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子大戰卷 055毒王峰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往毒王峰趕去,雖然百里流疏建議休息一會,但是長歌堅持抓緊時間趕路,大家都知道她心急兒子的毒,三天的時間裡輕塵又發了一次毒,他的毒每隔兩天發一次,一次比一次的時間長,每一次長歌感覺自已死過去一般,她寧願那毒發在自已身上,也不願塵兒有一點事,所以這三日裡她吃沒吃好,睡沒睡好,身心疲憊。
幸好百里流疏一直細心的照顧她們娘倆,他是個溫柔又貼心的男人,本來以爲獨狐桀一定會再出現的,卻誰知一路上也沒有見到他,可是百里流疏知道有人跟着他們,但是因爲着急往毒王峰而去,也就未加理會,就算他跟着他們又怎麼樣,現在的前提是解了塵兒身上的毒。
趕到毒王峰時,天色已晚,高大的山峰遠近望不到頭,霧氣纏繞,滿山的鬱鬱蔥蔥,擡頭見天,低頭見山,根本看不見一條進口,只能見到陰幽幽的空隙,透着月光的斑駁,令人心生畏懼,長歌焦慮的望了一下夜色,看來今夜是無法進山了。
“我們先在外面找一處乾淨的地方過一夜吧,明天一早進去,”百里流疏低頭柔聲和長歌說,長歌點頭,一行人在山外面找了處空地,點起柴火,靠山的地方最多的是猛獸,這些猛獸最怕的就是火光,衆人圍坐在火堆邊,夜涼薄如水,長歌不禁抖索的縮了一下肩,百里流疏脫下外胞披在長歌身上,紅袖取出乾糧,衆人簡單的吃了一點,長歌幾乎沒吃,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樣的命運等着她們,心內更多的是對流疏的愧疚,如果明天出了什麼事,她究竟欠了這個男人多少東西?
百里流疏的視線對上長歌,琉璃眸底一片晶亮,伸出手握住眼前的柔夷,嘴角上揚起笑意,梨渦深深的陷入。
“藍兒,別想太多,我是無怨無悔的,雖然我貴爲一個皇子,很多事都是手到擒來,從來沒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但是這世上很少有我要的東西,現在我只想要你和塵兒。”
長歌眼裡潮溼一片,原來這就是喜歡,她聽了他的話,心裡充滿着滿滿的感動,幸福盈在心頭,從前世到今世,自已還未真正的談過一次戀愛,去喜歡過一個人,現在她知道自已喜歡這個男人,喜歡離愛已經很近很近了,如果她們明天能走出毒王峰,相信她一定會愛上他,她願意陪他一起回雲霓去。
“流疏,謝謝你,如果明天我們出來了,我和你雲霓,我想看看那是怎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動人心肺的聲音,百里流疏激動的從脣間逸出一聲低迷的輕呼:“藍兒,”伸出手摟過長歌的身子。
旁邊的衆人見怪不怪的都掉頭背對着休息,只有輕塵不滿的抗議:“哎,少兒不宜,”說着捂住眼睛,從手縫中往外看,逗得兩個人笑起來,一起伸出手準備給他一個爆粟,可惜小小子很有先見之明的用手捂住小腦袋瓜兒叫:“你們也太一致了吧。”
一時間笑聲起,夜色中有一絲暖人的氣流,卻忽視了遠處一雙含憤帶怒的雙眸。
長歌摟着兒子伏在百里流疏的懷裡睡了一夜,直到早晨的啾啾鳥叫聲驚醒了她,揉揉眼擡頭,對上一雙含笑的視線,臉色緋紅的垂下頭,見百里流疏一整晚保持着一個姿勢,自已還枕着他的手臂,不由心疼的伸手幫他揉揉:“你怎麼不叫醒我,手臂都麻了吧,”百里流疏搖頭,甩了甩膀子,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一整晚保持着一樣的姿勢,說沒事是假話,他半邊身子都麻木了,可是看她睡得那麼熟,他都看癡了,那裡願意驚動她,何況這幾天裡她一直睡不好,難得睡一個好覺,他怎麼可能不讓她好好睡呢?
“好了,你看沒事吧,”百里流疏伸出手臂到長歌面前晃了晃,俏皮的小動作,惹得長歌掀脣而笑。
紅袖和綠荷兩個婢女早不見蹤影了,大概是去找進山的路子了,兩個侍衛在遠處候着,小鳳在一邊收拾東西。
早晨的毒王峰又是一番景象,遠看山巒之間朦朧一片,雲霧繚繞,像玉帶纏在山峰之間,近看草木蔥蔥郁郁,山花絲絲簇簇,透過青鬱的枝葉,前面深黑一片,像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潭,這就是使人恐懼的毒王峰。
就在長歌和百里流疏打量山峰時,紅袖和綠荷出現了,恭敬的請示百里流疏:“爺,前面拐彎有一處入口。”
百里流疏聽了點頭,吩咐紅袖:“把莫神醫的紅葉枷藍拿出來,每一個人吃一點,因爲這黑沉沉的森林中瀰漫的正是瘴氣,我們大家都要小心些。”
紅袖飛快的翻出藥草,大夥每人接過一點,就是輕塵,長歌也放一些他的嘴裡,這瘴氣可是很厲害的,還是小心些爲好。
等衆人服下紅葉枷藍,紅袖領頭把大夥兒領向進口入,一個不顯眼的幽徑,荊棘密佈,藤曼纏繞,野花飄浮,參天的古木上盤旋而居的多是毒花野草。
紅袖和綠荷領先一步,在前面爲大家開路,紅袖用長劍一路走一路揮斬荊刺滕條,有些滕條竟流出血一樣豔紅的漿汁來,小輕塵立刻出聲警告衆人:“你們小心些,這些滕條汁都有毒,”對於輕塵的話,雖然大家疑惑不解,一個小嬰兒竟懂這些東西,可心底還是相信他的,都小心的避開那些滕條,有些滕條竟然有再生的功能,剛斬了又迅速的還原。
越往前走霧氣越濃,綠幽幽的霧氣便是瘴氣,衆人因爲服了紅葉枷藍,所以並沒有大礙,穿過綠幽幽的霧氣,眼前竟出現一座長長的狹道,兩邊是陡峭的懸崖峭壁,探頭望去,崖底深不可測,寒氣從裡面浸透出來,長歌只看得倒吸一口冷氣,這狹道只怕尋常人根本過不去,自已還帶着兒子,怎麼過去?身後伸出一隻手來,百里流疏溫熱的大手緊拽着她,他走到前面去,牽引着她們。
紅袖和綠荷因爲身懷絕技,自然沒什麼可擔心的,倒是小鳳這丫頭有些害怕,緊張的望着兩邊的懸崖咽口水,因爲這懸崖深不見底,兩邊又是有毒的滕曼野花,那一種都是很危險的,可是已經沒時間再去想了,紅袖伸出手拉住小鳳往前走去。
長歌和小鳳一樣,心裡怕得要命,臉上還要表現出無懼的神情,人家都是爲了給兒子解毒,自已先在這裡怕得要死,不是被人家笑話嗎?雖然她緊拽着流疏的手裡滿是冷汗,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流疏自然不可能拆穿她,只柔聲的安慰:“沒事,你看很快就過去了。”示意長歌往前面看去,這樣就不會往懸崖邊望了,這辦法倒是不錯,果然好多了。
雖然驚險,好在大家有驚無險的過了狹道,長歌一落實處,大口大口的喘氣兒,摟着兒子只覺整個身子軟成一癱爛泥巴,幸好流疏接住了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想起周圍還有人呢,羞怯的擡頭看一眼,只見小鳳正在抿嘴笑,可是她的左後方,竟然出現了一隻緊盯着她的大蟒,伸着長長的血紅的舌頭貪婪的鎖着眼前的獵物,長歌臉色白了,驚懼的尖叫:“小鳳,小心,”話音落,大蟒受到驚嚇,已飛快的一一竄向小鳳撲去,眼看小鳳要落入蛇口,長歌控制不住的大叫:“小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