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子大戰卷 043追查主謀
百里流疏望着眼前的義親王妃,舉止嫺雅端莊得體,一顰一笑莫不是溫柔可人的,卻因爲太可人而顯得是有意而爲之,失去了原有的純真,她只怕並不像外表看到的那麼單純善良吧,只可惜這個自以爲是的男人被蒙敝了雙眼,百里流疏的脣若有似無的挑起弧線,留一抹嘲弄。
長歌又被帶了回來,直挺挺的站在大廳上,上面坐着一臉深沉的獨狐桀,邊上是王妃花纖月,笑望着她,那眼眸深處幽幽泛着恨意,長歌心裡明白,那些殺手只怕是這個溫柔可人的王妃找來的吧。
“月兒給你求了情,本王饒你一回,還不謝過王妃。”獨狐桀命令長歌。
長歌哪裡願意做這種事,而且她應該是百里流疏救下來的纔是,眼神飄向一邊的百里流疏,他給她一抹暖人的目光,使得她心裡暖意頓生,蓮步輕移的走到花纖月的面前。
“妾身謝過姐姐,若非姐姐的有心,又哪來妹妹的這一切,”長歌的話裡隱含着諷刺,花纖月臉色一冷,只一瞬間的事,展顏輕笑。
“妹妹快起來,都是姐妹,用不着這些禮節,以後千萬不要想着離開這裡,王爺待妹妹可是極寵愛的,”花纖月完全是心疼的口氣,獨狐桀望了花纖月一眼,有些錯覺,爲什麼月兒每次都做得這麼完美呢?是真的這麼完美嗎?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長歌懶得再理這惺惺作態的女人,轉身對着獨狐桀施了禮,生疏而有禮貌的。
“妾身告退了。”
獨狐桀望着長歌的臉色,她對他不笑不怒不氣,完全事不關已的態度,這讓他心裡恐慌,總想做點什麼來抓住她的注意,所以來不及多想,脫口而出。
“來啊,把小鳳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竟然敢領着主子跑出王府。”
小鳳惶恐的睜大眼哀求着:“王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請王爺饒了奴婢一回吧。”
獨狐桀本意是等着長歌來求情,只要她開口,他必然饒過小鳳,可是長歌根本不看他,直接走到小鳳的面前,蹲下身子:“小鳳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小鳳見長歌向她道歉,慌忙搖頭,臉上眼淚未乾:“夫人,你快別這樣說,是小鳳要跟着你的,小鳳願意挨這二十下板子。”
長歌神色動容,伸出手撫摸了小鳳的臉頰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說完起身走出了正廳,根本不看獨狐桀。
獨狐桀的話已說出口了,不能挽回了,小鳳被打了二十大板,送到明月居時,整個屁股血跡斑斑的,長歌邊流淚邊給她上藥。
“小鳳,對不起,剛纔我可以求情來的,可是我不想求那個男人,你會怪我嗎?”
小鳳趴在軟榻上,一時疼得皺眉,一時搖頭:“小鳳不怪夫人,只是夫人以後一定要把小鳳帶在身邊,你自已說過小鳳是你的好姐妹的,所以一定不要扔下小鳳。”
“嗯,以後不管去哪裡,我都帶着小鳳。”長歌點頭應允。
輕塵被奶孃抱進明月居來,看到孃親沒事,鬆了一口氣,再看小鳳倒是捱了打,心下頓時過意不去,都是他們連累了她,本來想說些話來安慰她的,可是奶孃在這裡呢,自已根本不好開口。
奶孃心驚膽顫的看着小鳳的傷勢,輕聲的唸叨:“夫人以後千萬不要再溜出去了,你都不知道王爺看到那封休書,整個人快瘋了,連新娘子都不管就追了出去。”
長歌給小鳳上好藥,洗了手,走過來問奶孃:“今夜本來是王爺的大喜,他怎麼想到跑這裡來的?”
奶孃想了一下回答:“不知道,好像是王爺沒看到夫人在前廳出現,心裡不放心,大概以爲夫人生氣了,所以跑過來看看,誰知會看到那麼一封休書,當時臉色難看極了,砸了很多東西。“
長歌不置可否,這男人和她已經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她已經欠了百里流疏幾次人情。
平生最不喜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可是她要怎麼還他的這份恩情呢?想起百里流疏的笑,純潔得沒有一絲雜念,她在王府的後花園見到他時,是一抹驚豔,在皇宮見到他時,是一抹驚奇,再見到他時,心裡便有了絲絲的溫暖。
王府的正廳裡,獨狐桀冷顏面對百里流疏。
“百里皇子是不是該走了?”擺明了攆人家,可惜百里流疏不是好打發的,徑自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喝着下人們送上來的茶水。
“你該審問那兩個黑衣人了?”
花纖月一聽,心內一顫,纖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可不知道還有兩個黑衣人被抓了,他們該不會供出她來吧,不過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她,心裡總算平靜一點。
“這是我獨狐桀的事?”獨狐桀冷喝,板着臉,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義親王好像忘了,這兩個黑衣人是我手下抓住的,而且她們還救了夫人和小王爺吧。”百里流疏悠閒的靠着椅背笑着。
“本王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定會還給你的,”獨狐桀接口,心裡還是感激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的,因爲人家確實救了長歌和兒子,若不是他的及時出手,只怕自已再也見不到長歌和輕塵了,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心裡就空落落的,原來他喜歡上長歌了,但是現在她恨他,他一定要挽會她的心。
“不客氣,現在還是審人吧,本皇子想知道那些人是受了誰的指示,對小孩子和女人下手?”眸光似有意無意的掃過花纖月的嬌顏,花纖月輕顫,卻僞裝得毫不知情的溫柔,朝着百里流疏輕笑。
獨狐桀見這無恥的傢伙是不可能走的了,只好沉聲吩咐侍衛把兩個黑衣人帶上來。
“把那兩個傢伙帶上來。”
兩個黑衣人,頭上蒙着的黑色布巾已經被侍衛給扯了下來,兩個四十多歲精壯的漢子,雙眸冷冷的盯着屋子裡的人。
“要殺便殺,給爺們一個痛快,”說得狂妄而自大,完全不怕死的神情。
“是誰讓你們殺本王的夫人和小王爺的?”獨狐桀厲聲問,下跪的兩個人根本不理他,掉頭打量四周。
“別費事了,給爺們一個痛快吧,我們就是做這種行當的,不可能說出來的,還請王爺快點動手吧,爺們好去投胎,重新做人,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其中一個黑衣人光明磊落的開口,花纖月在邊上鬆了一口氣,柔聲說:“王爺,這些人太囂張了,妾身看,拉出去砍了。”
獨狐桀微眯起眼望向花纖月,什麼時候月兒變得這麼殘忍,她不是一聽到殺人什麼就嚇哭的嗎?這會說的話可夠狠的。
花纖月見獨狐桀狐疑的眸光射過來,暗罵自已的大意,忙恭順的低垂下頭。
“妾身是太急了,纔會口不擇言,這些人差點殺了妹妹,我想着就心疼,”花纖月說完抽-動雙肩,輕啜出聲。
“好了,月兒別難過了,本王不會放了這兩個傢伙的,”獨狐桀拍了拍花纖月的肩膀安慰,不過對於心裡的疑慮並沒有打消,因爲就算長歌離開義親王府,有誰知道呢,除了義親王府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算出這麼準的時間。
百里流疏冷眼打量着這女人,她是有鬼的,他百分百的肯定,也許這些人就是她買來殺長歌的,因爲夫君寵愛長歌,所以她要殺了長歌和孩子,這個女人好毒的心機。
獨狐桀回身望着下跪着兩個黑衣人:“你們還是說出是誰指使你們的?本王可以免你們一死?”
可惜黑衣人愣是不出聲,倒是條漢子,只是做了刀口舔血的活計,終是要丟了性命的。
“王爺,小的們是不會說的,還請王爺給小的們一條全屍,”
百里流疏站起來,走到兩個黑衣人的身邊,上前一步,一粒紫黑色的藥丸塞進黑衣人的嘴裡,黑衣人憤怒的吼:“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百里流疏淺笑,俊美妖邪的魅顏看得兩個黑衣人一呆,他飛快的一揚手,擊昏了一名黑衣人,單留下吃藥的那個人。
獨狐桀坐在上面,看着百里流疏的動作,不知他在搞什麼,沉聲問。
“百里皇子在做什麼?”
“吃了這藥丸,他就會說出是誰指使他們來殺人的了?”百里流疏的話音剛落,花纖月驚得臉色一白,咬牙忍住心內的恐慌。
一會兒那個吃藥的黑衣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百里流疏誘惑的問。
“是誰派你們來殺義親王夫人的。”
黑衣人等了一會兒開口:“不是我負責接頭的,”
百里流疏又接着問:“那是誰負責接頭的?”
黑衣人再開口:“接頭的人死了,”
百里流疏輕柔的接着問:“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其中的情況嗎?”
黑衣人想了一會兒,開口:“好像是一個小丫頭出來談的,聽接頭的人說逮到了一條大魚,好像就是那個女人府裡的人要殺她的?”
“你們殺一個人要多少銀子?”
“十萬兩?”
花纖月聽了黑衣人的話,緊咬牙根,身子已經禁不住輕顫起來,但是仍極力保持冷靜。
百里流疏擡頭望向獨狐桀,能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雖然負責接頭的人死了,可是卻知道要殺長歌和小王爺的人是王府裡的人,而王府裡有錢的主除了花纖月還有誰,百里流疏魅惑的嗓音一冷:“是你要殺她的?”白晰的手指向花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