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金鑾殿,皇帝李治和皇后武則天一道接見一些朝中重要的大臣。
被接見的朝臣裡面,有司戎太常伯兼檢校左相、同東西臺三品姜恪,司平太常伯閻立本,司列少常伯裴行儉,秘書閣郎中李淳風,當然還有今天這種場合必不可少的賀蘭敏之。
在諸人抵達金鑾殿後,賀蘭敏之率先站出來奏報,他把火藥製作的情況及幾次爆炸試難的經過都講述了一遍,當然在宮中把武則天嚇壞的那次略過不提,將情況講述完整後,再奏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已經和姜太常伯、閻太常伯、裴少常伯一道試驗了臣和李郎中剛剛研製出來的新式火藥,威力驚人,臣覺得可以令繕工監抽出人手,以這火藥種原料爲基礎,研製出威力巨大的武器來!”
裴行儉跟着出列奏道:“陛下,娘娘,臣贊同賀蘭將軍此提議,臣和諸位同僚一道看了賀蘭將軍和李郎中以火藥簡單製作的炸藥,威力驚人,要是再改進製作,使其威力更大,必將成爲我大唐軍中殺敵制勝的利器!”
“陛下,娘娘,臣也贊同此議!”姜恪也跟着站出來,支持前面兩人的提議,“臣一道觀看了以火藥製作的炸藥,威力無比驚人,要是數量足夠,完全可以將堅固的城牆炸塌,臣也建議以此原料製作武器,用於軍中,增加我大唐軍隊的戰力!”
閻立本和李淳風並沒站出來表示支持,但他們也沒反對。
一會前賀蘭敏之和李淳風領着這幾位在朝堂上說話挺有份量的人及一些其他的相關人員去觀看了他製作的簡單的炸藥,除了曾見識過威力的李淳風及賀蘭敏之外,其他的人都被嚇壞了,包括事前曾聽賀蘭敏之講解過的姜恪、閻立本和裴行儉,他們想不到這麼一點東西威力竟然這般驚人,能在地目炸出一個大坑,並將石塊都炸碎炸飛老遠。在賀蘭敏之演示後再講述時候,他們依然不敢確信,紛紛出言相詢,賀蘭敏之只得耐心地解釋,儘量以古代人的語氣,將火藥在一個密閉空間裡迅速燃燒,能產生巨大能量及高溫高壓,對周圍物質起到破壞作用的簡單爆炸原理講了一遍。
一衆人聽的似懂非懂,在邊上的李淳風講述了火藥的製作過程後,衆人才大概明白過來,硝石會產生爆裂他們都是清楚的,原來是利用硝石的這種性質,再加上硫磺、木炭,很簡單就製作出。
硝石的性能很多人都清楚,包括姜恪、閻立本、裴行儉等人,但他們想不到賀蘭敏之竟然能利用這種道士煉丹之物,加很常見的硫磺、木炭就製作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東西,不禁暗暗稱奇,他們對賀蘭敏之越加的刮目相看起來,包括閻立本,這位古板的大師看向賀蘭敏之的眼神都與平時不同了,原本想向賀蘭敏之討回那幅被他“無恥偷竊”的廢稿的念頭也消失了!
李淳風講述了一番後,賀蘭敏之也跟着再解釋了火藥的特性,還講了一番火藥可以用於戰爭中的理由,並對諸人講了可以製作一些攜帶方便,能對敵方產生近距離有效打擊的武器,與弓箭配合可以對敵人產生有效殺傷,讓敵人及敵方的戰馬恐懼,最終讓戰場上的形勢向有利於我方轉彎的設想,並且非常自信地說,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出現,比弓箭出現在戰場上還有劃時代意義,一定可以極大提高我大唐軍隊的戰力,期望在場的諸人能支持朝廷生產以火藥爲原料的武器。
李淳風遵從賀蘭敏之的吩咐,並沒將幾種物質的配方講給其他人聽,因此這些人並不清楚火藥的具體配方,賀蘭敏之也沒講,火藥的配方現在肯定需要保密,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火藥”“炸藥”的名字都是賀蘭敏之取的,這兩個名稱倒很好理解,一般人聽到後能基本明白此中包含的意思。
在觀看了幾次威力巨大的爆炸後,又聽了賀蘭敏之及李淳風一通講述,除了閻立本這位對軍事不甚瞭解的人沒立即發表意見外,姜恪、裴行儉這兩位領軍多年,指揮過軍隊在戰場上衝殺了無數次的高級將領,馬上認同了賀蘭敏之所提,表示一定會在皇帝、皇后面前大力推崇賀蘭敏之的提議,建議朝廷儘快生產製作火藥,並利用火藥製作出威力巨大的炸藥出來,因此在進宮向皇帝和皇后面奏此議時,賀蘭敏之陳述了一番後,姜恪和裴行儉馬上站出來,表示支持賀蘭敏之的提議。
精神狀態尚可的李治聽了諸人的一番陳奏後,未發一言,只是用問詢的眼神看着身邊的武則天。
見李治如此,武則天馬上笑着說道:“陛下,臣妾覺得諸位愛卿所提甚是有理,臣妾也見過敏之試驗此物,威力真的非常驚人,小小一個竹節裡面裝的火藥,竟然能將許多石頭炸飛,還把地上炸出一個大坑來,要是有人在身邊,定要被炸得四分五裂,如果用數量更多的火藥去炸城牆,城牆也很難抵擋得住,臣妾完全認可諸位愛卿所說,將此物用於軍中,一定能極大的提高我大唐軍隊的戰力,陛下,臣妾覺得應該同意諸位愛卿所提,大規模製作生產火藥和炸藥!”
李治聽了,微微地點點頭,但依然沒有言語,皺着眉頭沉思中。
“陛下,敏之已經研究出火藥的配方,火藥所需只要硝石、硫磺、木炭幾樣東西,非常易得,要是朝廷同意製作產生此物,一定可以很快就產生出來,”武則天說着壓低聲音道:“陛下,遼東戰事雖然進展順利,但將士們在攻城時候,傷亡頗大,要是有威力更大的武器,就如火藥、炸藥等類東西裝備于軍中,攻城必定會更加在順利!”
武則天此話似乎觸動了李治心中某根弦,他馬上停了沉思,擡起頭,看看武則天,再看看殿下諸臣,“朕同意諸位愛卿所提,令司戎、司平兩部監製生產火藥及炸藥!”
“陛下英明!”武則天喜滋滋地拍了句馬屁,又指着滿臉喜色的賀蘭敏之道:“陛下,此計是敏之所提,他對火藥及炸藥的事瞭解甚多,臣妾覺得讓他去總負責此事最佳,陛下覺得如何?”
撫着鬍鬚的李治在武則天異樣的注視下,裝作沉思了一會的樣子,不過馬上就點頭同意了,“皇后如此提議,朕自然同意,那就令賀蘭敏之負責此事,至於委以什麼職分管此事,待朕與皇后商議後再決定!”
聽李治最終拍板,並讓他負責此事,賀蘭敏之大喜,馬上作禮致謝:“多謝陛下和娘娘的信任,臣一定不辱使命,儘快令工匠們製作出可以用於實戰的火器來!臣回去後,馬上會寫個計劃上來,把詳細的製作規程及一些安全事項,存儲條件等情況都寫上來,讓陛下和娘娘過目!”
“如此甚好,”武則天搶在李治面前表態了,笑吟吟看着賀蘭敏之的她答應後,再輕輕地來了一句“敏之,陛下這般信任你,你可要兢兢業業做事,萬不能出差池的,不然陛下要不高興的!”
賀蘭敏之自是明白武則天的意思,當下再作一禮,大聲說道:“請陛下和娘娘放心,臣一定會盡心盡責,定不辜負陛下和娘娘的信任!”說着又眼珠一轉,再懇求道:“陛下,娘娘,臣覺得火藥的製作生產要嚴格保密,萬不能讓外人偵知,特別是火藥的配方,更不能流傳出去,不然肯定會被我們的敵人知道,火藥製作的原料簡單易得,他們也很容易將火藥製作出來,那樣就是大麻煩事了!”
“唔,此話說的不錯!”武則天馬上點頭同意,“吩咐下去,參加製作及研究火藥的人員,不得私下與人接觸,不得將我大唐正在研製火藥的事傳出去,在場的諸位也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嚴懲不怠!”
“皇后說的不錯,此事萬不能泄露出去!”李治也跟着附和。
賀蘭敏之又上前說了一些關於研製過程中必須的安全措施及保密手段,李治和武則天無不一一答應,在將事兒稟明,李治疲乏要休息,幾人一道退下時,賀蘭敏之是滿心的興奮。
提議得到了李治、武則天的贊同,也得到了姜恪、閻立本、裴行儉等人的支持,賀蘭敏之知道,大唐朝廷大規模利用火藥就從此開始了,他期望經他手製作出來的這樣東西,能給大唐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然他更希望能極大地提高大唐軍隊的戰鬥力。
與吐蕃的戰爭不可能避免,賀蘭敏之清楚不需要過多久就會和吐蕃再暴發衝突,他期望在與吐蕃人的戰爭中,火藥、炸藥這剛剛研製出來的威力巨大的武器,能給他們帶去惡夢。
火藥的配方可以改進,威力也會隨着配方的改進而慢慢提高,但有一樣小東西是火藥用於軍事之前必須要解決的,那就是導火索,沒有這小玩意兒,火藥沒辦法用在軍事上……製作導火索雖然比較複雜,但賀蘭敏之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