人還在西大陸,我只是有其他事情要告訴你。伊西斯逃跑了,亞瑟獲得了他的另一件遺物。”
“伊西斯嗎,侍神者那些傢伙復活生命之神的目的是什麼...不過你們首領居然有實力趕跑伊西斯,他的實力看來不比帕裡什那傢伙弱,你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他的態度,我們暗夜行者很需要他這樣強大的巫師。有了他,我們說不定能更加靠近我們理想的世界,對了,我們派出去的那個試驗品怎麼樣了,在布萊頓城引起恐慌了嗎?”
“是的,卡拉夫大人,13號試驗品和那個活躍在布萊頓城的殺人犯有一樣的特性,而且我們的首領已經着手在調查試驗品的事情了,我在嘗試把他們的目光移向獵巫人那邊。只是,卡拉夫大人,還有多久才能接近我們理想的世界...我,我不知道這樣做下去是不是對的...”
“你不是也厭倦了這個被多種族人支配的世界了嗎?就像布萊頓城的那些人,他們研製所謂的蒸汽機不也是爲了更方便製造武器嗎?這樣的人只能以暴制暴手段來制裁,只要世界上只剩下巫師一個種族,那麼就不會再有戰爭也不會再有歧視,爲此,艾露絲,我們得向着理想前進不是嗎。”
“是的,卡拉夫大人,可是,我們真的只有一個手段能消除世間的歧視嗎?”
“不要自己亂了心,艾露絲,這是最好的辦法,好了,早點休息吧,記得試探一下亞瑟的口風,如果他的理念和我們類似,可以嘗試將他收入暗夜行者。艾露絲,記住,改造人的計劃如果失敗,我們就得使用那個方式來改變這個世界,但那個計劃是不穩定的...爲了你的家人,一定要好好執行改造戰士計劃...”碎石維持不住自身的形狀,老者的面容變得模糊,用來維持領釦通信的元素力已經消耗殆盡,這次艾露絲與卡拉夫的對話暫且告一段落。
“是的,卡拉夫大人。”告別老者後,艾露絲小心翼翼收起領釦,看着亞瑟所在的三層嘆了口氣,拿着水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