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衙門而去的路上,李晨也和這個叫王濤的捕頭混熟了。
在與王濤說了一頓話後,李晨覺得他應該好生結交一下這傢伙。這傢伙就是洛陽的地頭蛇,要是平時遇到什麼麻煩,王濤基本能幫着解決。於是他就對王濤表現出了熱情的一面,這讓王濤有點受寵若驚,並在得了李晨的讚賞及熱情表示後,拍着胸脯保證,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他,他會幫忙的。
王濤也含蓄地表示,他在捕頭這個位置上混了好幾年,但一直沒有機會升遷,希望能得到什麼人的幫助。李晨也馬上表示,以後有機會他會幫着看看。
這讓王濤大喜,越加對李晨表示信任和親近了。王濤在捕頭位置上呆了多年,就已經混成人精,什麼樣的人能結交,值得結交,他們最清楚。只不過太多值得他們結交的人,都懶得理他們。
李晨放下身段,與他一直交談,讓王濤非常高興。他也拿出他所有的熱情,努力巴結、討好李晨。他清楚,如果什麼時候李晨心血**在皇后娘娘面前說一下他的好,他就可能命運改變了。
很快就來到洛陽府官衙。因爲涉及的是御史臺官員街上遇襲的事件,剛剛參加完元日大朝會的洛陽令李晦,聽聞消息後,親自關注此事了。
狄仁傑與李晦相熟,兩人打的交道也不少,李晦也認識駱賓王。在看到狄仁傑和駱賓王被打的鼻青臉腫後,大吃一驚之下,趕緊過來問詢了。
狄仁傑和駱賓王也源源本本地把今天的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李晨隨後也讓前,將他參與的事件經過說了一下。他也沒過多的話,只是把他與幾名同伴制服暴徒,突擊審訊暴徒的情況說了一遍。
洛陽令當然知道事關重大,在親自審訊了一番被抓獲的那幾名暴徒後,馬上下令,立即抓捕指使暴徒行兄的那位“明叔”。李晦令捕頭王濤及另外幾名捕頭,還有洛陽府的兵丁聯合行動,一定要將那位指使者“明叔”抓獲。被李晨幾人抓獲的幾名暴徒,也被令跟着行動,指認“明叔”。
在做出這樣的佈置後,李晦又很抱歉地對狄仁傑和駱賓王說,他沒想到他的治下會發生這樣的事,竟然讓御史臺的官員在大年初一的街上被人暴打,他表示十二分的抱歉。
李晦也讓駱賓王和狄仁傑先回去,把身上的傷醫治一下,好生休息幾天,把身體養好再說。
事情的經過,他會寫一份報告給御史臺及大理寺。
李晦知道,這件事已經不可能單獨由洛陽府處置,肯定會照會御史臺和大理寺,說不定這是一個朝廷官員挾報私憤,僱傭暴徒毆打御史臺官員的嚴重事件。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後處置權可能就不是在他手裡。除了大理寺和御史臺,他還要寫一份奏報呈到宮中,將事情經過說明。
見李晦這樣說,狄仁傑也不好再說什麼,道了謝後,與駱賓王、李晨一道出了洛陽府官衙。
出了洛陽府後,李晨對狄仁傑說道:“懷英兄,這次案件的要點就是能不能抓住那個明叔。如果能抓獲,那案情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如果抓獲不了,那不一定能查到事情的真相。”
“此事一定是明崇儼那廝指使的,”狄仁傑還未開腔的時候,駱賓王憤憤地說了一句。
狄仁傑年歲雖然比駱賓王小,但性子更沉穩一些,並沒馬上做出判斷,而是對李晨的話做出肯定的回答:“曉陽說的不錯,如果能將那個明叔抓獲,那事件的真相很快就能知曉。但我猜着,那個叫明叔的人,肯定很狡猾,相信他現在已經知道事情遇到麻煩,絕不會再輕易露面,而是躲起來了。洛陽令即使馬上行動,也不一定能抓獲此人!”
駱賓王聽了,也是無語地點點頭,認可了狄仁傑所說。
他們的擔心還真成了現實,第二天時候得知,洛陽府的兵丁及捕快雖然行動迅速,但“明叔”還是消失了。與暴徒約好見面付酬金的地方也沒見其露面,搜查其可能出現的地方也無果。
最終洛陽府依照那些歹徒的描述,繪製了“明叔”的人像,將通緝其人的佈告張貼在了城門口。
洛陽令也很快就將案件的經過送到宮內及御史臺、大理寺。
御史大夫楊再思聽到此事後,大怒之下,嚴令一定要查清此案。他清楚狄仁傑是查案高手,與李晦相約會談後,表示要讓狄仁傑親自參與此案的追查。李晦最終也同意了楊再思的要求。
只不過狄仁傑現在還有傷在身,等他身體康復一些,再讓他參與進來。
武則天也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不過她並沒有就此事馬上表態。
如果不是李晨參與其中,她不一定會理會此事,畢竟這與不會讓她產生很大的興趣。而且她隱隱猜到,此事很可能與明崇儼有關。即使此事不是明崇儼親自指使,也可能其手下人蔘與其中。
那個叫“明叔”的人,很可能就是明崇儼府中的人。
但沒有明顯的證據證明這情況的時候,武則天是不會輕易表態,或者指責明崇儼的。她也沒將明崇儼喚進去,問這件事。不過她卻是在大年初五的早上,令人來喚李晨了。
這些天,李晨都休假。唐朝時候年假是比較長的,實打實的七天,假期爲除夕前三天,除夕後四天。正月初五差不多也是開始理事的時候。但直到正月初八以後,各方面纔會初步恢復秩序。不過要完全恢復秩序,則是要到上元節,也就是正月十五以來了。
千牛衛的假期又與其他人不同,他們在年前並沒放假,除夕的朝會、元日的朝會都是他們全員值守的日子,他們和其他禁軍一樣,年節時候依然有人在宮內值守。李晨因爲參加了幾次大朝會,又得皇后武則天的特別獎賞,所以在休假方面得到了特別的照顧,他可以在大年初七以後再進宮值守就可。
但武則天的召見,卻把正在府中與烏珠等人嬉樂的李晨好時光破壞了,他只得匆匆跟着來喚的人進宮。在進宮的路上,李晨就在猜測,今天武則天的召見,肯定與狄仁傑和駱賓王被打案件有關。
事情還真的沒出乎他的意外,武則天召他進宮,問詢的就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